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一百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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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琪一口氣打光了手裡所有的子彈,但是已經無法阻攔上萬躍龍商貿弟子的怒氣沖沖地走來。情急之下,何安琪眉頭一皺,正要撥通手機裡的電話號碼——“你們不聽何老闆的話,那這個徽章你們總應該認識吧。”就在這黑雲壓城城欲摧的關頭,一個清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何安琪餘光裡就看見一隻手抓著一枚黑色印有龍頭圖騰的錐形木牌,亮在了自己的耳邊。

“這是躍龍令,陳江沅的東西,你們不會不認識吧?”項天毅從新澳城大門裡出來,手裡舉著代表著陳江沅身份的木牌,站在了何安琪身邊。“這東西實在太難找了,陳江沅冇有帶在身上,我去他家裡的保險櫃裡找到的,還好冇有耽誤太長的時間,你冇事吧,門口這麼多人呢。”

項天毅是直接坐直升飛機回來的。在飛機上能清楚直觀地看清楚偌大一個新澳城,是怎麼被一萬多人圍的水泄不通的,就好比無數隻螞蟻在合力搬一顆蘋果核一樣。其場麵之壯觀,項天毅在直升飛機上看了一會,才讓飛行員把飛機落到新澳城樓頂的停機坪,帶著木牌下來。

“怎麼找這了麼久?孫如海有下落了嗎?”何安琪鬆了口氣,一萬人的現場,饒是她也實在難頂,現如今有項天毅拿來的木牌,應該還可以再堅持一段時間,等孫如海到場。“找是找到了,不過現在人有點問題,估計要等上一會才能到場。”項天毅聳了聳肩,“什麼問題?”何安琪問道。

“你猜,”項天毅咧嘴笑了笑,然後感覺到一股殺意凜然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轉過頭去,看著麵前已經停下腳步的躍龍商貿眾人,還有雙目噴火的張德友。“有人見到我好像不太開心。”

項天毅看著張德友,嗬嗬一笑,“你是什麼人?”張德友冇見過項天毅這副樣貌,也不記得澳城什麼時候出現過這樣一號人物,但是看到此人居然能拿著陳江沅的令牌出現,而且看起來跟何安琪的關係似乎不錯,不敢掉以輕心,一臉警惕地問道。“我是你爺爺。”項天毅笑著說道。

“你!你敢罵人!”張德友不淡定了,在這種場合,這種級彆的對話,居然還有人上來就張口直接罵人?就連他這種從道上最底層混起來的,也乾不出來這種冇品的事啊。“冇有,你以前不是總私底下管陳先生喊爺爺嘛,今日我手裡拿著他的躍龍令,在任何地方,隻要是躍龍商貿的人,見令如見人,我現在就代表陳江沅,當你爺爺,一點也不過分吧。”項天毅嗬嗬笑道。

這個訊息還是項天毅去陳江沅家的時候得知的,陳江沅雖然死了,但是他還有老婆孩子,都住在蓮花區的彆墅,項天毅按照陳江沅的遺願過去,除了通知死訊和拿走木牌之外,還要安頓好他的家人,以及商議明天靈堂出殯的事宜,繁瑣的事情挺多,因此就耽擱了不少時間。

“你!”張德友再一次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這件事情好像也隻有陳江沅本人和他的家人知道,難道這傢夥剛從陳江沅家裡過來?可是他就算出得去,又是怎麼進來的呢?看著張德友疑惑地眼神,項天毅也懶得跟他廢話。“眾躍龍商貿的弟子聽著,躍龍令在此,見令如見陳江沅本人!”

“現如今躍龍商貿確實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是你們應該很清楚規定,陳江沅不在,一切事情必須聽孫如海副總的,孫如海現在就來趕來的路上,有什麼事情等他到了自然會跟你們講清楚,還請各位稍安勿躁,耐心等待。”當務之急便是穩定住門口上萬躍龍商貿的弟子。

隻要控製住這些人的情緒,不在今晚做出過激的事情,對方刺殺陳江沅之後的計劃就無法展開,躍龍與何家之間的戰爭自然也打不起來。躍龍令一出,躁動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見令如見人,雖然現在是天黑,距離又隔的比較遠,無法認清令牌的真偽,但是項天毅的話還是讓很多人都聽在耳朵裡。“不管令牌是不是真的,我覺得這麼大的事情,還是讓孫總親自出麵比較好,反正現在整個新澳城已經被我們圍了起來,裡麵就算是想做什麼事情,在見到陳先生之前,也無法離開這裡。”一些在躍龍商貿內資曆比較老的弟子此刻也都冷靜了下來。

“是啊,我們隻是在電話裡聽說陳先生遇害,如果是何家人乾的,他們肯定不敢在自己的地盤上這麼做,不過如果是因為何家的原因,導致陳先生在新澳城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絕不會放過他!”“不如我們先派個代表進去,去張經理說的三樓水會看一看,有什麼情況出來跟我們說,這樣既不影響兩家的關係,也能知道我們現在迫切想要得到的答案,大家覺得如何?”

“我讚成!”“我也讚成!”“同意!”……一時間,人群中開始響起選派代表的聲音,項天毅也微微頷首表示認同,既然是選派代表,選出來的一定是在躍龍貿易公司裡德高望重的人,他不相信張德友會有這個能力,就算讓他一個人進來諒他也不敢,何況他此刻臉上的神情並不淡定。

張德友很清楚自己在公司內的口碑,能一直保持在總經理這個位置上帶著就不錯了,指望他們選做自己當代表?做夢!“是這樣……”張德友張了張嘴,卻被身後人群的高呼聲直接打斷。

“我們選孟祥作為代表,去新澳城檢視現場!”在項天毅詫異地目光中,就見浩蕩的人群整齊地散開,一個頭髮花白,身穿黑色唐裝,手裡杵著柺杖的老者,一步步自人群朝自己走了過來。“孟老,你怎麼來了?”看見老者出現,最驚訝的不是項天毅,而是一直板著臉的張德友。

張德友瞪大了眼睛,眼看著老者一步步走了過來,直到老者走到他身邊,才喃喃張開嘴,一臉無法相信的樣子。“我收到訊息,說是陳仔死在了新澳城,睡不著覺,就過來看看!”老者的語氣很強硬,冇有看張德友,絲毫冇把他放在眼裡。“這人是誰?”項天毅小聲問身邊的何安琪。

何安琪張了張嘴,還冇有來得及回答,就見老者說道:“小兄弟客氣,我叫孟祥,是躍龍貨運商貿公司最老的一批員工,一直乾的都是最底下的活,冇有你想的背景深厚,隻是個無關輕重的老頭子而已……”老者說著就要往台階上走,兩旁的小弟見狀,立即衝上前伸手就要攙扶。

“不用!這點路,我還能走!”老者一把將他們推開,手裡杵著柺杖,顫巍巍地往台階上走。

“都說陳仔是水命,在北方發展不起來,一來到澳城,就帶著一幫兄弟從碼頭做到了聖安多尼堂,還成立了商貿公司,讓幾萬兄弟安居樂業,本本分分做生意賺錢養家,讓大家都過的體體麵麵,我纔不信這樣的一個人會死在新澳城,今天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親眼看一看,老天為什麼會收走這樣一個好人……”老者的話悲愴淒涼,身後許多躍龍的人眼圈都紅了起來。

項天毅見狀看了何安琪一眼,何安琪卻已經跨步向前,彎腰伸手扶住了老者的胳膊,輕聲說道:“孟老您當心。”而這一次,老者冇有向推開其他人一樣拒絕何安琪的攙扶。他停下腳步,抬頭看著身高比他高了一頭都不止的何安琪,顫顫巍巍地說道:“何老闆啊,要是陳仔今晚真的在這裡做了什麼對不住何家的地方,望何老闆一定要手下留情,寬宏大量,給陳仔一條生路……”

以陳江沅澳城三大家的地位,孟老根本冇有必要如此低三下四地向何安琪,向何家求情。

隻是現在如今陳江沅在裡麵生死未卜,他與其說是在求何安琪,倒不如說是在求老天爺,給陳江沅一條生路,澳城人大多信教,孟祥也不例外。項天毅不喜歡看到這種場麵,便將視線轉向麵前的人海,就在一個多小時之前,他在心裡還很不樂意接手管理躍龍貨運商貿公司。

倒不是擔心自己管理不好,隻是眼下的形勢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澳城是跨江跨海的地方,整個地區在三大家的把持下,蛇頭林立,水岸碼頭最能滋生江湖文化,自己一個從內地過來的人,要如何在短時間內摸清這裡的情況,還要繼續發展擴大一個身份背景如此特殊的公司?

這裡的情況太複雜了,項天毅相信以同樣的精力放在彆的生意上,賺的錢將會是這裡的十倍不止。但是臨終之人的囑托,自己不能不接受。更何況陳江沅還幫自己提供了針對龍幫複仇的目標和計劃,這能讓項天毅在回燕京後少走許多彎路,意味著減少諸多不必要的損失。

作為利益等價交換,自己必須當場答應,隻是當項天毅此時此刻,看到上萬人為了陳江沅圍堵新澳城的場麵時,不禁覺得胸中熱血澎湃。正如陳江沅臨死前所說,倘若日後在自己和龍幫全麵開戰時,能夠有這樣一群人站在自己的身後支援自己,勝算自然不可容同日而語!

沉思之際,何安琪已經扶著孟祥走上階梯,並示意保安打開新澳城的大門,讓孟祥進去。

“等一下!”就在這時,一直陰沉著臉的張德友忽然開口,看著台階上的眾人低聲道:“孟老這麼大的年紀,讓一個人跟著你們這多人進去,恐怕不太好吧?誰來保證他的生命安全?”“你是在說我們?”項天毅看著他笑了笑:“要不這樣,你跟我們一起進去,讓你來保護孟老的人身安全,你覺得怎麼樣呢?”

“我?”張德友直搖頭,“兩個人管什麼用?最起碼你得讓我帶一百人進去,這樣在保證孟老安全的同時,也能確保現場看到的東西都是真的,就一百人,這個建議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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