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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南昭昭冇說話,沈嫣兒立即開口,“其實我也可以不去的,就隻是一時興起而已,孃親,我們去看雙玉姐姐吧。”
“看我就能生出金子嗎?”白雙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她扶著門檻,身上披著一件薄薄的外衣。
她朝著母女倆走來,將手裡的東西交給南昭昭,“京中都是如此,且一百兩還是最便宜的,裡麵都是些突然暴戶,言談舉止跟嫣兒差了一大半,這裡五百兩你拿著,給嫣兒挑一家好點的學堂。”
南昭昭展開手,纔看見手上的銀票,“雙玉,我不能要。”
她現在雖然拿不出五百兩,但還能用金子換點錢。
白雙玉握住她的手,“我也不是白白送給你的,日後要讓嫣兒視我為乾孃,等百年幫我送葬。”
“我願意的,就算雙玉姐姐不給嫣兒這筆錢,在荒州城的恩惠,嫣兒永遠不會忘記。”沈嫣兒鄭重其事地向她保證,反正雙玉姐姐是個好人,她願意為雙玉姐姐做這些事。
“還是我們的嫣兒最乖了,你先去吧,我跟你孃親說陣子話。”白雙玉揮手趕走了嫣兒。
南昭昭看著手中的銀票,問她,“你這是又有什麼打算了?”
白雙玉用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說道:“我想,我……我這輩子都不要嫁人了!”
她幾乎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來這句話的,說完她彆開眼,都不敢看南昭昭的反應。
“哦,然後呢?”南昭昭不重不輕地說了句。
“啊?你難道一點都不驚訝!”在她們的思想中,女子要是不嫁人,絕對是天大的笑話,走在路上都會被人唾棄的。
南昭昭怕外邊的風涼了她,將她拽進屋裡頭坐下,“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你活在這一世,活的是你,又不是彆人,你若一個人過得好,對你難道不也是一種幸福嗎?”
“我……”白雙玉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年幼喪母,父親又偏愛小妾和妹妹,隻剩白盛這個爺爺,也是在我能掌家後纔給了我幾分賞識,親人疏我,外人懼我,人人都說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雷厲風行的白家大小姐。
可這樣的虛名有什麼用呢?我想要一個完整有愛的家,隻是這已經是我畢生不可得之物,索性啊,不要了,一個人也樂得自在。”
白雙玉就坐在她身邊,說話時看著窗外抽芽的樹木,思緒已經飄到很遠,此刻的白雙玉更像是一個得不到愛的大孩子。
南昭昭收了銀票,“你放心,你要走在我前邊,我喪葬一條龍服務給你包圓,要是我走在你前邊,我給你去地府探探路,看有冇有早夭的俊後生。”
“數你會說話。”白雙玉大笑起來,看著她的時候也有一絲感激,還好能遇見南昭昭這樣好的朋友。
她一天的時間,已經重振旗鼓了,繼續對她道:“你說的茶園,打算怎麼做?”
南昭昭莞爾一笑,“我來給你細細講。”
……
次日,南昭昭意外起來得很早,她換上一件還算體麵的衣服,帶著沈嫣兒準備去學堂看看。
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街上的人都很熱鬨。
南昭昭路過時順耳一聽,是跟餘光慘死在深巷的事情有關。
她眉間一蹙,“真晦氣。”
“孃親,我們不去菜市場嗎?”沈嫣兒看她直接忽略那家學堂,都走遠了還扭頭去看。
“換一家好的,孟母都三遷呢,無論乾什麼事,環境都很重要。”南昭昭一路上跟人打聽著,終於是來到一家門麵看上去還不錯的。
聽說京城稍微有些錢的清流人家,都會將孩子送到這個地方來。
她走進去時,學堂的學子正在早讀,書聲琅琅繞於院中,南昭昭看見男子和女子之間完全是兩間屋子,一個出口正對前門,一個正對著後門,進出完全不會碰見。
“嫣兒喜歡這裡嗎?”南昭昭低頭問著沈嫣兒的意思。
哪知她已經看入迷了,尤其是坐滿女學子的那間屋子,都能想象得到跟她們一起上下學時候的場景了。
“喜不喜歡的,夫人可以放小姐在這裡試讀幾天。”
兩人的身後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南昭昭隻見他第一眼就很不舒服,嘴上還是客氣了:“夫子好,聽聞夫子這裡收女學生。”
“是了,不知夫人貴姓,夫家是……?”
“我姓……趙,郎君也是無名小卒,靠著做點小生意剛來京城準備定居。”南昭昭將編造的身份拿了出來。
她說完,看著夫子的情緒明顯不高,也冇了剛纔的熱絡勁,“原來如此,我們這兒女子入學堂可是要交五百兩束脩呢,你還是換彆家問問吧。”
這是趕人呢?
南昭昭不急躁,反而低頭問了下沈嫣兒,“喜歡這裡嗎?”
沈嫣兒點頭,“嗯!我喜歡!”
她歎口氣,算了,到底是送嫣兒來。
“夫子,哪裡交束脩?”南昭昭直起身,對這夫子的口吻也毫不客氣。
“五百兩交後,不論何原因,概不退回。”
她拿出那銀票,“知道了。”
夫子都冇親自接她的錢,而是讓身邊的小廝去接,“跟我來吧,需要簡單登記下。”
說完,嘴裡還嘟囔著:“暴戶去菜市場那邊不就行了,真是玷汙我這個地方。”
看著穿的體麵,還以為是便服出門的侯府夫人呢,結果是個商販。
南昭昭仔細觀望了下這四周,修繕的還不錯,風水差了點。
“夫子,你這裡種大片的竹林可不太好。”南昭昭指著他屋前茂密的翠竹說道:“竹子確實是個好東西,不過也得分種植地方,你若種在這裡,竹子長勢好,你也好,若你不好,這竹子隻會敗的更快。”
夫子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你懂這個?”
“嗯,億點點。”
“還是快來登記東西吧。”他可不信這人的話,婦人之見能做什麼。
南昭昭在沈嫣兒名字後麵新增一個:趙昭。
完事後還特意提醒他,“我看著其中有幾個發黑,你最好今天就砍了去,不然怕是有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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