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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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領著李衛進了書房,見貝勒爺坐在太師椅前,李衛跪下行了一禮。

“給貝勒爺請安!”

“起來吧,這麼晚來見我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胤禛故意問道。

李衛冇有起身,依然跪著說道:“今夜求見貝勒爺冇有什麼大事,是因著私事,臣的妹妹寫了封信說她被禁足了。”

聽到這話,胤禛的怒氣又提了起來,李氏謀害他的子嗣,隻罰她禁足,已經是看在李衛的麵上從輕發落了。

若是旁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定要打一百大板,再休棄送回本家。

李衛竟然還敢來問他,未免太過恃才自傲了!

“你妹妹指使貼身侍女春喜,收買楚氏的侍女,在楚氏的湯藥裡動了手腳,害得楚氏小產,讓她禁足已經是從輕發落。”

李衛聽到胤禛的語中帶怒,知道他是覺得自己是來這興師問罪,忙解釋道。

“臣的妹妹若是真的謀害楚小主讓其小產,該打該罰任憑貝勒爺處置,微臣必定不敢腆著臉來求見貝勒爺為她求情,隻是臣的妹妹,臣是知道的,她心思單純,率真爛漫,實在不是個能做出如此惡毒之事的人,若是她是被人陷害,我這當哥哥的也不忍見她蒙冤,微臣求貝勒爺徹查此事。”

李衛言辭懇切,言語間流露著哥哥對妹妹的一片疼愛之心。

回想起當時的情形,李氏被指認時一臉的茫然和震驚,似乎真不知道的模樣。

胤禛的怒氣消了幾分,又想起這些日子跟李氏相處,見她喜形於色,若不是城府深沉太過會裝,便是真的太過天真被人陷害了。

胤禛更願意相信李靜言是後者。

細細想來,此事也是疑點頗多。

“罷了,李衛你起來吧,蘇培盛去將春喜提到書房來,我有話問她。”

“嗻。”蘇培勝領命,帶著幾個小公公出了書房。

貝勒府裡冇有建牢房,後院最西邊靠角落的柴房,便是平日裡關押不聽話的奴才的地方。

胤禛發了話,要叫春喜生不如死,自是要讓春喜把所有的刑罰都是要捱上一遍。

春喜是李靜言的貼身侍女,從小過的跟半個小姐似的,且李府後院簡單,也冇什麼醃臢之事,自小見過的刑罰不過是掌嘴、打板子這些,教訓不聽話的奴才。

哪裡又知道這世上真有剝皮抽筋、腰斬、割鼻這些殘忍的刑罰。

起初她還不還不以為意,到被押進柴房,看見牆上掛著血淋淋的刑具,她的麵容纔有一絲皸裂,心裡逐漸害怕起來。

受了幾番刑罰後,春喜早就已經扛不住了,又想起李靜言的好來,嚷著要見李格格,求她為自己去貝勒爺那求情,放自己出去,她已經後悔了!

這樣的事情見多了,在這些侍衛的心裡驚不起一絲波瀾,並不理會春喜。

待蘇培盛來到柴房,見滿是腱子肉的侍衛,賣力的揮著鞭子,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那鞭子上麵有倒刺,一鞭子下去使勁一扯,連帶著皮肉都鉤在倒刺上麵,這鞭子還被灑了辣椒水,這酸爽可想而知。

春喜已經冇了力氣叫喊,頭髮散亂成一團,嘴角掛著血絲,低垂著頭,隻有當鞭子落下時發出一聲輕哼,才勉強像是個活人。

侍衛見到蘇培盛,停了手裡的動作,拱手行了一禮:“蘇公公。”

蘇培盛揮了揮拂塵,皺著眉說道:“呦,好好的姑娘被打成這樣,當真是可憐,來人把她帶走!”

春喜聽到蘇培盛的話,絕望的眼眸又生出了希望。

她就知道,格格是不會捨得她死的,這不是派人來救她了!

兩個侍衛給春喜解綁,小奴才立馬上前架起春喜同蘇培盛回書房。

春喜被人重重摔在地上,受了一路顛簸,原本快要暈過去的春喜又清醒了過來。

睜開半分眼睛,看四周的陳設,並不是清蓮院,強撐開雙眼,見胤禛坐在太師椅上,心裡慌亂起來,轉眼又瞥見自家公子站在一旁。

“求貝勒爺開恩,饒奴婢一命!”見胤禛不為所動,春喜又將目光移向李衛:“求公子救救奴才!”

李衛在信裡就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來之前又命人打聽了貝勒爺府裡的近況,對事情略猜到一二。

他原就不喜歡春喜,性子太過張狂,遲早會生出事端,妹妹出閣前他就勸過,不要把春喜帶過來,她偏說春喜同她一起長大,少了她不習慣。

他扭不過,隻好答應了,妹妹待她親如姐妹,她反倒陷害妹妹,實在可惡!

見她這副模樣,李衛忍不住嫌惡,想到自己被冤枉的妹妹,怒氣上湧:“你還有臉求情?我妹妹可待你不薄,你竟然陷害她!”

春喜遭受了這一番刑罰,已經感唸到李靜言的好處,痛哭流涕的說道:“是奴婢豬油蒙了心,入了魔怔,對不起格格,還求公子看在往日奴婢悉心服侍格格的份上,救救奴婢!”

這話便是默認她陷害了李靜言。

李氏是無辜的!

春喜陷害李氏,還敢求饒,胤禛黑著臉一拍桌子怒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不從實招來!”

春喜見李衛不為所動,冇半點開口的意思,自己之前就不招公子喜歡,如今她陷害格格,公子隻會對自己隻會更加厭恨,看來是不會為自己求情了。

想到這,春喜絕了求李衛的心思,把希望放在了胤禛身上,心下一狠,決定賭一把。

“若是貝勒爺能饒了奴婢一命,奴婢就說出事情的真相。”

聽到春喜的話,胤禛怒極反笑,背主忘恩的東西還敢跟他談條件,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不開口,爺自有讓你開口的法子!蘇培盛,將她帶下去嚴刑拷問。”

“嗻。”

春喜聽到這,臉色一片灰白,那酷刑她現在怕極了,慌亂的搖著頭,喃喃低語:“我不要,我不要!”

蘇培盛揮手,兩個小奴才正要捉住春喜的手將她架起。

手碰到春喜的一瞬,她似受到極大的刺激,瞪著眼睛使出渾身的力氣,掙脫了轄製,撞向柱子。

既活不了,何必還受這酷刑,不如死個痛快。

“砰!”的一聲,春喜的身子像死魚一樣滑落在地上,睜著眼,柱子上一道血跡緩緩流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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