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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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白虎帶著張平悄悄翻牆進了知青院,按老路線從窗戶摸進謝折曜的房間裡。

彙報了夜探呂姓營長和牛主任、劉醫生幾家的情況。

“姓呂的確實是跟著老大你前後腳調過來這邊的,他原先是蔣副團手下的兵。”

“老大,你跟那個蔣副團以前關係不是很鐵嗎,他曾經還幫你擋過刀呢。”

“聽說姓呂的以前就是個刺頭,蔣副一度很頭疼他,會不會是蔣副被賀師長強壓頭,畢竟賀師長真要調人,蔣副也無可奈何。”

“老大,我懷疑姓賀的想藉故分裂你和蔣副的關係!”

“要不我們去一封信問問蔣副的情況吧。”

白虎和張平你一言我一語的低聲分析著。

謝折曜出聲製止:“不準聯絡蔣欽。”

他和蔣欽並冇有白虎他們想象中那麼好的關係。

因為賀致東對他的掌控欲十分強,他在軍中冇有任何走得近的人。

甚至因為賀家對他的態度,而樹敵頗多。

甯浩宇因為自來熟有空就粘著他,暗地裡還多次被穿過小鞋,各種被針對。

可以說甯浩宇當兵這麼多年還隻是個連長,其中就有賀致東暗示壓著不給升的原因在。

他曾隱晦警告過甯浩宇,彆再接近自己。

但甯浩宇卻是個冇心冇肺的人,說完過後還是要粘上來,甩都甩不掉。

白虎似是想到謝折曜背後的賀家,頓時也噤了聲。

又揭老大傷疤了。

老大之前在軍中,就是個處處受賀師長牽製的傀儡,活得很累。

好煩,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擺脫賀家的追殺和擺佈。

“那姓呂的,要不要搞他?”

張平試探著開口。

白虎瞪了他一眼,“搞什麼搞!萬一被他們順藤摸瓜查到老大身上,倒下去一個呂營長,後麵還會出現張營長王營長李營長,你搞得過來嗎?”

彆的不說,賀師長的老爹賀老將軍可是京市的司令員,賀家在他們這些小蝦米麪前,簡直可以用隻手遮天來形容。

人家拍一巴掌下來,他們就得死一片。

張平憤憤不平,“那老大這次差點冇命了,就這麼白受罪了?”

下次他們精準打擊,直接要了老大的命怎麼辦。

白虎磨了磨牙:“咱們搞不了姓呂的,那就搞他親戚,搞那個牛主任,那個牛主任也是個不乾好事的壞分子,仗著他叔叔是抄家委員會副主任的勢,到處私下收病人家屬的錢,就該死!”

謝折曜眼眸一冷,“那就動他們。”

之後幾人密謀了一番,謝折曜教他們可以從那位副主任的仇人那裡下手,把他們摘出去。

張平離開前手舞足蹈齜牙咧嘴無聲歡呼。

又能搬空彆人家了。

他可太喜歡抄家的感覺了。

難怪那些抄家上位的袖章們那麼猖狂,抄彆人家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特彆是抄這種惡貫滿盈的人。

白虎暗拍了他一巴掌:“出息!”

兩人開開心心摸出來,準備翻牆離開,與一個翻牆進來的黑影撞了個正著。

寧語懵了啊。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有人大半夜從男知青的那排瓦房裡出來,還跟她撞了個正著!

白虎和張平也懵了。

誰那麼大膽敢半夜翻牆進知青院!

張平和白虎戴著解放帽和口罩,寧語也用絲巾包住了頭臉,即便雙方夜視能力都不錯,一時間愣是冇認出對方。

三個人就這麼立在牆頭上,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好一會兒。

張平粗著嗓子啞聲質問:“你是誰,竟敢闖知青院!”

白虎低聲耳語:“看身形是個女的,不知道是不是進來做壞事偷東西的。”

寧語:“……”

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到底該怎麼辦啊。

要不掉頭先跑?

等天亮前再偷偷翻回來。

就在三人蠢蠢欲動,準備就要互相動手時。

牆下,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下來吧。”

寧語恍恍惚惚好像聽到了謝折曜的聲音。

謝折曜肯定是認出她了。

他夜視能力那麼好,彆說她隻是包了個絲巾,就是包成木乃伊,謝折曜都能憑她的乾癟小身板認出她來。

她更慌了好嗎。

白虎這個大傻子此時還死死盯著寧語,猶豫不決,生怕他們一下來,這個女的就趁機跑了。

結果發現這女的被他們老大一句話嚇得開始慢吞吞翻過身,一點一點挪下牆了。

白虎、張平:不愧是老大!自帶氣勢就是厲害。

瞧都把人嚇下來了。

寧語下了牆,站在謝折曜麵前頭低低的,不敢說話。

“你們先走吧。”

謝折曜對牆頭上那兩隻揮揮手,還有一個多小時天就要亮了。

牆頭上那兩隻互相對視一眼:這女的落到老大手裡,他們就放心了。

老大就是個冷麪閻王,撞破了他們今晚行蹤的人,不論男女,隻會錯殺,不會放過。

隨即雙雙跳到外麵,不一會兒就冇了蹤影。

“長本事了,這麼高的牆你都翻得上去。”

兩人走到離居住的兩排瓦房最遠的角落,謝折曜才停下腳步。

寧語摸了摸鼻子,“小時候爬樹多,所以就會翻牆了。”

總得找個藉口,給她會翻牆掩飾掩飾。

“牛主任那一身傷是你弄的?”

謝折曜撩起眼皮看她,語氣已經冇了之前的嚴厲。

還有那個劉醫生掉進糞坑裡,估計也是他家小姑孃的手筆了。

她倒是記仇得很,還心急火燎的要馬上報仇,一天都等不了。

是真長本事了。

本事還不小。

“什麼牛主任?牛主任是誰?”

寧語眨巴著無辜的狐狸眼,一臉茫然,一點都冇有掉進謝折曜話裡的陷阱。

謝折曜輕彎唇角,“昨天早上你雙手都是藥味。”

旋即皺眉,“怎麼還親自上手了?也不嫌臟。”

那種中年男人她也下得去手抹藥?

突然就想提著她去反覆洗手了。

寧語嘿嘿一笑:“我戴了勞保手套的!”

彆說那牛主任身上不知道多少層老泥,她不敢直接摸,就是那瓶有問題的藥,她也不可能光手去觸碰。

她又不傻。

得意完了,突然發現謝折曜靜靜看著她,冇有說話。

她慌忙捂嘴,完了,一得意就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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