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生死間的距離,唯我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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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基因崩潰,除非你的治療可以深入到基因層麵,不然再怎麽樣也挽救不回來,現在隻能由他自己挺過去,稍稍的外力乾預都隻能加速他的死亡……人工呼吸倒不算。”楚軒冰涼冷漠的話語聲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討厭,朱鵬陰人害命時下手一點都不比這位大校仁慈,但朱鵬平日裏儒雅安然,多數時候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所以很多時候的人緣倒比楚大校好些,比如此時李帥西咬牙切齒瞪視的就是楚軒而不是他朱鵬,儘管他得出的結論與楚軒無任何不同。

“他說得冇錯,鄭吒此時的情況隻能由他自己扛過去,我若是打一個靈符進去,真擔心他會‘砰’的一聲直接爆開,還是你好好照顧他吧,也許他感覺的到呢。”如是語著,朱鵬安慰性的拍了拍眼前年輕人的肩膀,然後站起來走到一旁看戲的李蕭毅身邊,猛踹其一腳。

“閉上眼睛調息回氣,你早一點恢複,咱們便多一點勝算生機。”朱鵬的話語對於李蕭毅是嚴厲的訓斥,更猛踹了他一腳。但李蕭毅卻是眉開眼笑的賤骨頭模樣,卻是發自內心的鮮活--倒不是他真的那麽卑賤,而是一個從未被重視過的,平凡懦弱常受欺負的普通學生,被朱鵬這般需要其高高仰望的存在所需要,所認同,稱之為一股莫大的幸福也不為過。

人這種生物,需要他人也渴望被他人所需要,渴望受到重視與認同,中國自古以來便有“士為知己者死”的諺語,強調的便是人對於他人認同的強烈渴望。

最後來到詹嵐的身邊,解開女孩的衣領,從那一對豐潤如玉的隆起間摸出已經冇有多少靈氣殘餘的水幻移形符,以朱鵬的視角可以看到許多平凡人看不到的景象,比如說手中這張靈符與詹嵐心口處的微弱聯係,便好似一縷氤氳的淡藍色水氣牽絆著彼此,符在人在,符散人亡。對於鄭吒的狀態朱鵬真的是毫無辦法,李蕭毅體內的妖力也不屬於朱鵬熟悉的體係,胡亂乾預可能弄巧成拙,但詹嵐的情況在朱鵬眼中便冇什麽難度了,這種性命與靈符連成一線的情況在修行界雖然少有,但也不是見不著,朱鵬當年在外麵的世界時就親眼見過一個依靠一張上品靈符硬生生延壽半甲子的變態修士。儘管他當時無情無慾,不喜不怒,活得已經像一塊石頭,但他就是那麽活著,堅持著,為了哪怕一絲繼續活下去的變數而努力掙紮。

為了長生,為了延壽,修士這種追求駐世永生的天地間最大逆臣,可謂是無所不用其及。

世俗中一些不知所謂的愚人,總是憑一知半解和自己的臆想認為掌握著強大力量的修真者清心寡慾甚至於無慾無求--騙人騙已的認知而已。

真真正正與日月同存的仙人也許可以逍遙自在無慾無求,但修真者卻絕對做不到。隻因那“長生”二字,本身便是世間一切**的集合體。凡人勢力,玩的不過是錢財安樂數十年頭罷了,修者功利,賭的卻是百年大計,性命生死。

吾輩駐世一千年,所見過的,嚐過的,笑過的,玩過的,又豈是恍若蟲蟻般朝生暮死的凡人可以想象可以理解的?

殺妻證道荊柯守,食人修仙夢神機!

瘋魔了一般追求永恒,為什麽做得那般絕?那麽狠?隻因長生二字便是這天下間一切**的唯一載體呀。

明本心所指,知曉自己最大的**所在,殺妻別子算什麽?食人化魔又如何?

若冇有這份癲狂似的決絕狠戾,為什麽世間人都做不到的事,偏偏你就能做到?殺一個愛你愛了一世的女子,將冰冷的刀鋒捅入她的心房,看著她美麗的臉龐在失血中漸漸蒼白,看著她那美麗而心痛的雙眸……

撫心自問,悔不悔,痛不痛?

“悔呀,後悔得生不如死,痛呀,給自己一百刀也冇有這一刻的痛徹心扉。

隻是,若一切重新再來,我終究還是會那麽做呀。

執念,癲狂,在這一刻逼得人瘋魔,隻是若冇有這份瘋魔,又怎麽成佛?”

不瘋魔,不成佛。故太上曰:“忘情”。

小小的一張符紙,盈盈的一抹水線,看似脆弱,卻是維係著生死間的絕大距離。詹嵐那慘白的美麗俏臉柔弱可人,微微皺起的蛾眉描繪出掙紮於生死之間的堅強,卻誘得朱鵬看到了她對生命的堅持與眷戀……“真是讓人讚歎的美麗呀,亦證明瞭我的選擇冇錯。”

如是喃喃的心語,任誰都聽不到,但太陰的心中卻從未有過的對詹嵐產生了些微的好感,同道中人彼此認同的好感。

“既然那麽不想死,我就給你活下去的機會。”

一邊說著,朱鵬一邊單手引聚成訣,將四周些許的散溢靈氣注入進那張水幻移形符內,其後他拍出數掌,打在詹嵐身上數處隱秘的竅穴上,讓女孩原本就輕微的呼吸漸漸變得淡不可聞。加註符咒內的靈氣,讓詹嵐陷入龜息狀態減少消耗,這兩種手段並行而下,足夠讓這個女孩維係數小時的生機,若一切順利,數小時也足夠用了。

“鄭吒隨時可能斷氣,詹嵐也頂多再撐個數小時光景,所以為他們考慮的話,我們應該速戰速決的解決掉異形皇後,現在唯有主神能夠拯救他們了。”還活著的幾個人在一起開了個簡單的作戰會議,朱鵬單刀入入的闡述自己的觀點,卻得到張傑詫異的眼神,李帥西感激的目光。

“現在就去狙殺異形皇後的成功機率不足三成,太陰,你現在還能斬出撕裂隔離牆那樣的劍術嗎?”

“純陽紫宵劫氣法凝鍊精純無雙,運轉極快但恢複消耗卻是極慢的,若要我再斬出那樣的全力一劍,少說得給我七天以上的時間吐納養氣,要是有朝陽東昇的環境,這個時間可以減少到三天。”麵對楚軒的疑問,朱鵬毫不掩飾的坦誠迴應,在麵對麵的情況下他是不忌憚楚軒的,同樣楚軒也絕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算計他。

因為兩人都明白,所謂的智慧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般玄妙,那隻是做事的方法,很多時候和絕對的力量比起來,會顯得非常弱小。楚軒無疑擁有著驚人之智,然而十全道癡朱鵬的力量,早在很多年前便以屍骨與鮮血切實無比的證明瞭。

“若你能再次揮出那樣的劍招,有很大的機率一劍秒殺掉異形皇後,那樣的話剩下的兩隻受傷異形也就好解決了……”楚軒皺著眉頭思索,竭力想要集合出更多更強的戰力。儘管迫使朱鵬揮出那竭力一劍的正是他,但那時楚軒的主要擊殺目標是朱鵬,此時則是異形皇後,這兩者並不是一回事。

“楚軒,相比那些異形我更好奇你把曾榮派到哪裏去了,我可以感應到他正麵對極強的敵人,但又不是異形皇後,如果是十倍於普通異形實力的皇後,他早就死了,血祭法恐怕也施不出來。”朱鵬在閉目感應片刻後如是的語,然而他的話卻讓楚軒勃然變色。

“曾榮遇到了極大的危險,對手還不是異形皇後?那會是什麽,這個飛船上應該已經不會有其它危險了。”一邊似是疑問似是自語的說話,楚軒一邊閉目沉思,條理推衍著一切所知資訊。看來朱鵬所說的超出其預想外的威脅給他帶來極大的壓力,隻見這個軍裝男子不斷的思索,高強度的思考使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甚至額頭也開始滲出了汗水。

“曾榮被楚軒派出去支援你了,那時候曾榮在團隊裏被壓製得相當利害,在隊伍裏完全冇有話語權,所以楚軒讓他去支援你後,他就毫不猶豫的去了。”迴應朱鵬的卻是李帥西,這個青年擔憂鄭吒不斷惡化的狀態,手足無措之下卻隻能寄希望於朱鵬與楚軒等人儘快出手,斬殺異形後好迴歸眾人口中所說的主神空間。

“去支援我嗎?那我大概知道他在麵對什麽了,倒也不用去救了,和那種東西的搏命隻在一瞬,成生敗死,咱們現在即使趕去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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