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邪獸胚胎,地心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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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不要試試?”

夜寒君眼角抽了兩下,僅有的笑容儘數失去。

嘭的一聲爆開……這是能隨便嘗試的事情嗎?

默炸開了不會死,他炸開了,除非提前啟用奇蹟解體,不然就要開席了……這能一概而論?

“不了不了,你享受就好。”

夜寒君搖頭搖得飛快,生怕慢上一拍,默理解錯其中的含義,加速引爆滲透的詛咒。

“那好吧。”

默乖巧地點了點腦袋,目不轉睛道:

“不過,我會做好準備的!”

“隻要你開口,隨時都可以為你服務的!”

“我們一起分享痛苦,互相取悅,纔是友誼的象征!”

一絲不苟的默,說話時,認真得像是一個小老師。

夜寒君趕緊點點頭,指著已經爬到鼻子的花紋,最後一次提醒道:

“好好好,這個能不能停下來?我快撐不住了。”

“當然。”

默依然抱著夜寒君的褲腿管,但是攀爬至夜寒君脖頸的五彩花紋倏地停止,以更快的速度倒退,直至完全消散。

包括奇美拉幼崽、鵝大仙,它們身上的花紋也都消失了。

除了心靈上殘留的悸動,再無其他尋覓的痕跡。

“可以控製……太好了!”

夜寒君鬆了一大口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收放自如?不是無差彆傷害了?”

鵝大仙扭過頭來,瞪眼望著默,驚訝得嘴裡能塞下一個龍蛋。

它堅持直視十秒以上,羽毛上毫無變化,所謂的「詛咒之軀」,竟然真的失去了應有的效果。

“咩!”

“嘶嘶!!”

羊首、蛇首,依然滿眼警惕。

這實在不可思議,冒險途中偶遇的天地圓滿不勝其舉,羊小奇、蛇小凶從未拿正眼看待。

偏偏默登場後,它們一個比一個戒備。

就連懶洋洋的獅首也無法忽視默的存在,喉嚨口若有若無的低吼聲、微微攥緊的獅爪、向外露出的獠牙……都在表達它的敵意。

“自己獸,不要這樣。”

瓜瓜雖然不喜歡破抹布,但它還是抱住羊首的脖子,緩和著它的緊張。

“咩……”

羊首叫喚一聲,踢踏的蹄足不再蹬地。

夜寒君瞧準機會,打破沉默問道:

“默,你說那邊有好多好多的痛苦,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呀。”

默眨了眨正麵的獨眼,又撲棱兩下雪白的肉翅膀:

“是鴉鴉告訴我的,它說那邊有好多好多的痛苦,要是能夠品嚐,一定很快樂!”

“鴉鴉……”

夜寒君瞳孔微縮,抿了抿嘴唇,嘗試問道:

“於你而言,它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為何你這麼聽它的話?”

“還有,它真的有主觀意識嗎?若是如此,為何從來不與我正麵溝通?”

“鴉鴉……鴉鴉最好了……”

默吧唧著嘴巴,散發的精神波動雖然冇有正麵回答,但是非常的輕鬆愉快:

“天底下,夜寒君第二好,鴉鴉第一好……”

“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你們也是好朋友,好朋友就是要一起分享痛苦噠……”

夜寒君皺眉,望著幼稚純樸的默,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支配默的禱告詞裡,重點提及“災厄的容器”。

以前不會想太多,自從紀元之鐘,確認三眼白鴉另有玄奧,疑似隱藏著超越想象的隱秘後。

這份擔憂便如同一根利刺,始終紮在靈魂上,一日不弄清其中的原由,一日無法拔出。

“鴉鴉……鴉鴉不會害我的……”

“夜寒君……我們快去品嚐痛苦吧……”

“身上不流血……難受……太難受了……”

夜寒君皺眉,旋即與鵝大仙對視一眼。

鵝大仙扇了扇翅膀,回以一個“彆看本大仙,你自己決定”的眼神,一言不發。

“既然是你開口,那也隻能去了。”夜寒君喃喃道。

“好棒好棒,快快啟程,我等不及了!”

默的兩隻觸腕作鼓掌狀,合擊數次,再次纏緊夜寒君的腳踝。

“吼……”

獅首重新邁步,步伐更加緩慢,做好了隨時掉頭的準備。

前方的氣息越來越壓抑,連它也汗毛倒豎,尋常天地之胎去往,必然十死無生。

“換道換道,前麵不能走!”

“不行不行,這裡也不行,再換,再換!”

……

捧著石頭掛墜的瓜瓜,不斷充當導航員。

緊張刺激的行進中,腥臭撲鼻,夜寒君看到了淌著血水的血肉墓碑,四周散亂著數以百計的屍骸,慘烈的煞氣沖天灌地,自成一片邪煞真空地帶。

有冒著火焰的赤紅墓碑,隻是剛剛靠近,火卷焰騰,有如邪凰出世,方圓十裡,儘數化為炎炎烈獄。

有鑿刻“裂”字的古怪墓碑,周圍如懸崖峭壁,道道裂紋,層層裂縫,一具具攔腰而斷的獸屍尚未腐爛,其中至少有五頭無量之胎,死因蹊蹺,死狀淒慘。

“這裡的詛咒千奇百怪,強度之高,一次次重新整理認知……”

“夜隱窺探到的隻是亂葬崗的冰山一角,難以想象,我們到底在接近什麼級彆的恐怖源頭……”

毛骨悚然的夜寒君,渾身冰涼刺骨。

他血色儘失,硬著頭皮,一次次強行闖關。

可是,即便有瓜瓜的提醒,形形色色的詛咒依然有可能侵蝕。

其中最危險的必然是“易傷詛咒”,隻是碰到輕微的一絲,鵝大仙和奇美拉幼崽的體質大幅減弱。

而後,走幾步路氣喘籲籲,不小心磕著碰著,便會有傷口留下,好幾日也無法正常癒合。

最終,還是瓜瓜出手。

平均「超淨化」的次數超過十次,纔將沾染的一絲詛咒,從兩獸的身上清除。

“呼,好險!”

“這還隻是微不足道的一縷,要是碰到墓碑,任由墓碑中的詛咒侵蝕血肉,本大仙該不會變成一攤碎肉吧?”

鵝大仙露出後怕之色,驚魂未定。

獅首、羊首、蛇首,仗著位階更高,體質更強,承受詛咒付出的代價稍小一些。

但它們能感知詛咒的本質,察覺這份力量超越當前的位階後,三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再有風吹草動,已然形成本能的應激反應。

“夜寒君,快到了,就在前麵!”

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夜寒君臂膀上的默,突然發出驚喜的傳音。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夜寒君側耳,他又聽到了奇怪的響聲。

這一次鵝大仙也聽到了,這道響聲像是某種生物的心臟跳動,但是過於的緩慢低沉。

傳入耳中,猶如滾滾魔音,肌肉繃得緊緊的,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這是……”

又往前行進千米,夜寒君心臟驟停,就連呼吸也瞬間僵住。

前前後後至少花費一週的時間,熬過千難萬險,好不容易闖入墳區的最深處。

可倒映在他瞳仁中的景象,與他事先的猜想冇有一處吻合。

那是一座山穀。

冇有溪流,冇有清泉,冇有花草,冇有樹木。

一切具有生命氣息的事物,這裡都冇有,孤零零,淒慘慘,悲切切,空留盎然的死意。

夜寒君從頭到腳每一個細胞都在驚顫,緩步移動,小心翼翼往山穀裡望了一眼,頓時如遭雷擊。

怎麼可能!那是什麼!

怪石嶙峋的山穀內,到處是猩紅的血管,盤根錯節,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一眼望不到底。

它們並非死物,鮮紅的血漿順著血管緩慢流淌,驚濤拍岸的巨大響聲攝人魂魄。

而噗通噗通的源頭,便是萬千血管連接的中心位置,那裡有一顆血紅的心臟。

澎湃的熱血儘數流向這裡,又從這裡流出。

可它溢散的氣息,又是絕頂的冰寒,遠遠超越萬丈冰山。

夜寒君隻是看了一眼,如同看到禁忌之物。

先是麵色蒼白,冷汗滴落,然後額頭的青筋一節節鼓起,頭暈目眩,心神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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