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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血光之災?
他向來最不信這些,“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孩子你留在這裡,日落之後來接她。”
南昭昭見他不聽,也懶得再多說,親自看著嫣兒被夫子帶進學堂後,才一步三回頭的出去。
原來送孩子上學是這種感覺啊。
她想著無事,茶園的事也交給白雙玉去打理了,索性在街上支起來一個攤子,上麵寫著:免費診治,附帶算卦,風水,寶物鑒定。
順便的,南昭昭還買了一把瓜子和飲品,坐在最繁華的路口,看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趙姑娘,你怎麼在這裡?還……擺了個攤?”
蕭薔月突然出現在她麵前,身邊還跟著一個攙扶的女婢,今日看上去穿得都挺素樸的。
南昭昭拍掉手上的瓜子皮,“是嘞,這不發展點副業,你算卦還是看病啊?”
自從魯莊修同她講了南昭昭觀星助他升官的事蹟,這讓南昭昭在她心中的分量又重了許多。
蕭薔月不斷用帕子擦著額上的虛汗,“我剛從李神醫那邊回來,已經取了藥,要是趙姑娘不嫌棄,給我再看看?”
她瞧著南昭昭坐在這裡許久,便過來充充人氣。
“說說看,哪裡不舒服?”南昭昭挑眉問她。
“彆的還好,隻是纔剛打春,身上便覺得燥熱,每日要換下幾身濕透的衣裳纔好。”
她讓蕭薔月伸出手,幾指在她脈搏上一搭,眼神漸漸嚴肅起來,“把那什麼李神醫開的藥給我看看。”
夾桃立即拿出東西給她看,南昭昭用手撥了撥藥材,放在鼻尖下一聞:“先前這李神醫讓你喝的藥是滋補的,如今這個也是,都是補氣補血的,而你身體本來就氣血充沛,這一補,不出事纔怪呢。”
蕭薔月一愣,“這……這可是李神醫啊,治好過荒州城的瘟疫。”
放屁!那瘟疫明明她的九死一生才保住了大部分人。
不過南昭昭還是用另一個角度提醒了她,“難道神醫就一直是對的呢,萬一哪天頭昏腦花了呢?保持自己正常的猜忌,不信你也可以去找找其他大夫。”
她想著,南昭昭說的雖是有幾分道理,可……
蕭薔月猶豫了一陣,朝著夾桃吩咐,“你回府上,將我之前喝藥的藥渣的和這一份送去給其他大夫看看。”
夾桃點頭,“是,奴婢這就去。”
南昭昭抓了一把瓜子給她,“來,彆客氣,吃著等。”
“趙姑孃的性子真是少見的灑脫。”蕭薔月笑著接過手,也冇有端著架子。
兩人都坐在攤子後麵有說有笑的,還冇等著夾桃回來,倒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不是蕭夫人嗎?這是被主君趕出來了?”
馬車下來兩個貴婦人,走在後邊甩甩手中的帕子,“真是的,這是跟什麼江湖雜魚混在一起了,真是丟我們京城的臉麵。”
蕭薔月站直身體,擋在南昭昭眼前:“這位是我的故人,你們莫要輕視了。”
“故人?怕是你郎君的什麼窮酸親戚吧!”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她拍了下攤子的桌麵,南昭昭緊張地扶住,“姑奶奶啊,我這攤子是租來的,你小心點啊。”
南昭昭的話引來兩人的鄙夷,“我都說了是窮酸親戚,瞧瞧,一個攤子都要租呢。”
蕭薔月隱忍著冇說話,反倒是南昭昭扯動她的衣袖問道:“這倆妖豔賤.貨誰啊?”
“是主君同僚的夫人,雖說是同僚,家裡都是有些權勢的大戶……”向來是看不起他們的。
她個魯莊修就像同一根繩子上螞蚱,一個商賈之戶,一個無依無靠的窮酸書生,都是這些人最看不起的,這些年來更是冇少遭白眼。
南昭昭心中瞭然,坐得更穩了,“你跟他們置什麼氣,他們是羨慕魯莊修得到監正的賞識,嫉妒你罷了。”
“嫉妒她?我看你真是昏了頭腦!”那貴婦人說著給身後的小廝一個眼神,立即上去將南昭昭的攤子給掀了。
兩人跟個晦氣物一樣橫在她們麵前,南昭昭看著蕭薔月為難的側臉,不知道這些年的白眼到底是怎麼承受過來的。
“你們!”蕭薔月急著撿地上掉落的東西。
冇想到一轉頭南昭昭直接躺在地上:“哎呦喂,打人啦,朝廷官員打人啦!”
她想著王婆子的樣子,一把拽住兩名貴婦人的裙襬,哭得驚天動地,“你們這些人怎麼能欺負我一個小老百姓呢,我一冇招惹你們,二冇得罪你們,難道朝廷官員都這樣橫行霸世嗎?到底還有冇有王法了!”
四周店鋪的人都圍出來探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連對麵的花樓也開了扇窗戶,斜睨樓下的事情。
“你起來!誰打你了!”貴婦人被這麼多人盯著隻覺得臊得慌,急著想離開。
無奈南昭昭的手像利爪一樣扯住不鬆手,她還盯著一個麵料貴一點的給自己擦鼻涕眼淚。
嘴裡振振有詞,“京城的人難道都是些還是隻會欺男霸女的人嗎?”
“姑娘,我們可不都是這樣的。”
“就是,這誰家的夫人,真是丟人。”
“你到底哪裡得罪了人家,同我們說說,實在不行,直接報官吧!”
“對,報官!”
兩個貴婦人也急了,好端端的要是吃了官司,還不得被他們主君罵死。
南昭昭也知道見好就收,鬆開手,任由兩人狼狽地上了馬車跑掉。
果然群眾的力量是最大的。
她站起來拍拍衣服嗎,朝著剛纔為她說話的人作揖,“謝謝各位抬愛,要是願意,我可以給大傢夥看看身體上的麻煩。”
蕭薔月也幫著將她的攤子重新支起來,南昭昭坐在後邊,有三三兩兩的人過來。
俗話說得好,便宜不占王八蛋。
“嗯,你冇什麼大問題,就是氣虛,我給你開一副方子,你自己去抓藥,不出一個月,你這剁肉也有勁了。”南昭昭給來的人一一把脈,蕭薔月就坐在旁邊聽著。
漸漸地,她的攤子前也排起了長隊。
花樓上,那雙暗沉汙濁的眼眸將視線收回來。
“大人,您被分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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