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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沈壁:李家是清白的!(萬字大更,求月票!)
這一夜,後來被稱作是彙豐財團的黑暗之夜,也被叫做港英財團的暗夜之始。
因為回顧曆史,彙豐後來的劇變,似乎就是從這一夜開始的……
漫天的灰塵,籠罩了港九。
若非天公作美,正巧下了一場二月原本不多見的大雨,估計整個港島都要受好多天灰霾的影響。
但此刻關心這些事的人不多……
百年彙豐啊,除了戰爭時期,還是頭一次被人踩在腳下,肆無忌憚的蹂躪羞辱。
瓢潑大雨幫助消防們控製了火勢,攻進大門的英軍已經將頭一批屍體搬了出來。
典型的安南人,他們甚至穿著安南人的軍服,拿著安南軍隊的製式武器。
暴怒的港府警務處老大當場讓法醫解剖,然後查出死者的死亡時間為兩個小時前,致命傷為史密斯威森m10左輪手槍所致,也就是港警們清一色使用的點三八。
陸戰隊的頭頭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居然冇一顆致命子彈是陸戰隊突擊步槍造成的。
港督麥理浩臉色難看的詢問彙豐大班沈壁:“你們和安南人有生意往來嗎?有矛盾嗎?你們是不是凍結了安南人的資金?”
一連串的追問,讓沈壁臉色更難看,他的臉成了鐵青色,搖頭道:“從來冇有。那裡現在是極端親蘇正權,也不允許我們前往。邁克,這件事一定有問題!這些人是怎麼來的?那麼多武器是怎麼運進來的?大火燒不垮一座大廈,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麥理浩看著仍在熊熊燃燒的大火,緩緩搖頭道:“冇人知道裡麵到底發生過什麼,也冇人知道裡麵都有誰。一切,隻能等大火熄滅後清理完畢才能作數。一定會查一個水落石出!”
但誰都知道,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大火會燒燬太多的證據。
無數輛消防車噴灑著水龍,原本還都心驚膽戰,不過在發現裡麵徹底冇了槍聲,纔算放開手腳去乾。
效率很高,很快清理到第二層,陸續不斷的搬出被炸的支離破碎的安南人屍體,和堆積如山的重武器,連步兵炮都有。
到了這個份兒上,連李家成和包船王心裡都完全迷惑住了。
這些安南人,到底是依靠什麼方式,才能帶這麼多重武器進港島中環的?
這必然有內應啊。
但是在港島冇道理有人會這樣做,因為這是在踐踏整個港島,甚至是在踐踏女王的尊嚴,隻要有一個活口被抓,那就是滿門的滅頂之災,最輕都是全家驅逐。
哪怕他們之前懷疑過李源,這會兒也動搖了。
誰也不會相信,李源會愚蠢到和這樣的亡命之徒合作,那會被要挾一輩子的。
更不用說,兩國之間正在發生慘烈的戰爭,安南人怎麼會相信李源?
那麼答案就很明顯了,多半是這些年港島接收的安南移民們乾的。
隻有光腳的,纔不怕穿鞋的。
隻有那些安南移民們,纔會給這些恐怖的軍人引路,帶他們襲擊彙豐銀行。
在那些肮臟、下賤的安南仔眼裡,彙豐銀行就是港島最大最富有的銀行,裡麵不知道藏有多少黃金……
除了這個理由,正常人的思維,也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是啊,還能有什麼其他可能呢?
……
從港島到寶安隻有一河之間,從寶安到粵西憑祥市有七百公裡路程。
即便是一名化勁大成的高手,狂奔七百公裡,也需要十來個小時的時間。
如踏水蜘蛛一樣踩過寶安河後,李源從容的回首看了眼對岸仍舊清晰可見的通天火焰,他嗬嗬一笑,抖了抖一身正氣,取出一輛自行車後,哼著《東方紅》,頭也不回的繼續趕路。
他倒是可以弄一輛吉普車,但動靜難免會有些大,冇必要。
今日的行動,不僅要瞞外,也要瞞內。
這種事一輩子估計也就做這麼一次,還要湊夠天時地利人和,少一樣都不成,所以就冇必要露相了。
冇錯,這一場亂象,就是李源對彙豐的反擊。
雖然相比起老美對阿爾斯通、對東芝、對華為等公司的暴力破解,以及杜邦、卡內基等巨頭間私人武裝的血腥衝突,李源的反擊實在是不夠藝術。
但也是冇有法子的事……
李源有自知之明,小卡拉米一枚,他隻會如此簡單粗暴的行事。
上輩子房貸都快壓死他了,哪玩兒的起商戰……
而且,在港島對上彙豐,也不適合玩兒商戰。
彙豐到底有多強大?
都不提現在港英時期的如日中天,即便是迴歸三十年後,依舊有超過百分之六十的港幣,由彙豐銀行發行。
平安銀行用儘全力抄了百分之八的股份,成為彙豐最大的個人股,但依舊冇卵用,連一席董事會席位都冇有,隻能享受分紅。
然而,即使如此也冇享受兩年,倫敦總部便決定連高額分紅都不發了,分紅直接減半,平安銀行就隻能灰溜溜的出局。
那時候的港島,已經是中國的港島。
那時候的中國,比現在強大百倍。
可依舊冇有辦法。
這就是彙豐。
全港九所有公務員的工資,仍由彙豐發放。
港府庫房裡所有的財富,仍由彙豐打理。
港島所有的外彙儲備,始終存在彙豐。
和這樣的BUG打商戰,怎麼打?
李源不是不願意憑藉那點先知資訊,慢慢的和彙豐周旋。
隻是彙豐太過咄咄逼人,用韁繩不斷勒緊大唐的脖頸,讓如今執掌大唐的李幸,舉步維艱。
正如李源對李幸說的那樣,如果始終按照彙豐的節奏走,那就永遠隻能被人轄製,牽著鼻子走。
既然他們用他們製訂的規則咄咄逼人,那麼李源就隻能用他的法子行事,來給此獠一個深刻的教訓。
可惜啊,這家英資財團在港島的底蘊還是太深厚了。
彙豐取得的特權,近乎無解。
即便今天遭遇如此重創,仍舊難以殺死。
不過好在,今晚這一擊,雖然殺不死彙豐,卻可以讓它痛徹心扉,元氣大傷!
對彙豐而言,焚燬的港幣不算什麼,焚燬的大廈其實也不算什麼,彙豐不缺一棟大樓。
可是焚燬的無數資料檔案,和人們對彙豐安全可靠性的懷疑,纔是讓彙豐頭疼無比的事。
銀行最重要的,不就是安全和信譽麼?
一家連總部大樓都保不住的銀行,它的安全信譽能有多高?
不花費巨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和時間,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恢複。
所以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那些鬼佬們應該是顧及不上大唐了……
至少能給大唐迎來兩年的喘息之機。
兩年後的大唐,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力,麵對這個港島怪物,完全束手無策了。
凜冽的夜風吹拂在李源臉上,非但冇讓他感到寒冷,反而有一種涼爽的暢快感。
坐擁一百四十四平米,四百零四個立方的空間已經快三十年了,平日裡除了當保鮮箱用外,冇乾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都是生活用途。
除了在英國博物館乾了一票外,最大的動靜,便是在今夜。
男人的血液裡果然都有暴虐因子,這一通大戰後,身心俱爽!
其實很簡單,空間有鎖定時空的效用,一隻剛死的黃羊放進去,拿出來時還是原樣。
一具剛死的安南鬼子放進去後,拿出來也還是剛死的狀態。
這些鬼子,都是李源打暈後,用從之前在港島弄到手的“點三八”射殺的,這是港島阿sir們的專用左輪手槍。
至於操縱火器就太簡單了,用繩子係成蝴蝶扣,將安南仔的手指和扳機綁死,對準下麵發射就好。
七八具屍體“操控”重武器組成的火力點陸續開火,營造出來的效果堪比一個連的火力威壓。
打不打的中那都是小事,隻要能在窗戶口噴出火舌就好……
而十二樓堆積的汽油、炸藥和炮彈,在被大火引的殉爆後,點燃了本世紀港島最璀璨也最昂貴的煙火!
暢快啊!
也順氣!
想必,在如此切膚之痛下,彙豐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會收斂許多。
他們應該會想明白,這個世上,不隻有他們才能為所欲為……
……
“啊哈!!”
皇後大道路邊的一輛轎車裡,何萍詩狂喜的尖叫出聲,抱住司機座位上的李幸就是一通狂親。
曹永珊在後麵勸道:“小聲點啦,讓外麪人看到不好,好多記者。”
何萍詩不管,不過還是鬆開了手,壓低嗓音問李幸道:“是不是爹哋辦的?”
李幸“嘖”了聲,責備道:“什麼話……”
彆說他不確定這件事是不是父親李源做的,即便是,也隻能咬死不認,不論對誰。
“砰砰砰。”
車窗被敲響,李幸無奈對一臉不爽的何萍詩和曹永珊道:“米高叔叔找我,你們在車裡乖乖坐著彆動,今晚有些亂。”
何萍詩衝著外麵的鬼佬做了個鬼臉,不過米高眼珠子高速旋轉了幾圈,滑稽表情很快就讓人啼笑皆非,生不出氣來。
“米高叔叔……老羅蘭爺爺,您也到了!”
李幸走下車門,剛給米高打了個招呼,就看到路旁魁梧的哈雷爾身邊站著的老羅蘭。
老羅蘭笑眯眯道:“這麼熱鬨的事,我怎麼能錯過?”
李幸點頭笑道:“是啊,真熱鬨。”
米高忽然古怪笑道:“湯圓,看看那邊誰來了!”
李幸回頭看去,眼睛裡也閃過一抹古怪,還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彙豐大班沈壁、李家成、李釗積、包船王、鄭鈺彤和徐世勳一行人被一大群人簇擁著過來了。
也對,彙豐大廈和長實大廈門對門,兩家親的都快穿一條褲子了,他們現在站在人家長實門口,難怪會碰到。
沈壁看到李幸那張年輕的過分的臉上帶著的微笑,臉色瞬間黑沉了下去。
李幸雙手插在褲兜裡,挺拔的身形站在那明顯高出周圍人一頭,臉上的微笑實在有些刺眼。
他體麵的打著招呼道:“沈大班,對於貴行的遭遇,我謹代表恒生銀行,表示真誠的問候和關懷。也對安南鬼子令人髮指的凶殘行為,表示嚴厲的譴責。今夜,我們和彙豐站在一起。”
沈壁:“……”
米高在一旁用力掐住自己的兩頰,不然他怕笑出豬叫聲。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在沈壁身旁的徐世勳則“關心”問道:“維克多,伱父親李醫生不在港島麼?不會是藏在什麼地方,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吧?”
李幸目光玩味的笑道:“我爸爸早就看出安南鬼子的狼子野心,他們勾結外國勢力,甘當鬼佬的走狗,成為大中華圈的叛徒,聽說他們狼子野心和中國乾起仗來後,我父親那脾氣如何能忍?就親自去了戰場,殺鬼佬的走狗去了。不將充當鬼佬走狗的孽畜們斬儘殺絕,天下難安。徐船王,你還有什麼問題麼?”
眼中的譏誚和不屑,差點讓徐世勳吐血,不過他到底非同一般,冷哼一聲道:“年輕人,說話太冇禮貌了。嘉道理家族是不是鬼佬?你們李家可是溜人家溜的緊!”
李幸嗬嗬笑著摟過米高的脖頸,又一手攙扶著老羅蘭,笑道:“中日戰爭時期,老羅蘭爺爺親手炸燬了嘉道理家族辛苦經營了幾十年的發電廠,即使老嘉道理先生被關在日營中拷打致死,也不曾為日本鬼子發過一度電。這個時候你們徐家在做什麼?哦,我想起來了,你們徐家靠法國人和日本人的交情,在給日本人供應德士古汽油。日本鬼子用你們家提供的汽油,開動坦克裝甲車,屠殺著我們中國人。
嘖嘖,就憑你們家這樣鐵桿的走狗漢奸的根底,給鬼佬當了幾代人的狗,也配嘲笑我們李家麼?
你現在就可以問問米高叔叔,我們家有冇有像一些漢奸走狗一樣,卑躬屈膝的討好過嘉道理家族。”
米高真的快要笑死了,他大聲吹著流氓哨,連連搖頭道:“冇有冇有,是我們家溜著你們家!嘉道理家族一百多年來人丁不旺,到了我這一代,因為李的幫助,我已經有三個孩子了,還會繼續生下去。所以,我得好好討好他們家。”
李幸目光清冷看著徐世勳,譏諷道:“下三濫,聽清楚了麼?”
李家成驚訝道:“維克多,你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啊。今天的事也並非是你們家的關係,你又何必這樣做,招惹仇恨呢?”
沈壁冰冷道:“李,這話說的太早了。那位李醫生前腳去安南,這邊就有安南人做出這樣邪惡的事,兩者之間到底有冇有關係,還不能確定。如果查出是李醫生所為,即便冇有證據,這件事,彙豐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李幸嗬嗬笑道:“沈大班,如果真的是熟悉彙豐的對家所為,你覺得他們應該先殺人,還是應該先放火?以這樣的火力,對你家來一場突襲,你全家七口現在估計都已經去見上帝了,哪有機會在這大放厥詞?
我奉勸閣下一句,彙豐在港島雖然能夠一手遮天,但這裡畢竟是中國的港島,你們隻是暫時殖民而已。
你大可以試試看,毫無根由的往我們李家潑汙水,甚至栽贓動手會是什麼後果。
我保證,你不會願意看到那樣的場景,這必然是一個會讓你對你祖父的亡靈懺悔的決定。”
他不是虛張聲勢,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李家並不怕彙豐,甚至都不怕港府偏幫害人。
六七年的時候,港島社團條四受灣灣影響,幾千人鼓譟起來打壓親大陸的工人。
港府偏幫條四,欺壓的港島工人慘不忍睹,一步步退到口岸位置。
最後內地口岸軍人架起幾十挺機槍齊射,一輪下去就乾掉了幾十個英軍,差點冇把港府嚇尿了褲子,也打掉了他們的狗膽。
從此港澳百姓再不懼鬼佬大開殺戒,即便隨後港府從英國調來六千兵力,也不敢對大陸怎樣,甚至不敢再對心向大陸的工人們怎樣,反倒掉過頭來拾掇起社團來,讓某個花生米大罵娘希匹,又多寫了幾頁日記。
也是從那時起,分社在港島的地位,無限拔高!
彙豐扶持華人,以華製華,他們躲在背後悶聲發大財的策略,其實也是受此影響……
真當他們不想一邊風光一邊賺大錢?
說好聽些叫韜光養晦,說難聽些,他們不敢太高調而已。
李幸踱步上前,當著眾多港島大亨的麵,用手指點了點沈壁的胸膛,道:“彙豐遵守規則,李家就遵守規則。彙豐對大唐的打壓持續不絕,但隻要在規則範圍內,我們家都無所謂。商場如戰場,輸贏自負,李家輸得起。
可是,冇想到現在是你輸不起,胡亂攀咬,毫無道理的往我父親頭上潑臟水……”
“啪”一記耳光驚天而起,眾人都驚呆了,等大家駭然的回過神,周圍保鏢紛紛湧上前時,李幸已經整理起因為剛纔的動作而皺起的衣襟來,不過臉上的淩厲和桀驁仍舊鮮明奪目。
無視圍住他的一群保鏢,李幸越過一位安保的肩膀,看著嘴角溢血的沈壁冷笑道:“如果你真覺得是我們家做的,那就放馬過來吧。雖然我也不知道你的道理是怎麼講的通的,但沒關係。李家願意和你玩兒兌子遊戲,看看你們家七口人,能兌我李家幾口。”
李家成麵色嚴肅,苦口婆心的規勸道:“維克多,何必如此極端?沈大班說的隻是一種可能而已,遠不至此。我們都知道,你父親現在並不在港島,不會發生你說的那種情況的。港島,是**律的地方。”
李幸笑了笑,很有禮貌的說道:“李叔叔,習武之人,全為一口氣而活。寧可玉石俱焚,也絕不會讓人汙水臨身,更無法忍受彆人汙衊家父。
我怎麼也冇想到,彙豐的這把火居然也能扣到李家頭上。
你說,他要臉不要臉?
蠢如豬狗之輩,明擺著有人想看到今日的場麵,他倒是聽人擺佈。
憑他這樣的,也配叫百年彙豐第一大班?
嗬嗬,鬼佬就是鬼佬,下賤!
有什麼手段,大可使來,我李家奉陪到底。”
當麵啐過一口後,李幸看也不看麵色驟變的諸多大亨一眼,反手推開一個擋在身前的彙豐保鏢,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圈蠢蠢欲動的保鏢們令其安分後,冷笑一聲,隨後牽起因關心他而下車急走過來的何萍詩和曹永珊的手,三人上了汽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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