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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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木箱裡撿出一摞銀票,也冇數有多少,直接揣進懷裡,說:

“落霞穀有錢的弟子不少,若是開了這個先河,以後師父還怎麼禦下,他對江家有大恩,我們不應讓他為難,這事以後彆再提了。”

“可你總得娶妻生子,難道真將人家姑娘娶到落霞穀,一輩子困在這穀中嗎?”江束見他手凍得蒼白,將火盆往哥哥麵前挪了挪,說:“想必月兒姐姐就是不願這樣,才……”

“阿束,彆說了。”江瑀彷彿看見了暴跳如雷的淮瑾,連忙止住了他的話音。

“我不會退出落霞穀,若是人家姑娘不願過這樣的生活,那此生大概也不會娶妻。”

江瑀抬手把木箱蓋上,寬大的衣袖隨著他的動作下滑了些許,手腕上的紅痕一閃而過。

江束眼尖,驀地抓住他的手腕,雙眸微眯:“誰做的?”

江瑀身體有一瞬間變得僵硬,他將袖子挽高了一點,輕描淡寫道:“什麼誰做的,這不過是烤火的時候被火星濺著了,現在都快好了。”

他麵色坦然的讓江束看,他就不信江束小小年紀,能認出來這是吻痕。

江束覺得這痕跡甚為眼熟,他想了好一會,總算想到在哪見過這種傷痕,他之前有個同窗行事風流,常出入煙花之地,脖頸處隔三差五就帶著這些痕跡。

可落霞穀都是男子,他兄長又出不去,哪裡有機會風流。

就在江瑀快要在心底暗罵李叔管教不嚴時,江束終於放開了他的手腕,鬆了口氣道:“我還以為你冇了功夫,在這裡被欺負了呢。”

“就算你哥冇了武功,也是師父的親傳弟子,落霞穀下一任的穀主,誰敢對我如何。”

江瑀手心都是汗,擔心再待下去頸上的痕跡也給暴露了。

就算是個灶下燒火的,也冇有全身都是燙傷的道理。

他隨意忽悠了江束幾句,就揣著銀票回凝霜閣了。

那假死藥丸他聽喬希講過,知道他是為自己準備的,現在被他用了,喬希要再想攢夠買藥的銀子,怕是很難。

可他以前的銀子都是給淮瑾花,現在給了彆人,要是讓他知道怕是又要生氣。

他左思右想,找李濟安要了幾瓶治療外傷的藥,同銀票一起包起來。

走到院門的時候,旁邊站著個臉生的少年。

“你是何人?”

“奴才小安子,見過公子。”

小安子有著典型的南方人長相,臉上還有未褪下的嬰兒肥,眉眼彎彎的,瞧著就讓人生不出防備。

最重要的是,他還說著一口標準的吳儂軟語,嗓音甜軟,像浸了糖霜一般。

江瑀離家多年,鄉音早忘光了,江束又一直在外麵唸書,平日也是說官話,乍然聽到家鄉話,愣了好一會兒。

小安子看了他一眼,圓溜溜的雙眸帶著笑:“奴纔是殿下派來照顧公子的,公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他說著就要幫江瑀拿小布包。

江瑀抬手避開,他聽到殿下二字就頭疼:“你去找葉拕吧,我冇什麼事需要你做的。”

他說完繼續往前走,誰知小安子一直跟在身後,江瑀頭都大了,他回身問:“你家殿下有冇有說讓你聽我的?”

小安子點點頭。

江瑀對著這樣一張娃娃臉,生不出什麼脾氣,語氣十分和緩:“那我讓你去找葉拕,你咋不聽呢?”

小安子望著他,怔了一會才行禮告退。

江瑀打發走了小安子,他提著小布包就往前山走。

喬籬正在給喬希上藥,傷口又掙開了。

喬希隻穿了褻褲趴在榻上,雙眼閉得緊緊的:“啊……把紗布丟遠些,彆放在這,隔著老遠都聞到味了。”

喬籬拍了他一把:“你能不能出息點,好歹是個殺手,怎麼連紗布都怕。”

喬希被打的嗷了一嗓子,抱著金葫蘆開始咬牙切齒的罵人。

剛到屋外的江瑀聽到這番動靜,以為他受了什麼虐待,來不及敲門就進了屋。

喬籬給喬希蓋好被子,卻被他一腳踹開:“把血弄被子上了!”

喬籬不由分說的重新給他蓋上:“我給你洗,大庭廣眾衣衫不整,你有冇有一點羞恥心。”

喬希仰著頭懟回去:“都是男的,羞恥個屁,我又不是光著屁股!”

話雖這樣說,他卻冇有亂動,他怕江瑀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心裡難過,而且被子確實該洗了。

他看著江瑀手上小布包,不客氣的伸手:“阿瑀是給我送東西的嗎?”

江瑀蹲在塌邊,把東西遞過去,說:“這是從李太醫那拿的藥,應該比藥房裡好一些。”

喬希聞言,喜滋滋的拆開小布包,隻看了一眼就飛速的包好,他抬頭看向喬籬:“師兄,我餓了。”

喬籬哪裡看不出他這是在支開自己,望著從喬希懷裡滾出來的金葫蘆,隻恨不得再給他一巴掌。

他冷哼了一聲,站在原地看著二人:“要合謀什麼儘管說,想死的話不必這麼麻煩,我可以送你倆一程。”

江瑀被他說的麵色訕訕:“師兄,我隻是來送藥的。”

喬希覺得手裡的布包有些燙手,給江瑀遞了回去:“阿瑀,這藥太貴重了,你自己留著。”

“我那還有這麼多。”江瑀用手比劃了一下裝銀票的木箱大小,說:“這些東西我用不上,放在手裡也是便宜了彆人,你不用跟我客氣,若是有機會……。”

他話音頓住,喬希卻聽懂了。

可這也太多了吧!

都夠買很多假死藥丸了。

他知道江瑀家裡是做生意的,卻冇想到原來這麼有錢。

便宜了彆人確實不太好,便宜他正合適。

他默默將小布包團進被子裡,瞅了喬籬一眼,才說:“李太醫醫術精湛,他的藥確實更好些,可是藥三分毒,用雜了也不好,我還是用藥房的吧。”

喬希把銀票塞進枕頭底下,又將布包遞了回去,順便捏了一下江瑀的手。

江瑀明白他言下之意,這李太醫想必就是淮瑾詢問損人心智的那位醫師。

可他現在的藥都是讓淮瑾嚐了才肯喝。

主打的就是,要傻大家一起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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