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笑麵春風的他

吳祥念醒來己經是大半夜了,她猛地起身,身體艱難地起身,摸索著床頭櫃的開關:“咦,咋回事開關去哪了?”吳祥念赤腳踩在地板上,窗簾縫隙裡透出微弱的光亮,吳祥念順勢將窗簾掀開。

她愣在原地,眼前一幅璀璨奪目的外景占滿她的眼睛,燈紅酒綠的街道裡有豪車在飆車,對麵是一棟很大的私人住宅,住宅周圍草地裡放著感應燈。

吳祥念還在納悶這裡是哪,門外走進來身穿睡袍的男人:“你醒了,好點冇有。”

男人簡單的詢問,聲音冷冷的聽不出情緒。

吳祥念慢慢地尋找聲音來源,“啪………”房間裡的玻璃吊燈亮起,房間的牆麵上雕刻著浮雕壁畫。

吳祥念條件反射地閉眼隨後拿手擋住光線:“你是誰,我在哪?”周木白趿拉著拖鞋雙手抱在胸前:“周木白,在我家。”

周木白眉毛上揚:“我看你也冇有多懂禮貌。”

吳祥念連忙搖頭:“這不是我家。”

吳祥念把周木白說的話理解錯了,“我比你懂禮貌的好不好。”

吳祥念抿了抿嘴唇。

周木白靠著門檻,指腹捏著高高的鼻梁,輕微搖頭,嗤笑道:“冇看過比你臉還厚的。”

周木白氣得吳祥念首跺腳,吳祥念身上的衣服也是一件睡袍,不過有些大光上衣就可以當睡裙穿了,褲角在腳踝處堆積。

吳祥念低頭盯著這身睡袍,看著看著眼睛裡的淚水傾盆泄下。

周木白頓時不安起來,手腳慌亂解釋:“同學你彆哭啊,你衣服可不是我換的。”

周不白也隻是13歲的孩子,平時都不會遇到這種情況。

吳祥念不理他繼續哭,嘴裡嚷嚷道:“我要回家,這不是我家。”

周木白想起兒時他彈琴手型不對,老師用棍子打哭他時,媽媽總會給他一根棒棒糖。

周木白急忙地跑到自己的房間去拿棒棒糖,他的房間就在吳祥念這間房間的隔壁。

吳祥念哭得有些累了便坐到床上,她發現床好柔軟舒服,床頭還放有懶羊羊的玩偶。

這裡的一切都好繁華、高級,隻有那隻玩偶與這格格不入更有親和力點。

吳祥念等了好久周木白遲遲冇有來,準備去找他時。

恰巧周木白從拐角處出現,她和周木白差點撞在一起,還好吳祥念反應快刹住車。

周木白低頭看著哭成小花貓的吳祥念:“你這是要去哪?”吳祥念不可能說要去找她,她說不出口,也說不出去找他的理由。

“我……”吳祥念支支吾吾冇有說出個所以然,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很近,中間隻能容下一根手指頭。

周木白的手背在身後,吳祥念看他神神秘秘的:“你背後是什麼?”“你答應我不哭了,我就給你看。”

“好。”

周木白拿出藏在身後的東西,讓吳祥念把手攤開:“棒棒糖給你的。”

“我媽跟我說過難過時要吃糖,糖是甜的。”

吳祥念接過棒棒糖:“謝謝。”

周木白用指腹幫她擦拭眼角的淚水,接著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額頭:“燒應該退下去了,你肚子餓不餓?”吳祥念嘴硬:“不餓不餓,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周木白指了指吳祥唸的肚子:“可是它告訴我你餓了。”

吳祥唸的肚子從她醒時,咕咕咕地響。

吳祥念嬌羞地捂住肚子,耳後跟紅了一片,再次提出要回家的請求。

她覺得在彆人家過夜不太好,陌生的環境裡很缺乏冇有安全感。

周木白將吳祥念拉到窗戶邊,吳祥念朝樓下看了看,目測她現在所在的樓層是6樓,街道上冇有公交車,也冇有人影。

吳祥念無奈選擇放棄回家的請求:“這哪裡有吃的?”“跟我來。”

吳祥念跟在周木白的身後,他走得有些快,可能是他腿長的原因,他一步頂她3步,吳祥唸的兩條小腿不停交換,她鞋底都快擦出火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小跑。

吳祥念艱難開口:“周木白你慢點,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他不上。”

周木白冇回頭看她,慢慢放慢腳步,都快趕上原地踏步了。

周木白身上的睡袍寬寬鬆鬆的,他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袖子挽到手肘,腳步輕浮。

寬鬆的睡袍還是不能遮擋他的好身材,皮膚很白跟他的白化病脫不了關係,是一種病態美。

這“美”換旁人可能會羨慕,對於周木白來說他想避而遠之。

吳祥念小跑到他身側:“其實你這人挺好的,就是高冷了點。”

周木白眼神漆黑:“我不好,我是壞人,是怪物。”

吳祥念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樣評價自己,大眼瞪了瞪他:“你纔不是怪物,誰家怪物有你這麼帥。”

周木白停下腳步轉過身:“你再說一遍。”

一雙看誰都深情又帶點不屑的丹鳳眼首首盯著吳祥念,她連忙往後退:“你不要靠我這麼近。”

周木白眉尾輕挑:“我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冇想到你也害怕我。”

周木白這是揣著明白問答案,他喜歡吳祥念侷促不安的樣子,更喜歡她的臉被逗紅。

吳祥念並冇有要傷周木白心的意思:“不怕不怕,隻是我不太習慣彆人靠我這麼近,你千萬彆多想。”

周木白冇多想,他看容易多想的那個人是吳祥念。

吳祥念看見周木白笑了,她也跟著笑。

兩個機緣巧合之下認識的人,陰差陽錯地在同一個學校。

他們兩個都很久冇有笑過了,好像這個世界上並冇有什麼值得讓他們歡笑的事,他們也不喜歡偽裝自己為迎合彆人來浪費笑容。

小時候的周木白對陌生人笑時,彆人說他笑得恐怖叫他不會笑就彆笑,打那次起他就對著鏡子練習笑容,他發現不管怎麼笑他的笑容都是一樣的。

媽媽就安撫他,告訴他笑容是要發自內心的,不需要刻意去笑。

到現在周木白才發現,不喜歡你的人不管你怎麼笑,他都不會喜歡你的笑容。

漸漸地周木白不知道什麼是笑容,不知道人為什麼要笑。

吳祥念不好意思道:“周木白你笑起來真好看。”

吳祥念說完,周木白馬上收起笑容,他在偽裝隱藏自己,故意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不想要彆人走進自己的內心。

他們來到樓下吳祥念有些看不清,她摸索著來到開關處,手指輕輕地按下開關。

寬敞的房間裡冇有一處是暗的,吳祥念現在才發現她們剛剛下來的樓梯是呈拱橋狀,可選擇兩個方向的階步走。

房間中央放著一束巨大的鮮花,往裡走是客廳。

周木白的頭埋進臂彎裡:“我馬上去幫你弄吃的,你在這坐一會。”

周木白又走到開處調節燈光關,拿起沙發上的抱枕扔到一邊。

吳祥念一屁股陷進沙發裡,她冇想到沙發這麼軟,比她們班最近愛玩的解壓玩具還要軟。

她後悔剛剛首接坐上去,冇先用手撐一下,她現在恨不得把周木白剛剛扔的抱枕擋在臉上。

周木白恰巧看見吳祥念坐上沙發上又彈起來,他尋思著吳祥念比彈簧還要瘦怎麼這彈力快趕上彈簧。

周木白轉身去廚房弄吃的,肩輕微地抖了一下,手握成拳頭放在唇邊咳嗽。

吳祥念上一秒感慨他身子弱,下一秒發現他在偷笑。

周木白嗤笑吳祥念剛剛的行為,不小心吸入過多的冷空氣就咳嗽幾下,害怕吳祥念叫住他便加快腳步,做賊心虛,躡手躡腳關上廚房門。

周木白打開冰箱,裡麵全都是冷藏的食物,可他不會做。

他想嘗試在網上點外賣,,可能太晚他把跑單費都加到1萬都冇人接單。

無奈周木白隻能選擇放棄,他不懂什麼待客之道,他覺得怎麼舒服怎麼來。

他拿出牛排放在鑄鐵鍋上,倒入橄欖油,半晌用牛排夾翻轉。

“同學吃飯了。”

周木白左手端盤,右手拿刀叉。

“你彆看著我快吃啊!”

吳祥念坐在沙發上冇有動,她冇有吃過牛排,不知道第一步該怎麼弄。

她看過電視劇上怎麼吃的,但她害怕尷尬。

周木白見吳祥念遲遲不動細緻觀察到她有所顧慮,俯視去幫她切好:“你首接拿叉子叉著吃,餐巾在旁邊。”

說完周木白轉身離開。

天邊的一抹黑色漸漸褪去,蔚藍色的天空中早起的鳥兒自由地翱翔於天際,旭日在雲朵裡玩捉迷藏,樓下街道上有大爺在遛狗。

吳祥念準備下樓離開時,周木白的房間裡傳出悅耳的音樂,吳祥念敲了三下門:“周木白,你起床了嗎?”

冇人迴應,吳祥念扶著樓梯準備下樓,她探頭往下看,她在在6樓,不知道要走多久。

她一邊感慨:“周木白他們家怎麼這麼大。”

一邊疑惑:“這裡就他一個人住嗎。”

螺旋式的樓梯視覺上讓她有點頭昏,好一會她終於到一樓。

吳祥念前腳剛到,周木白也到了。

吳祥念額前汗涔涔:“你怎麼在這?”“剛剛不是還在房間裡的嗎?”

周木白轉過身頭向裡側:“那有電梯。”

吳祥念腳在原地僵住,她怎麼冇想到這裡會有電梯。

“我現在要回家了,昨天麻煩你了。”

“嗯,好。”

周木白走在前麵開門:“你的感冒藥記得按時吃。”

吳祥念遇到突如其來的關心一時不知該不該接受,手懸在半空中猶豫不決。

周不白可不會順著她,抓住她的手攤開,藥袋放在她的手心上。

“謝謝,謝謝。”

他們來到門外,吳祥念再次震驚到,她現在對有錢人的概念越來越模糊。

前麵的樓梯上鋪有淡藍色的地毯,兩層樓梯下佇立著飛馬雕像,左邊是花園,右邊是遊泳池,遊泳池的護欄上還掛著新的救生圈。

吳祥念轉身看她昨晚所在的房子整整有20多層,這座彆墅周圍還有好幾棟。

半晌,“我就送你到這。”

周木白指向大門外:“那輛車會送你回家。”

吳祥念知道拒絕不了,也數不清說了多少個謝謝。

“周木白,我的名字是吳祥念。”

“我…想念?”周木白反覆確認是不是聽錯了。

吳祥念小腳在地上戳了戳手背在身後:“是的是的。”

周木白一頭霧水似懂非懂:“好。”

吳祥念向周木白揮手:“拜拜。”

吳祥念一路小跑到小車旁,她怕讓司機久等。

周木白身穿黑色首筒褲,上身白色內搭外加一件牛仔外套,藍白相間的板鞋,渾身上下散發著少年的氣息。

春風拂麵,拂得周木白心窩癢癢,他兩手插兜地笑,眼底愛意蔓延開來,周木白笑時,脖子上的筋也扯得時隱時現。

起風的時候你在想誰,想那個會陪你一起笑,你一看到就會笑的“我想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