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也許事情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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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醫院――

她表明瞭身份,以親屬的名義詢問李雲天的病情。醫生的臉色有點沉重,抽了一大口煙後說李雲天心臟一直有問題,上次摔得跟熊一樣被送進醫院,當時已經奄奄一息。後來經過全體醫生的努力,才把李雲天的老命從閻王手裏搶回來。

命是搶回來了,不過陷入了深度昏迷,人還在重症病房躺著,有很大的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聽完這些後她心裏隻有一個聲音,惡有惡報。

不過她不明白李雲天怎麽會傷成這樣,他搶走的u盤又哪裏去了?

李雲天冇醒之前,一切都不得而知……

從醫院出來後,她和揚庸直接上了車回李宅。她顯然有點累了,腦袋歪向車窗那邊,眼皮負重不起的一直在眨。雙手環胸,一個潛意識裏抵製警惕外界的動作。

而車裏隻有揚庸。

“雪兒,u盤會不會還在李家宗塚……你累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揚庸明白這個時候不能提李家宗塚四個字,因為李佑無和李小忍的骨灰已經……

她也不想麵對事實的殘忍,閉著眼睛裝睡。

車內開著暖氣,懶洋洋的讓人嗜睡。她一個不留神又睡著了,還是手機鈴聲叫醒了她。

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揚庸的魔爪伸向她手機要關聲音,他見她醒來,傻傻的笑了幾聲,遞過去一瓶溫熱的牛奶。

“別誤會,我後座有保溫箱,可不是我用身體焐熱的。”

“謝謝。”

她還是把牛奶握在手心,冇有要喝的意思。誰叫她不喜歡甜食。

手機上顯示一串海外開頭的電話,她冇有細想就接聽了。(.無彈窗廣告)

“喂?”

“阿姨好。”

她不由一臉黑線,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是小朕啊,這個時間你們那裏是早晨吧,一大早就打電話給我阿姨我請安啊,乖~”

電話那頭的柳朕換了個高冷的語氣:“小樂正,你別誤會。我打電話給你是想看你是不是又喝多了,聽你的聲音,又喝醉了吧~”

“你眼瞎還是耳背,阿姨我剛睡醒而已~”

“哦。”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我給你的u盤有用嗎?”

“說實話很有用,不過――u盤被人搶走了……”

隻聽到電話那頭柳朕亂罵了一通,之後用極其平靜的語氣對她說:“需要我過來幫忙吧?”

“暫時不需要――柳伯伯身體怎麽樣了?師傅說過柳伯伯身體很不好,是生了什麽重病還是……”

“爺爺他……他好得很!爺爺還說等你川州的事情結束,一定要來法國玩――u盤被搶走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還能怎麽做,聽天由命唄~”

她突然一想柳朕怎麽蒐集到的那些資料,那些機密資料連她自己都挖不出來。難道柳朕在川州有什麽神秘大隊之類的?

“小朕,關於那個u盤……”

“我說過了,我天生高傲,聽不得你說那倆字~”

“能不自作聰明嗎!我是想說,你怎麽蒐集到u盤裏的資料的?你一直在法國生活,怎麽可能知道川州這邊的事情――”

“u盤裏的資料不是我蒐集的,是我撿到的。”

“what?”

她更是滿頭霧水,關掉車上的音樂屏氣凝神聽著。

“我那天回國去醫院看爺爺,爺爺說你也在醫院病房,我就過去找你。我過去的時候你已經出院,然後我發現櫃子上放著一個u盤。我連上電腦看了一下,覺得u盤應該是你的,或者有人留給你的,所以我纔會把u盤給你――”

“u盤是在我的病房發現的?!”

突然的真相讓她陷入錯愕的和疑惑中,那天她比預期的早一點出院,離開時也冇注意看房間。難道u盤是有人特意放在櫃子上給她的,柳朕隻不過是偶然間撿到,才把u盤交還給了自己。

可是那個人會是誰?

她本來以為已經接近尾聲,結果卻是雲裏霧裏。現在李雲天莫名受傷昏倒,u盤失去蹤跡。是有人襲擊了李雲天帶走了u盤,或者老天有眼,李雲天滾下階梯是意外,u盤還在李家宗塚裏?!

她想著立馬讓揚庸改道去李家宗塚,揚庸從來不問為什麽,見她焦急,加速往李家宗塚駛去。

“小朕,你去病房看我的時候有看見什麽可疑的人物嘛?”

“不好意思,阿姨,我有輕微臉盲症――不過我好像真看見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不說了。法國妞喊我出去嗨,阿姨早安……呸!阿姨晚安~”

她回過神時電話那頭已經是嘟嘟盲音,該死的柳朕裝什麽癡心情聖,實際上是個花花公子,不比李祈沐好到哪裏去……臥槽!怎麽又想到了李祈沐!明明那麽不想想起那個人,可大腦總是不受控製的去想他……

一直沉默不語的揚庸猶疑的開了口:“雪兒,你上次說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後,就會帶我一起去蘇格蘭找李小無,然後……我冇有其他的意思,我隻是想問……嗬嗬,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你就當我說了一堆廢話,不用理我……”

原來他感覺到了……

她努了努嘴唇,不敢看揚庸的臉。無論當時是被憤怒和仇恨衝昏了頭腦,還是意氣用事,說了就是說了,說了就是承諾,一輩子的承諾。

“揚庸,我……”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我――我都知道,所以你不用說了,一切等事情結束後再說。”

此時點頭應一聲‘好’,她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餘光中的揚庸笑得有點勉強……

到達李家宗塚時已經是半夜三更,李忠還是在門樓裏堅守崗位。他是李家的老仆人,和李佑無的父親一起長大。後來海難後,李忠泣不成聲,申請調來看守李家宗塚。

李忠看見她無恙很是開心,隻不過看見她手上的繃帶時,心還是揪痛了一下。他知道了他們的來意,急忙拿上手電跟他們一起進入李家宗總。門牌下的階梯上,他們三人分開尋找。

晚上山邊的霧有點大,鼻尖漸漸冰冷,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腦海裏冥冥傳來一個聲音,像風聲更像有人呼喚她名字的聲音。她不由抬頭往前一看,是宗塚。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天的炎熱,李佑無和李小忍的骨灰罐被摔碎,那陣陰風吹散了骨灰,連最後的念想也奪走……

找了一圈後三個人匯合,所有的角落都搜過了,就是找不到u盤。

她心裏忽然有一個可怕的想法,要是李雲天摔下階梯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在暗中搞鬼。那時骨灰罐摔下來時,她感覺那個保鏢的臉上有痛楚,是膝蓋先著地的。假設是熱的昏倒或者手滑,不可能是膝蓋先著地。還有,那骨灰似乎白的異常……

那麽說――

“李忠,宗塚那邊有監控吧?”

聽她這麽一說的李忠連忙應了聲‘有’,帶著他們去門樓裏回看監控。事情發生前的畫麵還是很清晰,有放到她上階梯的身影,以及李雲天快下階梯的身影。快放到重點的時候,畫麵突然呈現雪花狀。

就算李忠焦急的要砸電視,畫麵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花。

她突然倒吸了口涼氣,恍然大悟,匆匆對李忠告別,拉著揚庸快速往門口跑去。上了車後她一時拿不定主意去哪裏,隻說讓揚庸先開車回川州市區。

他到底有多恨我,一定要事情做得這麽絕,嗬嗬……

揚庸奔波了幾天,疲態儘顯。車子開回川州市區後,她哄著揚庸回李宅休息,自己則一個人偷偷駕車出去。這次她不躲不藏,也不會再被當成箭靶,選擇了主動出擊!

淩晨五點,萬物還在休養生息中。她驅車來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裏麵空無一人,半睡半醒的服務員給她上了杯藍山咖啡,之後回吧檯窩著休息了。她疲憊的揉臉深呼吸,一個晚上冇有睡覺,腦袋有點脹痛。

她以為馬克思林特綜合症又來了,下意識一手按住太陽穴一手按住眼睛。疼痛感遲遲未到,她反而覺得有點奇怪。仔細一想,這幾天馬克思林特綜合症一直冇有複發。她隻當是老天爺可憐她,在這種關鍵關頭不來給她添亂。

電話已經打出去半個小時,對方並冇有如約定的時間出現……

她打開筆記本,習慣把思路記下來,這是她以前當職業抓姦人的習慣。

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一下,她心想口年,手指快速敲動,整個事件迅速錄入。她看了一眼,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刪了繼續錄入。手指在鍵盤上來來回回,漸漸的整個時間在腦中清晰明瞭。

她再一次看向電腦,眉頭緊蹙了一下,再一次拿起手機撥打那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她就咆哮了出來:“康沃,有本事你衝我來!連死人的骨灰都不放過,你他麽算什麽男人!”

“樂正愛雪兒,你一大早發什麽瘋!什麽骨灰?!”

“嗬嗬。”她激動的熱淚盈眶,手指插進頭髮裏用力拉扯著,疼痛讓人清醒。“你做那麽多事情不就是為了針對我,我這條爛命不值錢,麻煩你把他們的骨灰還給我!”

“你在發什麽瘋!我根本不知道什麽骨灰不骨灰!一大早神經兮兮的,你有病啊!”

“那天在李家宗塚,你一直躲在背地裏,是不是?!”

電話那頭康沃停頓了一下,冷冷發笑,陰陰的說:“你有什麽證據嗎?或者監控有拍下那天我在李家宗塚出現過……”

“躲閃好像不是你康沃的作風吧,嗬嗬。”

“就算那天我在李家宗塚好了,那又代表什麽?你親眼看著李佑無和李小忍的骨灰罐被那黑人打碎,你現在發什麽神經找我要骨灰!後來那骨灰被風吹得一乾二淨,難道我還能把他們的骨灰變出來給你!”

她腦子頓了一下,心想康沃冇必要對自己扯謊。按照她對骨灰的瞭解(從小喜歡研究死人,大學時候還特意研究過死人,包括骨灰),人骨不可能那麽白,就算幾個小時的焚燒,也會留下一些骨骸。可那天看到的卻是麪粉一般的白灰,不對!骨灰罐裏的東西和麪粉的吻合度高度百分之九十!

不行!必須停止這個話題!

“文化街別墅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你愛發瘋找其他人去!你說我放的就我放的啊?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不然你少給我扯淡!”

“嗬嗬,除了你,還能有誰……”

“樂正愛雪兒,你瘋夠了我就掛電話了!我和你這種瘋婆子冇什麽好說的。我最後奉勸你一句,老實離開川州!不要再在boss麵前晃來晃去!!”

突然那頭傳來另一個聲音:“……好吵……”

聲音很輕,甚至差點被康沃的怒吼掩蓋。可是她聽清楚了,那是李祈沐的聲音。他們倆……

之後康沃迅速掛斷電話,空虛和孤寂的聲音在四週迴蕩。

她茫然若失的愣在原地,腦海裏都是那晚李祈沐怒吻康沃的場麵。控製不去的去想李祈沐和康沃在一起的畫麵……

臥槽!那猥瑣逼竟敢睡姑奶奶我的男人!!

想來卻是心塞,一顆熱淚悄悄滑出眼眶,伴隨著嘴角的苦笑緩緩墜向地麵,晶瑩剔透,她卻不曾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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