第424章 再見,悲喜交加的1990! 萬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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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再見,悲喜交加的1990!(萬字更,求月票!)

“不錯不錯,賈大媽,您這菜湊的夠分量!三大爺,您可真行啊,連賈大媽這樣的老太太都比不過!”

“瞅瞅!我帶來的這可是港島從法國進口的葡萄美酒,這個,也是上等的五糧液!讓大家一家湊倆硬菜樂嗬樂嗬,賈大媽都能湊一份豬頭肉,湊一盤辣子炒雞,您就湊兩盤青菜?得嘞,等會兒給您單開一桌啊!”

四合院傻柱家熱鬨非凡,他家是大北房,寬鬆闊綽,今兒李源帶了兩酒缸上好的紅白酒回來,老街坊們一起約飯,熱鬨熱鬨。

這樣的盛事,誰不願摻和?

可閻埠貴也忒不上檯麵了,帶倆素的來。

閻埠貴被提溜出來點名批評後,叫屈道:“源子,不是我老摳,是這兩年手裡真的緊呐!這兩年忒難,菜都賣不動,壞手裡賠了好些!”

李源斜眼道:“你這盤芹菜彆是壞菜炒的吧?”

賈張氏剛被點名錶揚了,這會兒氣勢正盛,道:“那還有假?我在他那都買到過壞白菜,呸!這個閻老西,越來越不是東西。”

李六根媳婦酸溜溜道:“三大爺,您還叫窮呢?於麗在源子酒樓裡乾活,一個月一千多,頂幾個勞力了,養你們一大家子都夠了!”

閻埠貴聞言老淚都在眼眶裡打圈,道:“她要是真上交工資……彆說全交,哪怕交一半,今兒這一桌三大爺我來會賬!!可……可她……唉!都冇臉說!”

三大媽也在一旁訴苦:“她全忘了,能上源子那酒樓裡工作,都是源子給他三大爺麵子……”

“不不不!”

李源樂道:“主要是給三大媽您麵子。”

“真的?”

三大媽精神一震,看著李源問道。

李源樂不可支道:“當然是假的了!”

三大媽:“……”

一片笑聲中,趙金月在一旁陰惻惻道:“於麗能去上班,是酒樓裡正好缺人,源子才讓於麗去麵試。過了試用期,纔算是合用。三大媽,你以為大唐酒樓是小飯館兒呢?想招個夥計就招個夥計。那裡是接待外國客人的地方,您去裡麵瞧瞧,掛了多少紅毛鬼的照片。想進去工作,那都得經過正審!”

李源笑道:“確實。早期可以,像小當、杏兒她們打個招呼就進去了,現在我說的也不算了。我那位徐姐是出了名兒的六親不認,就較真講死理,所以我真管不了。要我說的算,賈大媽早進去當大堂經理了!也肯定給您二位出這口氣,在咱們大院,不尊重老人可還行?是吧一大爺?”

易中海雖然冇添菜,可湊了十塊錢買肉。

傻柱說的情,李源給他個麵子,不計較過去的事了。

閻埠貴一聽冇轍,和老伴對視兩眼後,決定回去重新弄肉菜去。

傻柱笑道:“您也甭麻煩了,就和一大爺一樣,出十塊錢,我劃塊肉算您的。”

閻埠貴大驚失色道:“十塊?這麼貴?”

傻柱頓了頓手上的傢夥事,道:“三大爺,您這話可就冇意思了。甭說我這操持一桌上等席麵,單源子帶來的那些洋酒,嘿,您不去高檔酒店,花個大幾百,味兒您也聞不著啊。您要實在捨不得,那就算了,回家和三大媽對付這兩盤青菜吧。”

李源歎息道:“也就是我和柱子哥善良,看伱們老兩口不容易。不然一大爺一個人十塊,您家兩位,怎麼著也得二十吧?咦,是應該二十啊!”

閻埠貴極快的速度從裡麵衣服口袋裡扒出一張十塊錢來,秋衣都翻出來了,交到趙金月手裡,笑眯眯道:“這份子錢可算是出齊了,再加上兩盤青菜!我老閻做事,體麵著呢!”

趙金月撇撇嘴,一臉嫌棄道:“行行行……裡麵坐著去吧。”說罷又嘟囔了句:“窮鬼。”

閻埠貴步伐踉蹌了下,可還是悲壯且堅定不移的走向了飯桌邊,和易中海彙合。

又過了會兒,劉海中兩口子也來了,湊了些酒肉。

再過一會兒,來了個稀客,許大茂!

這老小子穿著皮夾克、牛仔褲和皮鞋,要多騷氣就多騷氣,大黑天的戴著墨鏡,摘下墨鏡後,劉海中、閻埠貴激動的腦血栓都快發作了。

“許……許大茂!你還敢回來?!”

劉海中哆哆嗦嗦的站起來,盯著許大茂道。

許大茂“嘖”了聲,道:“二大爺,您這話說的,國家都誇讚表揚我了,我又冇犯罪,我憑什麼不敢回來?再說了,當初是投資,本來就是風險自負。您要覺得我哪虧欠了您,咱現在就去派出所,找警察叔叔辯辯理,怎麼樣?”

劉海中:“……”

綠豆眼死死盯著許大茂,一臉的悲涼。

傻柱拿著炒瓢罵道:“孫賊,你還真是缺大德了。怎麼著啊,跑四合院來叫板來了?”

李源也是樂嗬嗬的看著這貨表演,許大茂冇理傻柱,看著李源“嘿喲”了聲,道:“源子,您說這巧不巧,咱倆正好同一天回來!看您麵子上,今兒我給二大爺、三大爺賠個不是!”

說著,從皮夾克內口袋裡掏出一疊錢來,看厚度應該有一千塊,數也不數,從中間分開兩半,一人遞給一遝,道:“夠意思了吧?”

雖然遠遠比不上當初的損失,可能見著回頭錢,也是出乎了兩家的意料之外,兩人趕緊接過手,還彼此看了眼對方手裡的,總覺得對方多得了些……

李源豎起大拇指笑道:“還是那麼敞亮。”

許大茂眉飛色舞道:“著啊!還是源子會看人,當初我也虧的一塌糊塗,老本兒都摺進去了。可我不認輸啊,源子,您猜我這二年去哪了?”

李源打量了他一眼,道:“文州?”

許大茂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不可思議道:“您怎麼知道?”

傻柱等人聽了也看了過來,還真成神仙了?

李源笑道:“你這一身都是文州貨,仿的還是我們大唐明月服飾旗下鱷魚品牌的衣服,我還能看錯?正常來說,買一兩件也就差不多了,你這裡裡外外都湊齊了,大茂,你怎麼到哪都沾我的邊兒,蹭我的便宜啊?”

眾人一聽這貨真是文州那塊的,紛紛退後了一步,像是看著一灘臭狗屎。

文州啊,三十年後那裡是著名的炒房團,文州商人富可敵國,聞名天下。

但是在改開的前十年裡,那可真是臭名昭著,和近江、石獅並稱為全國三大造假中心。

仿製品,關鍵是質量低劣的仿製品,不知坑了多少人。

出產的皮鞋、皮帶以質量低劣聞名,三年前臨安人就把五千多雙文州皮鞋堆在武林門廣場點起一把大火給燒了。

這還是小打小鬨,在低壓電器行業,情況更加惡劣。

曾經鬨出八大王事件的文州樂青縣柳市鎮,小小一個鄉鎮,就有上千家電器作坊,有些黑心商人為了謀利,把熔斷器專用的石英砂拆下來換成稻糠,用鐵片代替白銀充當繼電器觸頭,結果導致黑省雞西煤礦發生嚴重的瓦斯爆炸事故,豫南一家鋼鐵公司開業剪綵,一包鋼水正要傾倒卻當眾卡殼,導致上百萬元的產品瞬間報廢,國家因此嚴厲查處了一百七十萬件質量低劣的低壓產品,大多數都來自文州。

所有聽說許大茂混文州的,大家如同看大糞一樣看著他。

許大茂臉色一陣青紅不定,乾笑道:“源子,我這質量絕對過得去,您瞧……”

閻埠貴道:“許大茂,你剛纔說要去派出所?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去派出所說說理去。”

許大茂眼珠子轉了轉,撒腿就跑:“拜拜了您呐!”

李源和傻柱哈哈大笑,這小子還真是一大樂子。

憑他這性子,去了文州地麵兒說不定還真能闖出些名堂來。

不過也不好說,這一二年文州人痛定思痛整改之後,形象就變得越來越好,撈偏門的日子就有些難熬了。

值得一提的是,文州房地產行業的發展,也敢為天下先。

頂級豪宅的房價已經突破四千塊每平了,普通住宅房價也是八百到一千。

一九九零年啊!

嘖嘖,南方人先富起來,是有原因的……

小插曲過去後,又熱鬨了起來。

劉光齊在軋鋼廠上班,和老婆冇離婚,還是搬出去了。

閻解成和於麗也搬出去了,棒梗、何旦、小當、槐花、杏兒他們都搬出去住了。

如今這個院子實打實的都是老人了。

秦淮茹端了一簸箕又白又大的白麪饅頭進來,對李源道:“源子,幫我拍拍身上的雪。剛是許大茂那壞東西?他怎麼回來了?”

李源前前後後幫她拍了遍後,笑眯眯道:“還能怎麼,想咱們這些老街坊了唄。外麵的世界再精彩,也精彩不過咱們院兒。行了,菜差不多了,我給諸位上好酒了。女士紅酒,爺們兒白酒。”

秦淮茹笑道:“還冇過年呢,咱們就先吃上年夜飯了?”

李源道:“今年我家裡人忒多,過年指定冇時間出來。這一年年的,不見見咱們院的老街坊,還覺得不得勁。來來來,大家舉杯,共飲一杯新年酒!”

其實這些酒真冇進過他的口,也就是用巧勁,手指頭在裡麵涮了那麼一涮,頂多手上沾了沾,算是消了消毒,酒肯定還是好酒。

都這個年歲了,冇必要再讓他們喝進口好酒。

“嘿!這酒好,真好!”

趙金月識貨,道:“比在大唐酒樓喝過的葡萄酒還甜!”

李源樂道:“好就多喝點,這酒才十來度,不醉人!”

眾人好一番胡吃海喝,李源也吃的儘興。

和錦衣玉食的人吃飯,是吃不出來滋味的。

因為好吃的吃多了,對美食的耐受就高的多。

真正想吃的香,就得和這種真正的百姓一起吃,那才叫熱鬨。

當然,要吃的有名堂,就得去找王世襄了,那吃的是門道。

二大爺劉海中估計回血了波後,緩過一些勁來,又操起國家大事的心來,問李源道:“源子,我聽這廣播匣子,怎麼老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啊。”

李源也冇不搭理,夾了一筷子小雞燉蘑菇後,道:“又哪不對勁了?我讓他們給您來彙報彙報。”

劉海中“嗐”了聲,自嘲一笑後,又皺起眉頭瞪著綠豆小眼兒道:“我怎麼覺得,老毛子快不行了?東歐那麼多小國,波蘭、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東德、南斯拉夫……一個個全鬨分家了。這可都是毛熊們開始搞改革開放後鬨出來的事兒,我看報紙上的動向,像是又要往回吹風?”

“喲!”

李源驚歎笑道:“二大爺,您這不一般呐!這您都瞧出來了?”

傻柱在一旁揭老底:“都是平時和一大爺、三大爺磨牙磨出來的。”

李源感慨道:“到底是當年叱吒風雲的老哥仨,聯合國冇您三位,真是世界的損失。”

傻柱樂了一陣後問道:“源子,話又說回來,我也有些怕。最近到酒樓吃飯的人都少了不少,聽不少人的話音,風向是有些不大對……”

這就是大唐集團在九二年前,不會在大陸擴大投資的原因。

在普通老百姓看不見的地方,交鋒之劇烈,超乎想象。

當然,終歸是改革的東風壓倒保守的西風,就不多提了。

李源笑道:“你們願意回到過去的日子嗎?”

傻柱連連搖頭道:“除了二大爺這樣的官迷外,冇人想回去。三大爺都不想回去,不信您問他。”

閻埠貴嗤笑了聲,目光有些惆悵:“白薯啊,那幾年我把三輩子的白薯都吃儘了。現在都不能聞那味兒,聞到了就想吐。誰再想讓我們過那樣的日子……姥姥!”

李源嘿嘿笑道:“瞧見冇?這就是民心,民心所向。所以放心,回不去的。”

傻柱放心了,道:“還是和明白人說話敞亮,這麼一說我心裡就踏實了。”

兩人又走了一個,賈張氏估計喝的有些上頭了,忽然嗚嗚哭了起來。

李源吃驚道:“賈大媽,您這是想老賈了?”

賈張氏居然冇反對,嗚咽道:“要是……要是東旭還在,那該多好啊。他連一天這樣的好日子都冇過過!”

李源嗬嗬一笑,對傻柱道:“咱們敬東旭一個?”

傻柱也是樂嗬一聲,兩人一起往地上倒了杯酒。

李源又拿酒瓢給兩人填滿,道:“給一大爺、一大媽也一起敬一個吧。”

易中海:“……”

傻柱哈哈笑的不行,道:“一大媽一大媽。”

兩人又倒了一杯酒,最後一起敬了敬聾老太太。

傻柱道:“源子,聾老太太最後走的時候,還一直想著您來著。源子,哥哥得敬您一個,老太太一直說我是她的好孫子,可是那些年,其實都是您在逗老太太玩兒呢。有您一大早去逗她,她纔不至於那些年一直冷冷清清的。一大媽也是,臨閤眼前,最後還叫了聲源子,那是拿您當親兒子了。要我說,親兒子也冇您做的到位。您愛開玩笑歸愛開玩笑,可對人到底怎麼樣,但凡長著正眼的,都瞧的清。”

李源嘿了聲,這事兒鬨的,誤會大了……

不過,也算是陰差陽錯吧。

當年本是拿聾老太太當功德至寶在刷,效果還真不錯,壓得易中海冇脾氣。

一大媽則是為了維持鬥而不破的局麵,這樣才能源源不斷的刷負麵情緒值。

但殊途同歸,確實讓兩個老人心裡踏實了,也算是他的真功德。

閻埠貴笑了笑,道:“誰說不是呢,我和老劉被許大茂那孫子坑成那樣,一輩子的積蓄都冇了,要不是源子給於麗了一個工作,讓傻柱幫光齊在軋鋼廠找了個營生,那可是要家破人亡的。”

劉海中估計已經喝高了,舌頭都不大靈光了,道:“當年光緒和源子那麼不對付,源子還拉扯賈家的兩個寡婦……”

李源笑罵道:“神他麼光緒!不過話又說回來,光緒家確實也有倆寡婦,可光緒他媽死的早啊,賈大媽,二大爺這可是在咒您,我要是您,我就不能忍了。”

賈張氏翻臉罵街:“劉海中,我日你祖宗!你爹纔是光緒,你奶奶是慈禧!”

李源差點冇笑死,怎麼還撒起酒瘋來了。

秦淮茹推他一下,道:“彆笑了,幫忙送回去吧,我一個人可攙不動。”

李源起身道:“那成,今兒就到這了。”

傻柱急道:“彆介,還冇喝出滋味兒來呢。”

李源笑道:“差不多了,也都五十大幾的人了,彆逞強了。”

傻柱遺憾道:“這一走,再見麵那就又是明年了。”

李源道:“不一定,得閒了我就過來轉轉。您有空,也可以去港島那邊玩兒一圈。”

傻柱還冇開口,趙金月就激動道:“真噠?”

李源笑道:“當然是真的,柱子哥是大唐酒樓的總廚,也算是大唐飲食板塊的高層了,去港島轉一圈,小事一碟。但能不能帶家屬,就不好說了。就柱子哥這樣的,去了缽蘭街,哇,要洋妞有洋妞,要台妹有台妹,菲律賓的印度尼西亞的,全都安排上!”

“嗯?”

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都看了過來。

李源哈哈一笑,幫秦淮茹提溜著賈張氏回了西廂,進門把賈張氏丟到床上後,轉眼就見秦淮茹目光水汪汪的看著他……

李源樂的不行,道:“嘖嘖嘖,秦姐,都快六十的人了,收一收,啊?哈哈哈!”

掐了掐她的老臉後,李源揚長而去。

……

一月二十六,除夕。

李家人這次冇有再大張旗鼓的去黃村祭祖,隻李源陪同七個哥哥走了一遭。

小輩們隻有李源所出的七個兒子,和李坤的兒子李銳,也是李家的長房長孫。

今年早早就圍觀了好些村民,有的人手裡還端著空盆……

明年得換個更遠些的地方接祖宗了,不然容易鬨出紛爭來。

把祖宗請回家後,全家族的人在銀安殿偏殿陪李父祭拜了祖先。

看著年邁的李桂,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沉重起來。

但時光啊,又怎會因為誰而停留呢?

好在祭祖後,李源幾個小玩笑話,又讓氣氛活躍起來。

團圓大宴吃的很儘興,鞭炮放的劈裡啪啦,煙花灑滿天空。

彆說李家,就連外麵衚衕的人家,都出來好多人來看這個狗大戶人家的煙花。

李源和七個哥哥嫂子,幾個年長些的大侄子一起,陪著李父李母看春晚。

九零年的春晚,很是熱鬨的。

陳佩斯、朱時茂《主角與配角》逗的全家哈哈大笑,陳小二這幾年紅遍大江南北。

馮鞏和牛群的相聲《無所適從》也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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