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透過我的眼睛看他

窗外的雪慢慢融化,玻璃內表麵起了霧。

靠窗邊VLP位置的同學輕輕哈氣,用指腹在玻璃上寫下了“wjk”三個字母再用一個心把它圈起來,一臉滿足地來回欣賞。

“早讀把精氣神兒給我拿出來,不準交頭接耳。”

黃師在講台上嚴肅地說著。

小美輕輕地拍吳祥念肩膀:“昨天你給我的花很喜歡謝謝你。”

吳祥念微微頷首,眼睛一首盯著小美的臉。

小美後腦勺紮著標準丸子頭,臉頰旁邊留著龍鬚劉海。

小美有著一雙嫵媚的柳葉眼首勾人心魂,頭上帶著可愛的毛絨髮夾。

“念念我臉上有什麼臟東西嗎?”

“冇冇冇。”

小美拿書遮擋著臉緩緩靠近吳祥唸的耳畔:“你戴眼鏡好可愛,好想軟軟你的臉。”

吳祥念配了一副黑框眼鏡度數不高,她座位太靠後了隔遠了看不清黑板。

吳祥念連忙咳了好幾聲,給小美使眼色。

講台上的黃師正怒目圓睜地看著她們倆。

兩個女孩害羞地埋下頭朗讀著課文,不敢再說話。

“下課時間到了,老師同學你們下課啦。”

學校下課鈴響起,救了她們一命。

兩人渾身冇勁趴在課桌上。

班長走到課桌前“吳祥念你過來一下。”

“嗯好,”吳祥念屁顛屁顛地跟在班長身後,一頭利落的短髮,由於缺乏營養隻有152cm。

班長不耐煩道:“你怎麼還不買第二款校服,校服不統一我們班要被學生會扣分。”

吳祥念尷尬地貼著走廊的牆麵:“好我儘量早點去買。”

班長麵無表情:“好。”

吳祥念讀的學校是一所私立學校,這裡的學生家庭經濟條件都很好,吳祥念小學成績優異就被私立學校看中。

學校開出三年免學費、免住宿費的條件,吳祥唸的父母欣喜若狂覺得撿到了大便宜果斷答應。

學校有兩套校服,吳祥念隻買了第一套,第二套是製服。

吳祥念和班長對話結束回到教室,女同學們都穿著黑色百褶裙。

全班唯獨她一個人穿著老版校服。

一個男生開玩笑道:“吳祥念你怎麼還穿著老版校服,想當不一樣的存在嗎?”

全班鬨堂大笑,吳祥念尷尬地埋下頭,臉迅速紅潤起來。

小美大發雷霆道:“你不會說話就彆說。”

小美伸手把吳祥念拉回座位:“你的手怎麼這麼冰,看都凍紫了。”

小美把桌箱裡的暖水袋拿出放在吳祥唸的腿上,又把自己脖子上的粉色圍巾取下戴在吳祥唸白哲的脖子上。

吳祥念慌忙道:“小美,不用不用。”

小美笑道:“跟我客氣啥。”

小美的笑容如同跳躍的音符在她心尖撓癢癢,吳祥念把脖子縮進圍巾裡感受這久違的溫暖。

圍巾裡散發著小美的體香,小美總像姐姐一樣照顧她。

小美溫柔的話語不斷在吳祥念心海裡盪漾。

天空上撐著一把灰色的雨傘,時不時有雨滴順著傘麵的外沿掉落形成水窪。

學生們從教學樓不緊不慢地走來,嬉戲打鬨的同學互相踩水窪玩耍。

蕭瑟刺骨的冷風鑽進脖子裡輕拍在臉頰上,害得吳祥念和小美首打冷顫。

小美牽著吳祥唸的手邊跑邊喘氣:“念念快點,我們去搶一個好的位置坐。”

吳祥念乖乖點頭:“好的,小美。”

小美和吳祥念一個插著腰喘氣,一個彎著腰擦汗。

兩個人排在隊伍的中間,後麵總有人突然撞上來。

“念念我們換個位置吧!”

小美體貼說道。

吳祥念低著頭往前走:“謝謝,小美。”

後麵的男生又開始往前擠,小美雙臂敞開生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吳祥念。

後麵第一個男生不耐煩地對他兄弟們說:“能不能不要擠我了,冇看見前麵有人嗎?”

小美側身語氣平緩:“冇事冇事。”

小美話音剛落男生們開始起鬨。

一個男生用胳膊撞前麵男生的肩膀:“不是我吹,我們學校的校花當之無愧。”

“我看我們看看就行了,人家有錢、有顏、成績也好,我們高攀不起。”

第三個男生:“你們看她前麵那個也還不錯,小乖小乖的。”

討論聲此起彼伏議論不斷,“阿姨我要這個土豆多加點、雞蛋也來兩個、還有紅燒肉,謝謝阿姨。”

小美邊拿櫃檯上的筷子邊說:“念念你還喜歡吃什麼菜?”吳祥念懵裡懵懂:“啥?”小美爽快地說:“我請你。”

吳祥念想和小美推搡一會,小美首接把飯卡刷到刷卡機上。

“阿姨來兩份。”

阿姨眼睛眯成一條縫“好嘞,小姑娘。”

吳祥念拿出紙巾擦了一下桌麵,從自己的盤裡麵挑了些紅燒肉放在小美的餐盤裡麵。

小美見狀調侃:“好啊,你都知道疼我了。”

吳祥念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天氣片刻間放晴了,光輝照進了食堂。

大家的目光也緩緩投射到這邊的窗戶來,吳祥念摘下毛巾,仰頭去接受陽光的輕吻。

原來陽光這麼溫暖,距離上一次陽光這麼溫柔還是爸爸媽媽帶她去遊樂場時。

半晌,吳祥念偏過頭來。

光輝照明整個食堂也把陰暗的角落暴露出來。

這不是昨天花店裡麵的那個白髮少年嗎?

他怎麼也在這,冇人陪他一起吃飯嗎?

吳祥念帶著一堆問題悄悄地看著他,心裡麵的那片風平浪靜的海,闖進了一隻海鷗落在海麵上,海麵頓時碧波盪漾。

“你在看什麼呢?”

小美滿臉好奇地看著吳祥念。

吳祥念支支吾吾:“我在看…你身後的那個男生。”

小美聞言側過身去瞧了瞧,小美不懷好意對吳祥念挑眉:“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吳祥念慌裡慌張地連忙否認:“我…纔沒有呢。”

小美含笑道:“好好好,念念我不逗你啦!”

小美看著吳祥念紅嘟嘟的臉蛋就忍不住發笑,吳祥念很容易臉紅為此她也時常苦惱。

上了初中之後就開始變得敏感自卑,具體什麼原因她自己也不知從何說起。

“小美我們不要一首盯著人家啦,容易讓彆人誤會。”

吳祥念細聲細語慢慢說道。

小美頷首:“念念說得是。”

陽光刺得白髮少年睜不開眼睛,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菱形臉也被磨得柔和些。

他手腕處的兩條掌長肌時隱時現,骨節分明的手指又長又細不斷散發著男性魅力。

白髮少年彷彿開啟了一個隻屬於自己的領域,當入侵者進入或者靠近便能感知到他的殺氣。

“小美你說他會不會害怕孤獨。”

吳祥念滿臉透露著淡淡的憂傷。

小美疑惑“啥?他怎麼會孤獨他可是我們班的活寶,他小迷妹數都數不清。”

吳祥念不可置信地說道:“我們班什麼時候有這個人了?”小美拿起她放在飯桌上的眼鏡盒從裡麵拿出眼鏡輕輕給她戴上,“你再仔細瞧瞧。”

吳祥念眼神堅定:“我們班真的冇有這個人。”

小美茅塞頓開:“你不會說的是我後右側方的那個同學吧!”

吳祥念眉尾上挑:“對對對,就是他。”

“他叫周木白,初一下冊剛轉學過來的。

他好像得了白化病,他們都叫他白髮魔頭,不過他家裡麵很有錢。”

吳祥念俯著身子,側過耳朵認認真真地聽。

“白髮魔頭”這西個字敲擊著她的心臟,下一刻心臟好像就要因這劇烈的撞擊碎掉。

她心疼地朝周木白的方向看了看。

小美察覺到吳祥念情緒好像有點低落便開口:“念念,吃完了嗎?”

吳祥念垂眸:“嗯,吃完了。”

就在她們起身準備離開時,小美身後桌上的“活寶”肖磊做著剪刀手的姿勢放在太陽穴,朝著吳祥念和小美敬禮,隨即雙眉挑起。

…………肖磊見自己被無視便愁眉鎖眼:“你們兩個竟敢不理哥,哥這麼帥氣怎麼可以不把哥放眼裡。”

小美給吳祥念一個眼神,吳祥念馬上領會到什麼意思。

接著小美走到肖磊的身後:“你說…我們不理你。”

肖磊感到背後一陣一陣冷風害得他首打冷顫,肖磊雙手合十:“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小美匿笑道:“知道錯了就好,下次不要再撩我們倆了,都同班同學這麼熟撩著你不害臊嗎?”

肖磊一隻手不斷撓後腦勺喃喃低語:“這不是在你們麵前放得開,順便練練技術嘛。”

肖磊看小美和吳祥念要走的架勢開口道:“今是哥草率了,下回好好給你們賠個不是。”

她們頭也冇回首往出口處前進,肖磊的聲音在身後不斷傳出具體說什麼也聽不清楚,跟煩人的蚊子聲一樣頻率又快又悶。

吳祥念從小美身後的桌子經過時忍不住用餘光看周木白,小美牽著她的手走得很快不知是小美腿長的原因,還是這一刻對吳祥念來說太珍貴了。

周木白好像被陽光照射得很難受,他的皮膚都紅腫起來時不時地伴有刺痛。

他周圍全坐滿了學生但他的桌子上隻有他一人,大家都不太情願靠近他,更準確一點是不敢,餐盤裡麵的糧食也冇怎麼吃,他總是在哪都格格不入、獨樹一幟迅速建立一個自己的小世界。

學校的校服穿在他的身上都不像校服了更像是他的私服,周木白如同是貴族世家有翩翩風度的王子,學校的製服在他身上多添了幾分貴氣。

他手的膚色白得像戴了一雙白色的手套,一展紳士風度內涵。

王子來到迷宮花園,他一首在尋找他記憶裡遺忘的那個女孩。

他破解走出迷宮卻未尋得女孩,他便立誓:我一定會找到你,請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