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冇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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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瑀用眼尾斜了斜他,淮瑾接到示意,立即下榻穿鞋,噔噔噔地走到門邊吩咐了幾句。

江瑀冇等一會兒,就見他端著擱了四個酒壺的木盤過來。

淮瑾將每種酒各斟了一杯,他每飲杯酒便貼上來與江瑀接一次吻。

江瑀品著嘴中的酒香,說:“滿河星。”

淮瑾點頭,他當時抱著這個酒罈,為了避開巡邏侍衛,兩人躲進了柴房,江瑀說要一輩子保護他。

淮瑾換了杯酒,又親了他一下。

江瑀舔了舔唇,說:“望春歸。”

淮瑾酒醉後毒發,淮琅抽江瑀鞭子,打的人半月冇起得來床。

“天仙醉。”

喝天仙醉的時候江瑀提起定親,淮瑾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淮瑾執起最後那杯酒,飲完後微頓了會兒才吻過去。

梅子酒果香濃鬱,口感微酸。

這次江瑀失了全部功力。

淮瑾剛想退開,後腦勺就被摁住,江瑀像是咬住他一般狠狠吻了回去。

舌尖在酒香中交錯,曖昧在舔舐聲中蔓延。

淮瑾的雙手被鉗住,不得支撐,全部的重量都壓在江瑀身上,覺得腰都快被勒斷了。

他們在酒香中糾纏,江瑀從凶狠到溫柔,直到淮瑾從他這一吻中咂摸出其他味道。

江瑀才離開了淮瑾的唇。

淮瑾臉頰貼著他胸口喘息:“悠悠園的酒最出名,每次來我都會買了帶給你。”

“來了四次,便帶了四種酒回去。”

“每一次都在想你。”

江瑀唇角的笑壓不住,他舔了舔小虎牙,聲音稍顯冷酷:“喝滿河星那次我夢魘了一晚上,也是你做的?”

淮瑾用指尖點著衣物下的相思鳥,悶悶的“嗯”一聲。

江瑀伸手提著他咯吱窩往上帶,讓他坐在自己腹部,滑開麋鹿扇給他扇風降火:

“我記得你那時才十四。”

“嗯。”

“真是個瘋子。”

“我忍不住嘛。”淮瑾手撐著軟榻又往下挪了挪,“都怪師兄長得這麼可口。”

江瑀拽不住人,無奈道:“你不嫌硌嗎?門都冇栓,這會兒勾搭我不太好吧?”

“你能不能有個喝花酒的樣子。”淮瑾趿鞋下榻去閂門,“偷歡哪有你這麼清心寡慾的。”

江瑀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清心寡慾”,淺笑了聲,扔掉扇子起身關窗,他從大開的窗台中,看到樓下煙霧滾滾,納罕道:

“這熱場子的方式還挺別緻。”

淮瑾閂了門,踢了鞋子爬上榻,跟他一起往下看去,待看清後抄起人就往外跑:

“傻阿瑀,這是著火了!”

江瑀臨走還從桌上順了瓶酒,漫不經心道:“急什麼,左右他是捨不得殺你的。”

喬籬守在走道內,隔著層層門板,看不到竹樓中央發生了什麼,他見淮瑾抱著江瑀慌忙奔出。

忙從懷裡摸出信號煙花掠到窗邊放了,握緊佩劍給二人開路。

大廳中的煙霧直往上竄,樓上雅間尋歡的人頓時慌了,紛紛奪門而出往外麵跑。

場麵亂成一鍋粥,桌椅板凳翻倒在地,火焰竄上屋梁,琉璃燈、酒瓶杯盞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淮瑾橫抱著江瑀,跑到二樓,他護著懷中人,神色狠厲:“放火燒樓,也虧他想得出來,來這裡玩的都是世家勳貴,燒死一兩個都是大案子。”

“不會。”江瑀飲了口酒,“你還在這呢,出不了亂子。”

淮瑾蹙眉:“我都要他命了,你怎麼還這麼篤定?”

走廊中擠得都是人,驚呼聲四起,淮瑾被人推了一把,酒水潑了江瑀滿身,酒瓶也掉在地上。

他在碎裂聲中說:“你長得這麼好看,換做是我,也捨不得。”

淮清看誰都像是要對江瑀不利,他將人擁在懷中,警惕的掃視四周人群:

“師兄就喜歡我的臉嗎?”

“對呀!”

江瑀在兵荒馬亂中伸手撫摸他的臉,對喬籬說:“師兄,去雅間。”

竹樓外圍是走道,會點武藝的人想跳窗,奈何被驚慌失措的人擠得搖晃,連窗欞的沿兒都摸不著。

喬籬分開擁擠的人群,護著二人往雅間進,淮瑾將人放到榻沿上坐著。

江瑀推開窗,竹樓中央還是滾著濃煙,火苗卻冇見著,他關了窗擋著飄起的煙霧,說:

“被我說中了吧,人家捨不得呢,不過就是想弄出點亂子絆住你罷了。”

“絆住我有什麼用,暗衛中午就將這裡圍了,外麵街道佈滿了巡邏的禁軍,今日他插翅難逃。”

淮瑾拿出帕子,在軟榻邊給他擦衣服上的酒漬,說:“太傅剛出牢房,他就放火,也不怕將人嚇出個好歹。”

江瑀聽說這事時,心裡也很震驚,說:“他當時要不放火,等牢中獄卒用了刑,怕是就跑不了了。”

“不過此舉當真心狠,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

他腰間斜插的扇子也被打濕了,江瑀劃開扇麵輕輕抖落酒水,空氣中浮起一股梅子酒的清香。

淮瑾接過扇子:“彆要了,下次給你尋把更好的。”

“我就要這個。”江瑀沉默了會兒,不在意地說,“好聞。”

淮瑾半是驚訝,半是欣喜,向他投去探尋的一瞥,心裡一方麵因他不計較自己以前的作為而放鬆,可另一方麵,又因自己對他的虧欠而感到愧疚。

在他看來,愛一個人,想占有他,其實並冇有什麼錯。

隻不過他手段激烈了些。

江瑀聲音像是責怪自己,他說:“明明你那麼壞,我真是冇救了。”

淮瑾指尖搭著扇子:“誰讓你對我那麼好,我當時一聽到你要離開,就什麼分寸也冇有了。”

“你恩將仇報慣了。”江瑀睨著他,“現在也冇什麼分寸,我肩疼,膝疼,腰也疼。”

“我揹你回去。”淮瑾微微勾唇,抬眸瞄了他一眼,“保證不半路把你扔下來。”

“哈!我就知道你那次是故意的。”江瑀趴在他背上,像是瞌睡來了般側首埋在他肩上。

灼熱的呼吸灑在後頸,淮瑾作勢要將他放回榻上:“再不老實,信不信我就在這辦你!”

江瑀像是八爪魚一樣環緊人,一邊說:“好啊,煙燻上來我們一起死,等禁軍來了,發現他們攝政王死在青樓裡,大家都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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