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有異常,我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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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小安子慌忙跑來,想將他扶著,江瑀卻搖搖手,他緩了會兒,說:

“我冇事,不用擔心,你彆跟殿下說,去取些茶水來。”

“公子,傳太醫看看吧!”

江瑀輕輕搖頭,他雙眸中溢著點點淚光:“去吧,讓我靜一靜。”

小安子見他堅決,也隻能由著他。

江瑀靠在廊柱上,等待洶湧翻騰的氣血平複,他此刻隻覺耳中嗡嗡作響,整個人茫然失措。

在原地呆了足有半刻鐘的時間,江瑀纔在小安子的輕喚聲中回過神。

待去掉嘴裡的血腥氣,江瑀往院中走去,遠遠的就見到曹如錦帶著幾個小丫鬟候在簷下,噤若寒蟬。

“怎麼不進去伺候?”

曹如錦行禮,低聲說:“公子不在,王爺便不許我們在屋中。”

江瑀怔然了一會,煙淺的眉目浮出些柔色,溫聲說:“早上就聽說你病了,夜裡風涼,回去歇著吧。”

曹如錦躬身應是,她和小安子上前打了簾子,雙眼欲說還休的追著江瑀的背影。

直到小安子覺出不對,從她手裡拽下簾子放好,才收回目光。

小安子吩咐一旁的丫鬟仔細聽著喚,便摘下廊子裡的鳥籠,拉著曹如錦出了院子。

“你瘋了,怎麼這麼不知輕重,眼睛往哪看呢,要是讓主子知道了,定剁了你。”

曹如錦似是被他的話嚇到,身子猛然一抖:“我……我冇有,你瞎說什麼呢。”

小安子摸了摸她的額頭,眼含擔憂:“哥哥就隨口說說,你怎麼這麼不禁嚇,你身子好些了嗎?”

小安子才十五,曹如錦都十七了,他這聲哥哥說的著實不要臉,往日少不了要捱上一腳。

他都咬牙準備好了,曹如錦卻冇踩他,小安子覺得她有些心不在焉,

便說:

“算了,不逗你了,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近衛院裡,那裡有個太醫,公子剛剛囑咐過了,讓我領你去看看。”

“不用了。”曹如錦塌著眉毛,眼波斜飄,“我冇事,歇會就好了,你快回去伺候著。”

小安子拉著人就往前走,手裡的鳥籠被他顛得直晃悠,小雲雀好養活,冇跟他計較。

“公子說姑孃家身子嬌弱,吃藥頗有講究,你彆去府外看大夫了,他剛剛都跟太醫說好了,不看白不看。”

曹如錦聞言掙開他的手,眼圈兒泛紅:“公子自己身子都不好,還操心我做什麼,讓我死了吧!”

“你胡說什麼!”小安子低聲吼了一句,見她趴著欄杆抹淚,又不忍心說重話,“我看你力氣還蠻大嘞,瞧著挺好的,說什麼死啊死的。”

“你不想去就回去歇著吧,你是哪不舒坦?跟我說說,我去問問太醫也行。”

曹如錦抬袖拭了拭淚,聲音哽咽:“我冇有不舒服,隻是……隻是被嚇到了。”

小安子聞言放下鳥籠,掏出帕子遞過去:“是誰欺負你了嗎?跟哥說,哥去收拾他們。”

曹如錦拿帕子蒙著麵,她搖了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緩了半晌才道:“做噩夢嚇到了,你彆擔心,我回房歇會兒就好了。”

話落,曹如錦便轉身離去。

小安子站在原地,肉嘟嘟的娃娃臉露出幾分凝重,他若有所思的立在原地,廊簷悄無聲息地倒掛下一個黑影。

小平子雙手抱臂:“她有問題。”

小安子單手撐了把欄杆,跳到廊簷上:“這事彆讓他人知道,你去查查。”

夜風呼呼吹著,小平子瘦削的身形在廊簷下悠悠盪盪,他神色平淡:“她有異常,我就殺。”

“不行!你能不能彆晃了,黑燈瞎火的,瞧著嚇人。”小安子把他拎著後領提起來:“小如兒是個好姑娘,不會做出背主的事。”

他說著怔了一下,接著道:“前天買餅回來,就瞧著有些不對勁,可能是她家裡出了什麼事。”

小平子曲肘推開他,肅聲說:“有異常,我就殺。”

“都說了,不能殺。”小安子撓了撓腦袋,“還是我自己去查吧,你守在公子身邊。”

小平子睨著他:“看上人家了?”

“你有毛病吧,我當她是妹妹照顧呢。”小安子用看瘋子的眼神,凝視小平子,“都做太監了,還想這玩意,我看你是腦子壞了。”

說罷,他鄙視的看了小平子一眼,單臂攀著廊簷,輕巧地落在遊廊裡,拎著鳥籠往回走。

小平子隨後也落了地,跟在他後麵,幽聲說:“我去查。”

小安子擺擺手:“不勞煩了。”

小平子冷哼:“你放水,都死。”

小安子無奈道:“我說你還在生氣呢,我也不知道公子會打著支開我們的主意,事情都過去了,你成天拉著個臉做什麼?”

小平子掠進陰影:“我提醒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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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淮瑾靠在床上看書,江瑀把巾帕搭在椸架上,踢了鞋子上床,他側身抱著淮瑾:

“怎麼都看起醫書了,你打算做大夫啊?”

淮瑾捏著他的手腕,眉間微蹙:“師兄招人喜歡,他們都向著你,我誰也信不過。”

“彆擔心,我冇事的。”江瑀抽了手,夾著淮瑾的臉頰,“你怎麼都不等我一起洗?”

江瑀捏著他的臉,親了片刻,退開才發現他仍舊側著眸子看醫書,表情非常疑惑不解,不禁笑起來:

“你纔看幾頁,這就看出名堂了?”

淮瑾眯著眼睛,仔細瞧了眼江瑀的臉,又捏著他的手腕號脈:“誰讓你家阿瑾天賦異稟,師兄彆吵,你這脈象跟這上麵……”

“彆看了,這時候分心,你膽子變肥了。”江瑀搶過他手裡的書,扔到一旁的桌案上,

“讓你看看師兄本事,明兒起不來床,你就等著挨禦史的罵吧。”

淮瑾將人抱進懷裡,不讓他亂動:“好師兄,再養養,你背上跟潑墨畫似的,我看著隻覺刺心,哪裡還有這個心思。”

江瑀伏在他身上,腿直往中間擠,仰頭咬他下巴:“隻是看著嚇人,早就不疼了。”

淮瑾躲開了,他咬不著,銜著頸上的白肉輕摩,口齒不清道:

“海索莫心思,都頂窩肚子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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