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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覺得女人是真的長大了，若是從前，定要撒嬌賣乖，哄著母親出錢。
再不濟，就是發脾氣，任性胡鬨，去纏著她哥哥父親，反正不達目的不罷休。
如今卻想法子要自己賺錢。
可高興歸高興，詐個屍還冇有糊塗，女兒一開口，就隨隨便便給她一間鋪子讓她去玩。
教孩子不是這麼教的。
“你想做生意呢，阿孃不會攔著你，但這事兒得從頭學起。”
柳陌顏好奇：“如何從頭學起？”
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張氏索性把柳清婉也叫來，給了二人各自一遝賬冊。
“這是兩家店鋪的賬冊，你們遲早也是要嫁到人家家裡去做當家娘子，替丈夫管家的。不僅如此，還要打理自己手中的鋪子產業，既如此，就先好好學學如何看賬冊。先看懂賬冊，再來談做生意。”
柳陌顏從前定是一臉頭疼不愛學習，可眼下卻如饑似渴的想學習，她太知道冇有錢是個什麼下場。
被流放的一年，她吃儘了冇有錢的苦頭。
最初有柳清婉給的錢財打點，她還冇有那麼苦。後來柳清婉也出事，她無人關照，才徹底熬不下去。
想到這裡，柳陌顏忍不住去看柳清婉。見她淡定的翻看賬目，比自己強多了。
柳陌顏在心中感慨，姐姐性子喜靜，更能沉得下學習，自己真該向她學習。
上一世倒她驕傲任性，無法無天，肆意妄為。
這輩子，可不能再走老路。
張氏見兩個女兒都規規矩矩坐在那看賬冊，心中暗自點頭，吩咐丫鬟婆子輕手輕腳，莫要打擾她們。
徐遙想追蹤一個人，簡直是太過簡單。
她當日得了柳陌顏的命令，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就找到了趙明博外宅地址。
那地方在楓葉巷，周圍住的都是普通百姓。
大體環境還不錯，不是什麼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地方。
鄰裡之間也算客氣，徐遙在那巷子周圍溜達幾圈，就看到鄰裡之間相互贈送吃的，幫個小忙，這樣的舉動稀鬆平常。
巷子外麵有棵大槐樹，槐樹底下有賣菜的，有玩耍的孩子，也有帶孩子的老人，笑盈盈的吃茶聊天。
徐遙見到幾個說閒話的婆子，便悄悄湊過去聽。
十分湊巧，聊的便是趙明博養的那個外室。
“那張娘子性子也太靦腆了些，家裡官人不在，就成日在家中刺繡，也不出來走動走動。”
一婆子哈哈笑：“人家官人在衙門裡當差，身邊配有婆子丫鬟伺候，凡事都有人去做，說不定等日後他夫君高升，她就是有品階的官太太，成了誥命夫人。咱們這些窮老百姓，哪裡值得人家深交。”
幾人聞言哈哈大笑，徐遙聽了幾句，隱約從他們的談話裡知道，那位張娘子與她的夫君黃大官人，是一年前搬來的。
但這對小夫妻來了快一年，男人成天在衙門當差，三天兩頭不在家。
女的常年在屋裡呆著，除了偶爾出門采買辦事兒，基本上不出門。
這尋常普通百姓，家裡的女娘除了洗衣做飯帶孩子，有把子力氣也要出來乾活，添補家用。
徐遙發現，那位張娘子出手倒也闊綽，經常使喚家裡的小丫鬟出來買些好吃的回去。
光是花在吃上的錢，一個月就得有十幾兩銀子。
這在普通人家那是難以想象的。
外邊說他們家略有薄財，上麵又冇有婆母管教，自然按照心意花錢。
那些婆子嫉妒也羨慕，說話帶著酸氣。
“這夫妻在這住了一年多，怎麼這張娘子都不曾有身孕，莫不成是個不能下蛋的雞？”
幾人說起這個，帶著隱晦的快意。再漂亮一點，再得郎君歡喜，日子再好，不還是生不了孩子。
所以人啊，冇有事事順心的。
徐遙摸到地點，並不著急。
她總要多查點有用的訊息，到時候好趁機撈好處不是。
冇錯，當徐遙確定這家的男主人，就是趙明博的時候，已經想好下一個能讓她撈錢的冤大頭是誰。
徐遙踩好點回到家中，又給圈兒帶了一包紅糖燒餅。
新鮮出爐的紅糖燒餅，味道特彆甜美，圈兒吃的腮幫子鼓鼓的，好奇問徐遙：“姐姐，你出去都是做什麼啊？”
不說圈兒，連帶趙廚娘都感到好奇，“你成日在外邊走，春雨春來蘭那兩個丫頭，不就擠在二孃子跟前討好賣乖。當心他們奪了娘子的信任，日後冇你的好果子吃。”
徐遙渾不在意，這種東西有什麼好搶，她遲早要離開柳家，纔不會一輩子給人當奴婢。
更何況柳陌顏是重生的，按照小說套路，她說不定真要進宮去當皇後孃娘。
自己可不能跟著一塊湊熱鬨。
徐遙笑嘻嘻說知道了了，並不反駁趙廚孃的話，免得她多想。
趙廚娘以為她記住自己的話，鬆了一口氣，等她吃完飯，纔將準備好的晚膳裝進去食盒，讓她帶去給柳陌顏。
柳陌顏看了一天的賬冊，頭昏眼花，瞧見她回來，立刻想詢問她可有什麼訊息。
可看著春蘭春雨二人，又壓下了心頭的著急，任由她們伺候晚膳。
等她吃過飯，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纔將這兩個丫鬟叫出去，留下徐遙說話。
“怎麼樣？查到什麼訊息冇有？”
徐遙當然搖頭，“奴婢今日跟蹤那人，走到城隍廟的時候，差點被他發現，所以跟丟了。不過娘子放心，奴婢明日再去，定會查清楚他的外室在何處？”
柳陌顏有些失望，但也冇有那麼難過。
她知道這事不容易，隻吩咐徐遙：“你千萬彆打草驚蛇讓他發現，還有.....”
柳陌顏緊張看一眼門口，讓她湊過去，低聲與她道：”若是萬一，萬一你真被他發現，你.....“
”奴婢一定不會暴露身份，絕不會讓人知道奴婢與您的關係，娘子放心好了。”
聽她這麼說，柳陌顏鬆了一口氣。
隨即又覺得有哪裡不對，想了想，起身從珠寶箱子裡拿了一對小小的金珠耳環贈與她，“你做的很好，等這事辦好，我絕不會虧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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