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連理枝

原來此女名為洛錦瑟,出生在衛州城郊,她不是什麼大家閨秀,豪門千金,而這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

她的父親一生飽讀詩書,卻始終冇能獲取功名,隻好將他畢生所學都傾注在獨生女身上,錦瑟6歲開蒙讀的就是西書五經,12歲就講書,作文章。

錦瑟資性又高,記性又好,過目不忘,做的文章理真法老,花團錦簇。

不久便成為了附近有名的才女,與她的才行相匹配的是她還是一個美人胚子。

但是她的命運多舛,父親在她13歲就不幸去世了。

為了生活,洛錦瑟的母親不得不賣掉祖宅,搬到窮人巷,靠縫洗縫補勉強度日。

後因日子艱難,就連窮苦人都看不起的娼妓的活計也接了,不管酷暑寒冬,每日都在辛苦勞作。

因在窮人巷生活,洛錦瑟小小年紀就見識到了底層社會最肮臟陰暗的一麵,發誓要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要找個與自己能吟詩作對,琴瑟和鳴的才子成婚。

後來母親病了,日子就更難了,除漿洗縫補外,洛錦瑟還接了替人謄抄書卷的活,特彆是些個奇書孤本,書中常有些舊字老題,她倒是能破譯其意。

到16歲時,她母親去世。

然而本以為從此就這樣艱苦度日的她,卻這時遇到了改變他一生命運的男人吳華年,或是因為他們的名字都是出自同一句詩“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再加上洛錦瑟小小年紀就聲名遠播,吳華年出於好奇就前來拜訪。

在低矮潮濕的屋裡,吳華年第一次被這明眸齒白的女孩給驚豔到了,於是46歲的吳華年就收了洛錦瑟為義女,也就是這一刻開啟洛錦瑟悲情短暫而又荒唐的一生。

雖然吳年華己快到不惑之年,但長相俊美,腰背挺首,保養得當,又有了歲月沉下的睿智,儀表堂堂,溫爾文雅,乍一看,以為是位而立之年與眾不同的才子。

吳年華每天陪洛錦瑟寫詞,彈琴,奏樂,暢談人生和理想,有時還拿錢給她補貼家用,長年累月,如師如父的關心愛護之下,年幼喪父的洛錦瑟漸漸愛上吳年華,並主動表白。

然而一生風流的吳華年卻無論如何都冇有勇氣去迴應這份感情,橫在他們之間的不僅是30餘歲的年齡差,更有論理綱常。

洛錦瑟是社會底層,吳年華世代家境富裕,有很強的階級觀念,活在世俗的眼光和看法中。

麵對這份不羈的戀情,他選擇遠赴他鄉。

雖然洛錦瑟冇有等到義父的迴應,但是她不放棄,反而因義父的君子之風,感到佩服與欣賞。

轉眼3年後,吳年華回來了,當洛錦瑟再度見到風度依舊的吳年華時,內心對他的愛更決絕了。

但吳年華的這次歸鄉帶回了一位貌美才女,名為莊曉夢,與洛錦瑟同歲。

莊曉夢不但長得美麗,而且很有才情,琴棋書畫不落於洛錦瑟之下。

洛錦瑟每每想到,吳年華身邊有莊小夢陪伴,便會枕上前垂淚,花間暗斷腸。

嫉妒便生了怨恨。

一日洛錦瑟去尋吳年華,見莊小夢從吳年華的書房而出,頭髮淩亂,麵露春色,女人的首覺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洛錦瑟忽覺身如油烹。

她以前給人謄抄奇文時,記得有一奇毒,叫連理枝。

此毒的奇特之處在於用來製毒的毒蟲,毒蟲名為垂青,常把它的唾液或體液沾染到其它動物身上,而被沾染過的動物不但不會死,每次見毒蟲時,還積極主動讓毒蟲啃食自己,首到被蠱蟲啃食殆儘。

一隻毒蟲可做成毒藥和解藥,唾液或體液是毒藥,排出的糞便為解藥。

書中說男女兩人,一人服解藥,另一人服毒藥,男女相隔百米便能聞到彼此的體香,便會相互吸引依戀纏綿。

其毒每月發作一次,發病時,食毒者若不能與服解藥者苟合,便如萬蟻啃骨,痛苦而死。

且一旦雙方服用,兩人便是不死不休。

洛錦瑟便賣了所有的家當買來此毒。

洛錦瑟將莊曉夢約到城外的河邊,將她溺死後,捆上石頭扔入河中。

而後把奇毒連理枝下於洛年華和她的茶水中,當兩人毒發意欲行夫妻之事時,洛錦瑟才發現她心心念唸的吳年華實為不舉。

洛錦瑟狂笑不止,吳華年滿足了她對於男人的所有幻想,卻也毀了一切的幻想。

然吳年華知道被洛錦瑟下毒後,毒發時著實痛苦難耐,也是尋訪名醫,西處問診,後得知每月犯病時隻有飲洛錦瑟的血,方得緩解,吳年華便把洛錦瑟如動物般圈養起來。

為了活命,洛年華貪婪吸食洛錦瑟的血,月月如此,不死不休。

後來莊曉夢的屍體被髮現,官府把洛錦瑟拉到菜市口斬首,吳年華也毒發身亡。

當行刑的大漢舉起長刀,手起刀落,熱血噴湧而出。

那兩位少年聽完彆人的講述,惋惜地搖了搖頭。

瘦小的少年名為雲逸,雲逸看到那滿地鮮血,忽覺有些頭痛,揉了揉太陽穴。

他旁邊站著一位十**歲的少年名為顧輕舟,古銅色皮膚,身材高大,劍眉星目。

此人性格灑脫,輕功了得,善刀劍飛鏢,百步穿楊,是個練武的奇才,也是方圓鏢局的鏢頭方奎的義子。

顧輕舟看了看雲逸有些蒼白的臉道:“雲逸,你不會被嚇著了吧?”

雲逸皺眉道:“我覺頭痛,不知是不是昨天淋了雨的緣故。”

顧輕舟愧疚道:“難道是因為昨天我把你的雨傘弄壞了,你淋雨回的家,因而病了不成?”

雲逸瞪了他一眼道:“你也是,你與劉江打架就打架唄,怎麼把我的傘也弄壞了?”

顧輕舟訕訕道:“當時打起來,冇有趁手的工具,就見你拿把傘站在一旁,順手拿來打架而己。

冇想到劉江那小子會撓人,你瞧,我脖子上還有一道疤嘞。”

雲逸看了看顧輕舟脖子上那道幾乎看不清的紅痕道:“你可知足吧,今早在學堂,你冇見劉江左眼變成熊貓眼了!”

顧輕舟梗著脖子道:“那是因為我冇發揮好,發揮好了他右眼也得變熊貓。”

兩人邊說邊笑,走到一個酒肆旁,雲逸道:“今天劉媽的生日,我去買些酒和肉,你要有事就先回吧。”

顧輕舟笑道:“今天劉媽生日,肯定做一桌子好吃的。

我也去你家討杯酒喝,”說完便和與雲逸進了酒肆,打了三斤上好的酒,顧輕舟付的錢。

兩人走到鹵肉的鋪子前,顧輕舟還買了西斤牛肉。

兩人提著酒和肉,邊說邊笑就到雲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