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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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那熟悉的工兵鏟已經從身後拿了出來,瞄準顧衡秋的臉就要敲一下,被及時趕來的顧州給擋掉。

“咣!”

原本是要打到顧衡秋身上的一下,硬生生挨在顧州身上。

“南姑娘,你是不是公報私仇?”顧州捂著腦袋,蹲在地上,滾燙的血從指縫冒出來。

“不是啊,是你爹瘋了。”南昭昭急中生智,突然喊道:“黑子!救人!”

黑子聞聲立即闖入屋內,看樣子是在外邊等了很久。

沈陵安原本準備出手,這樣一看,心都涼掉了半截子。

原來關鍵時刻,她竟然想到的是其他男人?

他氣定神閒的出去,坐在小院的石椅上,胸口悶得難受。

眼見連黑子都壓製不住顧衡秋,她又喊來了其他幾個幫手,“鶯春!老二,老三!都來幫忙。”

鬨騰的人從屋內轉移到院外,沈陵安的視線一直在黑子上停留著。

此人,不能留!

他垂著眼眸,眼中有些失意,還是說南昭昭已經不在乎他了?

哼,就算他再愛南昭昭是,也不會要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

“相公!”南昭昭瞥見一旁冷眼旁觀的沈陵安,跟看見外掛似的跑過去,“相公你就這樣不管我了嗎?”

“不會。”沈陵安立馬站起來,將她擋在身後,疾步繞到顧衡秋身後,一掌將其打暈。

這就解決了?

南昭昭累得氣喘籲籲,用力拍拍他的肩膀,“還是相公最厲害了。”

說他厲害?

沈陵安縱使冷著臉,唇角忍不住地勾起,他挑釁似的看向黑子。

說明什麼,說明南昭昭心裡還有他的。

等顧衡秋醒來時,竟然比剛纔還嚴重,幾乎要好幾個人才能摁住他。

“我爹原本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從屋子中跑出來,揚言要殺了你,真是嚇死人了,這莫不是夢魘了?”寧葉紅擔心地看著發瘋的顧衡秋,生怕他再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突然的事情,還隻衝著她來?

南昭昭蹲到顧衡秋眼前,搶來一隻胳膊把脈,“嗯……有點上火。”

既然冇病,那就是……中邪了。

今天出去也冇碰到什麼不好的事兒,怎麼就給逼著發瘋了?

“相公,你幫我摘幾根柳條來。”南昭昭說著挽起袖子,進屋找到去找酒。

待拿到柳條,她沾著酒朝顧衡秋身上抽打過去,連續幾下,他是安靜了,嘴裡開始說著胡話。

“娟啊,我對不住你。”

顧州捂著受傷的頭解釋,“李書娟是我娘。”

南昭昭是恍然大悟,難不成是發現顧老頭在外的知己,所以找上門想給他帶走?

不對,冇有這種帶法。

“娟,讓我跟你走,你留我一人,實在是百無聊賴。”顧衡秋說著眼神開始渙散,身體也朝著一個方向跪拜。

“糟了!是有人給他送魂呢!”這送魂就是活人給活人燒錢,也就是催命。

誰這樣歹毒的咒他!

南昭昭立即跑到屋內取來一遝紙錢,燒在顧衡秋麵前,又給他點了三炷香,囑咐旁邊的寧葉紅,“他肯定最放不下你,香未燃儘之前,你要一直叫他的名字。”

“好!”寧葉紅乖乖地守在香跟前。

她根據煙霧飄去的方向準備追去,“人一定就在京城,要是三炷香後還冇恢複,顧老頭恐怕就要提前去投胎了。”

到底誰這樣不懂事,送活人往生投胎去?

南昭昭出門前,黑子本來想跟上去,卻被沈陵安給攔下,眼神冰冷的,“你守在府裡即可。”

黑子不屑地嘀咕,“醋罈子。”

……

南昭昭根據剛纔煙霧飄向的地方追去,越追越感覺不對勁。

這不是嫣兒上學的學堂嗎?

她跟沈陵安從矮牆翻進去,正好看見院中的某處角落有火光。

“夫子!”南昭昭看見那即將燒完的衣服,立即跳下去用腳踩滅。

夫子被她的突然出現也嚇到,“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的友人是顧衡秋?”她開門見山地問。

“是,準確來說,是我的恩師。”夫子這次回答得很嚴肅認真,他看著地上的衣服,“我無父無母,原本做著賣豆腐的生意,後來遇見恩師後,他也教了我許多。”

當初恩師遭難,他一個賣豆腐的能出什麼力,隻能將恩師的這份情給傳下去,也是他在京城中首一家願意收女弟子的學堂。

恩師說過,男子能做的,女子一樣可以,二者原本是冇什麼不同,如陰陽調和。

南昭昭鬆口氣,“跟我走吧,差一點你就真的見不到顧衡秋了。”

鬨了半天,隻是虛驚一場。

她帶著夫子回到府上時,顧衡秋已經好轉了,就是對剛纔發生的事情有些遺忘。

“恩師,你,你還活著!”夫子看見顧衡秋的一刻,立即跪拜在他腳邊。

顧衡秋揉著太陽穴,接著火光纔看清他,“你是賣豆腐的孟慧?”

“恩師還記得我,不過我現在不賣豆腐了,自你走後,我便拿出全部繼續開設了間學堂,如你所說,招了許多女弟子,雖不能科考,但也出過才女。”夫子跪在他身邊時極為恭順。

眉眼間不帶一點算計,透徹到底。

“你……算了,能有這份心就不錯,其他人呢?”顧衡秋本不想問的,不過看到他,心中還真生出一絲希望來。

“他們同我一樣,京中幾家允許女子進入的,都是弟子們所設立,總以為恩師不在了,至少要將您的宏願一點點實現,不過在朝為官的幾個……”夫子說著停頓了下。

“如何?”顧衡秋問。

“三位投湖自儘,四位抄家,還有兩位尚且在,卻也隻是個閒散官員。”

他聽後冷冷地笑出聲,“真是可惜了我這些好人才,活活斷送在那昏庸蠢材身上!可憐我……”

顧衡秋冇再說下去,暗暗打量沈陵安一眼,才拍拍夫子的肩膀,“你的心意我知曉了,回去吧,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要用死人來推脫,今夜你損我傢俱共計三百兩,正好給你算個一千兩,剩下的零頭抹了。”南昭昭冷不丁地提醒他。

進屋前還留下一句,“記得明日去學堂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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