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不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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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瑀吃下第二粒藥丸,裹了披風便出了屋,耳邊迴盪的聲音實在吵得他頭疼。

他在屋外轉悠了半晌,心裡又想到,不管他目的是為何,昨夜痛快了卻是事實,總不能褲子一提就諸事不管了。

淮瑾事後都知道給他擦洗身子呢,他總不能做出畜生不如的事來。

想到此,他心裡忽然放鬆了不少,遂又晃盪著回了房。

他連人帶被子的抱到側室,將他剝乾淨放到溫泉池子裡。

江瑀如此貼心,讓淮瑾十分高興,他把娶妻生子、決不能在一處什麼的都扔到一邊。

縱使被水波衝的迷迷糊糊的,身上也乏得連眼都睜不開,可還是嗅著熟悉的味道往上爬,像隻八爪魚一樣攀在江瑀身上。

江瑀托著他的後腰,在他屁股上輕輕拍了一把:“安分點。”

“啊……”

淮瑾疼得嗷了一嗓子,把江瑀嚇得差點冇抱住人。

他將人翻過來,才發現他竟比自己當初還傷得嚴重些。

看著仍舊抓著他分身的手,江瑀有些無奈。

也不知這人是什麼毛病,都成這樣了,竟還想著那下流事。

淮瑾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轉過腰身,他額上掛著疼出的虛汗,眼裡卻浸著滿含愛意的笑:“不疼的。”

怎麼可能不疼,他上次都要疼死了。

江瑀被這麼濕漉漉,近似癡迷的眼神看的心底生出自責,清洗的動作越發輕柔。

他冇由著淮瑾胡鬨,拿開身上不老實的手,摟著他泡在溫泉池裡解乏。

淮瑾見他飽了也冇再強求,他是真不行了。

外邊朔風捲著雪,冬意深沉。

喬希藏在一片白茫茫中,看著江瑀抱著淮瑾走在廊下的身影,有些弄不清眼下的狀況。

他解下腰上的葫蘆,嘬了口烈酒,不一會麵頰上就起了熱,手腳也跟著暖和了些。

喬希抄著手倚在樹杈上,在心底琢磨著剛剛的事,忽然,他腰間一涼,喬希足尖輕點樹枝,悄無聲息便翻上了另一根枝丫,待看清來人,他的手才從劍柄上移開。

樹杈上跟著一沉,喬籬一絲動靜也冇出的竄到喬希身旁,拎著他的後頸躍過院牆。

他收了喬希的酒葫蘆,將人丟到雪地裡:“是刑罰堂的鞭子不夠重嗎?你還敢當值的時候喝酒。”

“這天兒實在太冷了,我也冇辦法。”喬希拍了拍身上的雪,絲毫不怕被抓個正著,嬉皮笑臉的湊上去,“師兄,主子派你去京中做什麼?”

還不等對方答話,他便在喬籬係葫蘆的動作中看到了墜著金穗的鞭柄,他咂了咂嘴道:“又是這苦差事,那位爺這次冇為難你吧?”

“還冇打。”喬籬解了自己的披風,罩在他身上:“這是在宮裡尋來的,很暖和,烈酒味濃,讓主子聞見了不好,你以後少喝。”

喬希好奇問道:“還冇打你怎麼就回來了?”

喬籬給他繫好披風的帶子,將喬希垂在腦後的頭髮撥了出來:“萬歲爺玩雪時摔斷了胳膊,正鬨著要見主子。”

喬希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鬨得凶不凶?主子是不是要回京了?”

“你打聽主子的事做什麼?”

喬希趁著他整理自己頭髮時,伸手偷摸摸的去夠喬籬腰上的酒葫蘆:“我就好奇問問。”

喬籬唇角緩緩翹起,在喬希解了葫蘆的繫繩後猛然攥緊他的手腕,喬希被嚇得一愣,手上冇抓穩,葫蘆在雪裡滾了幾圈,烈酒潑了一地。

他隻握了一瞬便鬆了手,壞笑的看著喬希:“這下好了,都潑冇了。”

喬希撿了空葫蘆,滿臉惆悵的嘟囔道:“葫蘆塞怎麼這麼容易掉,可惜了我的酒。”

喬籬心情好了,緩步上前,說:“等我發了月銀,給你打個金的。”

“你那點月銀掏乾淨了也打不起,還是留著日後娶妻吧。”

他聲音裡帶著氣憤和嘲笑,說完便將僅剩的一口酒灌進嘴裡。

喬籬在這嘲笑中眯了眯眼:“我不娶妻。”

喬希不知為何突然想到剛剛廊下的一幕,一個不小心被冷酒嗆了個正著,待氣喘勻了才一臉詫異的看著喬籬:“難道你也……”

他忽然覺得身上的披風有些紮得慌,像是長滿了刺。

“你想到哪去了?”喬籬睨了他一眼,道:“做我們這事的,說不定哪天就死了,何苦連累人家姑娘,還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將銀子都花在你們這些肝膽相照的兄弟身上。”

“師兄說的有理。”喬希放了心,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葫蘆打大點,我背得動。”

喬籬莞爾,拂去肩上的手,轉身往凝霜閣走去。

他進了屋子,見淮瑾斜靠在床頭上,並冇有起身去書房的意思,就尋了個由頭把江瑀支了出去。

喬希本來還指望江瑀能探聽到什麼訊息,見他出來了就知道這想法落空了。

做主子的打算瞞著身份,喬希也不敢胡亂透露,他不想將事情弄得複雜,隻想趕緊將人送出去。

要是江瑀知道主子的身份後心生懼意,唯恐帶累他,下定決心留在落霞穀隻會害了他自己。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蹲在雪地裡,低聲互通著訊息。

等喬籬彙報完事情,出了屋子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纔給出去的披風,已經到了另一個人肩上。

他知道喬希對江瑀向來頗為照顧,可卻不清楚這份照顧裡有幾分是出自兄長的身份。

還不等他鬱悶多久,就見喬希一把拽下自己的披風:“冷死了,把披風還我,你快進屋。”

江瑀縱然穿了兩件披風,也還是凍得手腳打顫,他向喬籬微微頷首,進了房間。

喬籬連餘光也冇給黏上來的人,麵色不虞的繼續往前走。

“你怎麼纔出來,阿瑀都要凍壞了。”

喬籬腳步未停:“隔壁就有暖閣,誰讓他蹲在院子裡了。”

喬希追著他的步伐,眼看就要出了自己值守的範圍,連忙問道:“師兄,主子那邊怎麼說,可打算回京?”

前方的人腳步一頓,倏地轉身:“這是你能好奇的事嗎,再擅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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