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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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十安看著自己麵前的卷子,還好第一場考的是語文,不至於因為寫不出來,交白卷。

絞儘腦汁、胡編亂造的把卷子寫滿後,葉十安抬頭看了下掛在牆上的鐘表,發現還有半個多小時纔到交卷時間,匆匆忙忙了一上午,也總算有時間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了。

記得上輩子自己中考考的還挺好的,順利去了省重點高中一中,跟宋霽同校。

想到宋霽,葉十安就心梗,上輩子估計就是因為高中在一個學校,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人纔不知不覺對自己起了心思。

說起來自己也算是引狼入室,為了氣葉向鬆,還真腦子不清醒,同意了宋霽的表白,跟宋霽玩起了少男少女談戀愛的小遊戲。就是她千算萬算也冇想到,人宋霽是認真的,等葉十安不想玩了提分手的時候,人宋霽不樂意了,直接發瘋,搞得葉十安措手不及、人仰馬翻。

想到這,葉十安下定決心,這輩子無論如何也一定要離宋霽遠遠的,如果可以最好再開辟一個新世界,兩個世界永不相聯,把自己跟他徹底分隔開來。

葉十安打定主意後感覺心情輕鬆了點,隨即想到回到家,有很大機率會碰到宋霽,心底就發怵,到底是上輩子他給自己的陰影太深了。

葉十安想還是躲他一段時間,等自己徹底調整好了之後再說。

想著又在心裡給自己打氣,現在的宋霽也就是個高中小屁孩兒,而且跟自己也冇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回憶,最重要的是,宋霽還冇有成長為上輩子的變態宋。這輩子隻要自己不招惹他,當個陌生的繼兄妹肯定是冇問題的。

等交卷的時候,葉十安已然安慰好了自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還就不信這輩子也能落他手裡。

上午場考完,葉十安隨著人流走出考場,就看到揮舞著雙手招呼自己的周雲。

“累了吧,快去酒店吃飯休息一下。”周雲接過葉十安的書包,引著她往考點旁邊提前預定的酒店走去。

葉十安在酒店裡吃著,周雲從家裡帶來的盒飯,回憶上輩子,好像是保姆阿姨來送的飯。

吃完飯葉十安想著下午要考的物理、化學就一陣頭大,秉著臨時抱佛腳的想法,打開了書,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知識點,看了一會兒就感覺眼皮在打架。

等周雲收拾完飯盒回來時,就看到困得睜不開眼的葉十安。眼底透出笑意,躡手躡腳的上前扶著葉十安躺下,看了眼時間,輕合上房門,獨留葉十安躺在房間裡呼呼大睡。

下午葉十安頂著午睡壓出的紅印,坐在考場裡嘗試答題。發現自己隻能跟物理卷子大眼瞪小眼時,她放棄了。反正這次自己也不打算去一中了,徹底放飛自我,把會寫的寫上後,剩下的題目全靠胡編亂造。她能給這場考試最大的尊重,就是不讓答題介麵有空白。

兩天半的考試下來,除了英語考試葉十安下筆如有神外,其餘科目都隻能聽天命了。

考完試,葉十安出來找到家裡的司機,報了地址後,車子直奔葉十安外公外婆家。這個暑假她不準備回自己家了,葉十安需要給自己一段時間調整,以便適應現在的年齡、生活。

汽車漸漸遠離人群,不知過了多久,葉十安終於看到了心心念唸的房子,一棟極具年代感的三層小洋房。小樓外牆爬滿綠植,鬱鬱蔥蔥,看的葉十安原本有些燥熱的心也漸漸平複下來。

下車將司機師傅打發走,葉十安撫了撫坐皺的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眼角彎了彎,抬手按響門鈴。

“誰呀?”

“張阿姨,是我,十安。”

“哎呀,十安來了,老爺夫人,小小姐來啦!”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葉十安坐在小洋樓客廳沙發上。看著眼前抹眼淚的老太太,葉十安眼眶也泛起淚光,伸手抱了抱老太太後,嬌嗔著望向她,道:“外婆看到我來不高興嗎?早知道我來了會讓您哭的那麼厲害,我就不來了。”

老太太聽著外孫女的話,擦了擦噙滿淚水的眼,瞧向麵前的少女,隻覺得哪哪都好看,上挑的狐狸眼清澈明亮,含著笑意與她對視,愣是讓老太太感覺自己的心尖尖都融化了。

老太太抬手,慈愛的摸了摸葉十安光滑的臉蛋,破涕為笑:“外婆這是太高興了,趁著假期,十安多在外公外婆這裡住一段時間,外婆可想你了。”

見外婆笑了,葉十安轉身看向一直站在旁邊,麵帶寵溺的看著這祖孫倆的外公,“外公有冇有想十安?”

“想,想,外公可想我們家小葉子了,小葉子一來外公感覺自己都年輕了十歲。”

“外公想我的話,那我也勉強的想一下外公吧。”

“哈哈哈哈,好好,小葉子想外公,外公真高興。”

一時間小洋房裡歡聲笑語,熱鬨非凡。

老太太心疼外孫女剛考完試,在吃完午飯後,就把葉十安趕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葉十安走進房間,映入眼簾的就是房間正中央的粉色公主床,床上擺滿了自己小時候的玩偶,十分乾淨整潔,看的出經常有人收拾。

葉十安走近,順手拿起了離自己最近的兔子玩偶,手無意識的擺弄著兔子的長耳朵,思索著這個玩偶的來曆。

好像是有次去商場,在抓娃娃機裡看中的,自己當時太小,怎麼抓都抓不到。著急的不行,又倔強的不想假手於人,覺得彆人抓到的就不是專屬於自己了,最後還是媽媽帶著自己的手,嘗試了好久才把這個玩偶抓出來。

想著溫馨的往事,葉十安抬眼,細細打量著這個房間。記憶中已經褪色的畫麵,漸漸被眼前的種種色彩填充,慢慢變得鮮活起來。

上輩子自己在母親去世後,就很少來外公外婆家了。一是忙著跟葉向鬆和周雲母子作對,二也是不想待在這個充滿跟母親美好回憶的地方,睹物思人。

想起剛剛外公外婆看到自己時激動地神色,葉十安暗暗斥責自己,不應該隻顧著自己,而忽略經曆了喪女之痛的外公外婆的感受。

葉十安打開衣櫃,想找個換洗的衣服,看著裡麵整整齊齊掛著的,全是自己小時候穿的公主裙。拿出一件比了下尺寸,放棄了。自己長個子比較早,現在已經長到170cm了,雖然瘦,但小時候的裙子是真塞不下了。

想到什麼,葉十安轉身打開門,走到隔壁房間門口,深吸一口氣,打開房門。

入目是一張女人的寫真照,照片上的女人看起來十七八歲,穿著一身米白色連衣長裙坐在草地上,懷裡還抱著一隻渾身褶皺的哈巴狗,衝著鏡頭嫣然一笑。與葉十安如出一轍的狐狸眼彎彎的,襯的整個人大方又明媚。

是葉十安的母親喬秋心,這個房間是喬秋心結婚前一直居住的地方。

葉十安看著照片,低聲叫了聲媽媽後,徑直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翻找起來。拿出櫃子裡的一件裙子,朝著鏡子比劃了一下,確認自己可以穿上,便繼續挑選起來。

葉十安挑完衣服冇多做停留,轉身回到自己房間。舒舒服服洗了個澡,等收拾好自己,躺在粉色公主床上後。葉十安才感覺到一股難以言說的疲憊感,湧入自己的四肢百骸,好似無數從靈魂深處伸出來的觸手,死死纏住她的四肢,將她拖入無儘的黑暗裡。

等葉十安再次睜眼的時候,疲憊感消失,隻感覺神清氣爽。聞著空氣中的花香,抬眼看到床頭櫃上新擺放的花瓶,藍色的透明花瓶裡,插著中午在院子裡見到的花。

往窗外看過去,就見到夕陽穿過窗戶灑進房間,微風吹拂著窗紗,迫使它不停地飄動。

葉十安看著眼前的一切,再次確認自己真的重生了,真的回到了自己小時候。此時葉十安隻想仰天長笑,果然人就要多做好事啊!看她,救了一個落水少女,就得了個重生的機會,簡直一本萬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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