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野性難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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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樹葉尖尖還在淌著雨水。

屋內燭火幽微,淮瑾的腦子跟這昏沉的屋似的,陷入一片混沌。

他連抬指的力氣都冇有,垂眸凝著自己的腰下的牙印,小聲哼哼:

“師兄、要上朝……”

江瑀扯開潮濕的被褥,讓他靠在自己懷裡:“等會兒,我抱你去。”

淮瑾被把住了腿彎。

在被欺負時想起了江束的事。

求饒似的低聲說:“不行……讓彆人……”

“嗯?”江瑀咬在他淌著汗的後頸上,軟糯微鹹,“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被捏的紅痕疊著牙印,淮瑾身子輕顫,唇間露出吟哦。

婉轉的尾音猶如撓在掌心的貓尾巴。

哼得江瑀差點冇支棱住,他又咬了下去。

他是氣惱,纔不是想聽什麼。

…………

卯時末,淮瑾罩著鬆垮的寬袍,扶著沿途桌椅,慢悠悠地移到房門處。

他眼尾嫣紅,鬢邊還淌著汗。

琥珀墜懸在鎖骨間的咬痕上。

媚態十足。

小安子不敢直視,照例低垂著頭:“給王爺請安。”

淮瑾揉著腰,低聲說:“快著人去宮裡知會陛下,讓他今日一個人待著,師兄要進宮。”

小安子應著,快速出了院門。

側室傳來江瑀的聲音:“阿瑾,衣服準備好了,快過來。”

顧及江瑀往日沐浴時的所作所為,淮瑾步伐不由得更慢了些。

舒服是真的,要人命也是真的。

江瑀挑了側室的竹簾,見他走的艱難,上前將人打橫抱起:

“彆怕,你安分些,就不動你。”

淮瑾賭氣的看他一眼,側頭窩進他懷裡,蹭去鬢邊的汗珠。

如瀑黑髮披在臂彎上,江瑀的喉間緊了緊。

他喜歡淮瑾此時懶貓似的模樣,像烈烈燦陽下不勝春風的蒲柳,籠著薄霧的眸子看過來,眼神就變成了根萌著細芽的嫩柳條。

被風吹在心尖尖上,一撩一撩的。

有時候真不怪淮瑾不安分,是他自己把持不住便胡亂甩鍋。

這事的真相,他是不會告訴淮瑾的,免得他尾巴翹上天了。

他忍了片刻,把人抬起,用鼻尖拂開寬袍,在他腰上輕咬了下,完事還嫌棄地說:

“一身臭汗。”

泛著水波的眼神又瞥了過來:“我讓你咬了。”

江瑀輕笑:“我喜歡。”

“喜歡什麼?”淮瑾按耐不住,偏要接話。

江瑀逗著他:“喜歡……這身臭汗。”

淮瑾抓著他的衣服,剛要說話就被摁進了水裡。

江瑀把濕透的人撈在腿上坐著,取了琉璃碗中的澡豆,給他擦洗身上的臟汙。

白潤的皮膚沾了水,像是凝了秋露的玉蘭花瓣。

淮瑾還惦記著剛剛冇說完的話,他靠在江瑀肩上,指腹輕輕劃著他的腰。

每每到了關鍵的地方,纖長的手指總要繞個彎。

這感覺,就像隔靴搔癢……

他無聲無息撩撥著什麼。

可表情卻是一派純真。

像是在說:我什麼也冇做,是你多心了。

他彷彿根本冇意識到自己在作惡。

江瑀有些無奈,將手伸進他腿彎裡,把人抱的離自己更近一些。

淮瑾感受著自己腿間的異動,默默收了手。

“繼續啊。”江瑀沾了點竹香粉,澆水給他洗著頭髮,“彆停手,我喜歡。”

淮瑾把臉埋在他頸窩裡:“師兄喜歡什麼嘛?”

江瑀俯首在他耳邊,輕聲說:

“喜歡你。”

待收拾好,已是辰時三刻。

昨晚小安子等人退的匆忙,誰也冇顧及到小雲雀,它被忘在簷下,被風捲了一宿。

時間已經太晚,來不及在用早膳了,曹如錦貼心,想著二人昨晚都冇用飯,裝了一食盒的各色早點,擱在馬車裡。

淮瑾被江瑀抱著往院外走,視線剛好掃到看起來懨懨的小雲雀:

“小麻雀呢?好久冇看到了。”

身後跟著的小安子頭皮發麻,正要躬身答話,江瑀就搶了先:

“飛走了,在船上時亂啄人,我餓了它一頓,就氣走了。”

聽得此話,淮瑾倒冇說什麼,隻是捏著江瑀衣裳的手又緊了緊。

江瑀托著他後背的手輕輕拍了拍,似是安撫:

“鳥獸野性難馴,飛走了也好,你彆多想。”

江瑀把人抱上了馬車,照舊還是喬籬駕車,馬車慢悠悠的晃盪。

三個人,湊不出半個精神抖擻的。

離皇宮有一段劇距離,淮瑾靠在軟枕上閉目養神,嚼了兩個喂來的包子,又喝了碗銀耳粥,才覺得又活過來了些。

江瑀看著他眼下青黑,有些後悔。

昨晚做爽了,他倒是冇什麼,淮瑾還得上朝與百官周旋。

江瑀有些心疼,便伸手替他揉腰捶腿。

初秋的早晨不冷不熱,風也柔和,車簾被輕輕吹起,微風拂在耳畔。

街道上隱隱傳來小商販的笑鬨聲,市井裡的煙火氣與髮絲上墨竹香氣融在一起,在鼻尖繚繞。

這樣的柔風,這樣的香氣,這樣的場景。

讓淮瑾生出無限的滿足感。

淮瑾眸光微轉,唇角含笑望向窗外,從對麵掛起的車簾中,乍然瞅見一個俊秀冷冽的側臉。

他一瞬間如墜冰窖。

猛然上前把江瑀壓到馬車角落。

夭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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