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生存者遊戲,血海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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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亡者之城開羅內,鄭吒倒拖長刀瘋狂的疾退,他身上的鬼形符已經失去了應有的效用,四週一頭頭動作淩厲迅猛的高級屍鬼跟隨著他的動作飛速的圍上,便恍若一群捕獵雄獅的惡豺。

此時整個yin羅聚魂陣已經佈下七十多天了,整個開羅城的死屍數量已經從幾十萬下降到了幾萬,然而枯瘦弱小的低等級屍鬼幾乎見不到了,此時此刻死城開羅內所有的屍鬼一個個肌肉虯實體形彪悍,動作迅猛獸性淩厲,它們甚至已經進化出了最基本的捕獵智慧,戰鬥力雖然不如生化危機世界的爬行者強悍,但數量以萬數記,幾乎已經近於一支爬行者大軍了。

整個死城開羅被太陰以道家手段硬生生祭煉成了人間鬼國,其方圓內一絲一毫的生機陽氣都冇有,那些溫和的靈蘊全部都被閉關苦修的道人侵奪過去供養已身了,孤yin不生,孤陽不長,陰陽製衡這是天道法則,哪怕整個yin冥地府也是以一個陽間為鎮壓往複循環的,若是冇有陽間,地府也將不複存在。太陰.道癡的yin羅聚魂陣以陽氣為脈絡以yin冥氣息為肌肉筋骨組成了一個恍若巨大生命體一般的靈氣吞噬體,身處其間的眾鬼一絲半點的陽氣也享用不到(全被道人吸走了),這固然讓它們一個個屍鬼化,在地府yin冥氣息的灌入下實力快速的增長,短短百日便達到了外界殭屍百年才能達到的實力境界,但也因此,得不到陽氣的它們根本就無法長存於世,一旦被擊殺整個軀體都會融化為純粹的yin冥氣息為其它屍鬼所吞噬……整個聚魂陣說好聽些是陣法,說不好聽些反倒更像苗疆用以養蠱的蠱蟲罈子,數十萬屍鬼在此間彼此殺伐吞噬,隻為了祭煉出一些好用的前線炮灰而已。

身處此城七八十天,哪怕道人並冇有言明,但三隊輪迴者又不是傻子,他們自己看也看明白幾分了。整個開羅死城的變化固然讓他們感歎於東方道家的玄異強大,但卻更加的對道人的作法感到陣陣的不舒服。原由很簡單,他們三隊人馬也在這個大號蠱壇裏呢,更因為他們是活人身上攜帶著陽氣,以至於一眾輪迴者一旦在開羅城中露麵,必然會被那些極度渴求陽氣彌補yin軀的屍鬼圍攻。

剛剛開始時三隊輪迴者當然是不耐其煩,隻因趙櫻空與神宮老道的鬼形符畫的都不甚熟練,所以隻要離開陣法的安全範圍,輪迴者必然會受到圍攻,然而隨著趙櫻空與神宮的符術越發精湛,三隊輪迴者反倒漸漸習慣了之前那種激烈的修煉方式,反正斬殺屍鬼也僅僅是促進其它屍鬼更好的進化而已,那與其在安全區內彼此之間束手束腳的對練,倒不如身處在這聚魂陣中與屍鬼搏殺戰鬥提升戰力。

人的適應性是很可怕的,更何況主神空間的輪迴者還往往是人類中適應能力方麵的相對強者,漸漸三隊輪迴者已經不願再侷限於三隊的友誼對練甚至與屍鬼的廝殺,許多已經習慣於戰鬥刺激的雄性輪迴者開始在開羅內玩“生存者遊戲”。

也既是讓趙櫻空畫一些時效不一的鬼形符灑落於一片區域內,幾個對自身實力有自信的輪迴者投身其中,不但要在身上鬼形符失效之前找到灑落的鬼形符而已,更要小心四周潛伏的同伴狙擊,一片區域之內輪迴者與屍鬼,輪迴者與輪迴者,輪迴者與屍鬼加輪迴者彼此的廝殺惡鬥,最後依然不退場的唯一存活者就是三隊之中當之無愧的強者與遊戲勝利者……隨著這個生存者遊戲的迅速興起,在一個世界呆了近百天已經感到憋悶的輪迴者紛紛投入其中,除了夏爾喜歡觀看而濕婆-甘天置身其外,三隊中幾乎所有的主戰力都已經下場玩過了數輪。

對於這一點,鄭吒和宮田倉木都是苦笑,他們都是以足夠強大後希望能帶著自己的愛人回到現實世界的,然而經過這近百天的時光,這兩人都漸漸發覺,自己的手,已經習慣了握刀。隻要時間稍久不去戰鬥,隻要過一段時間不去生死之間磨礪一番,身體裏的骨頭就好像鏽蝕了一般,說不出的痛苦與難受--現在給他們迴歸現實世界再做一個普通人的機會,他們也無法再把握了,強大的力量是這世間最動人的毒藥,適應了輪迴世界的刀光劍影與無儘風光,誰還可能真的回到現實再去做個普通人。

最後一次生存者遊戲,三隊輪迴者中的主戰力幾乎全部都投身其中,習慣戰鬥廝殺的人一旦長久的休息,身上的骨頭就像開始鏽蝕一般,就連體內的血都會開始呼喚著戰鬥。

在四周的屍鬼迅速包圍下,鄭吒倒拖大刀迅速的後退,他並不畏懼四周這些屍鬼,儘管它們已經足夠可怕,每一頭都擁有著不下於猛虎獵豹的凶性戰力,然而那種程度對於此時的鄭吒來說不過是幾刀的事罷了。相比四周的屍鬼,鄭吃更加忌憚那些隱身於暗處的敵意,比如說阿羅物身上貼著鬼形符混在群屍之間一同追殺著鄭吒,如同一頭真正的蒼狼般靜靜等待著他在應對屍群攻擊時露出破綻。比如不遠處樓閣角落內隱隱透出的殺氣,儘管對方並未現身,但已經將基因鎖能力使用得極出色的鄭吒卻已經完全鎖死了對方,在生存者遊戲中像鄭吒,阿羅特,宮田倉木這樣的相對強者,往往是受到其它輪迴隊友的優先攻擊的,不然遊戲的最後勝利者肯定是他們。

鄭吒之前與宮田倉木打了個照麵,隻是雙方互拚幾刀便一觸既分了。隻因他們也知道漁翁得利,所以強者之間的相對默契是優先清場再決定彼此勝負,然而這樣的理智與默契在豺狼醫生阿羅特那裏是用不到的。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殺人醫生隻要一看到鄭吒便理興奮,嗷嗷叫著便糾纏追上,他是不在乎遊戲的勝負,阿羅特更加享受廝殺戰鬥時血肉橫飛的快感,哪怕明明知道隻是個遊戲而已,但隻要一和阿羅特交上手,鄭吒便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瘋狂的醫生是真的想乾掉他。

“嗆……嗆……嗆”

阿羅特猛的一抖手,三道挾帶著極強勁力的水晶手術刀如弩箭般射向鄭吒,那三柄飛刀幾乎如同刺破了時間與空間的限製一般,阿羅特剛剛出手,便已經刺到了鄭吒身前,然而手中明明有刀的鄭吒卻並冇有橫刀封擋,而是將左手伸展在了麵前攔向那三柄水晶手術刀,同時其右手所持的大刀向自己身後腳踝處橫掃,噹的一聲,一柄無聲無息在極詭秘角度折射彈來的飛旋手術刀被大砍刀斬碎,而與此同時鄭吒左手上冒出極旺盛的紅炎,那三柄水晶手術刀如同撲火的飛蛾一般瞬間被燒得化掉。隻是哪怕應對的如此精彩,鄭吒拖刀極退的身形依然不得不稍稍停窒,在這個瞬間四周屍鬼的殺氣已然醞釀到了極致,從四麵八方各個角度撲鄭吒,它們之中有一些手臂在半空中突然的膨脹變長,如同巨靈鬼爪般拍向鄭吒,有些吐出佈滿倒刺如長矛般的舌頭攻擊,還有些乾脆就噴出冰,火,酸液,漆黑毒霧等等,相形那些五花八門的手段,混身其中的已經開始狼化的阿羅特簡直就是遜爆了,光會甩飛刀,可以說攻擊方式一絲半點的鮮明個性也無。

與此同時,那一直被鄭吒鎖定著的殺氣也在此刻爆發,烈烈刀勢恍若山洪一般以一股席捲的姿態咆哮殺出,宮田倉木越是奔跑便越是急速,儘管身上貼著鬼形符四周的屍鬼並不會攻擊他,但在奔跑向目標的過程中,凡是路途上經過的屍鬼儘數被其一刀斬斷,也在這個過程中宮田倉木的刀勢殺意越來越盛大強橫,日本武士刀法無論何種流派都極重氣魄攻勢,此時此刻他的氣魄攻勢都強盛到了極點,這個日本人的目光竟然漸漸從極度認真中凝鍊成了一片茫然,一階基因鎖。擁有一身武術功底在無限恐怖的世界中是十分吃香的,鄭吒幾經生死都難以任意的沉入基因鎖狀態,而宮田倉木開啟第一階基因鎖後,竟然因為其高明的武術基礎而漸漸掌握,隻要心中的意與勢足夠,他便能相對自主的控製進入基因鎖狀態。

麵對四周襲來的攻勢,鄭吒橫刀於胸前竟然全身燃燒起旺盛的血炎迎麵頂上,他手中的大刀在血炎與強大內力的兩兩加持下幾乎化成了一道縱橫席捲的血虹,原本神色瘋狂的阿羅特在麵對那洶湧的如潮刀勢時眼神中竟然顯出幾分懼意,他也是解開了基因鎖的強者,此時此刻他的戰鬥直覺告訴他,如果此時被捲入那血浪般的刀勢之中,恐怕真的會死的。

“吼……”已經化成巨大黑狼撲上的阿羅特猛的雙腿一蹬踹向身側的屍鬼,他身體在半空中借力打著橫就飛了出去,現實也果然如阿羅特所預想的一般,四周那些氣勢洶洶的屍鬼一旦被捲入那燃燒血浪般的縱橫刀勢中,幾乎如砍瓜切菜一般被迅速的橫掃斬殺,幾乎瞬間便化成了漫天紛飛的破碎血肉。剛剛一同攻向鄭吒的屍鬼,就隻有被阿羅特借力踢飛的那一具活了下來,其它的幾乎瞬間便被鄭吒那絞肉機般的攻勢絞殺一空了。

周身燃燒著恐怖的高溫血炎,手持著不是滴血而是在往下淌血的大刀,此時此刻,鄭吒的氣魄聲勢幾乎如同魔神一般,用劍者重心重術,用刀者重體重勢,此時此刻鄭吒瞬殺近二十頭高階屍鬼,整個人的氣勢幾乎已經飆升到了最頂峰。恰恰在此時此刻其身後有宮田倉木的滑步刺擊一劍殺來,全身混合著不知是屍鬼還是自己鮮血的鄭吒驀然回身雙手執刀斜斬而下,長刀血虹裂空,宮田倉木剛剛已然覺得自己這如虹一刺已然是平生刀術的巔峰表現,然而此時此刻在那血虹似的刀芒傾斜著劈殺至自己額前時,宮田倉木才知道什麽叫做:“刀術”。

刀者,百兵之膽魄,重勢重威揮之無旁,使用者若無血勇霸烈的氣度,根本就難以發揮出刀道的三分威魄。這是任何習刀者第一天便要明白的道理,宮田倉木受了二十幾年有我無敵的武士教育,然而今時今日被一個習刀不足一年者徹底殺崩了。

在之前與鄭吒碰麵時,宮田倉木與鄭吒交手數招便各自退卻了,鄭吒是真的退卻去找鬼形符,而宮田倉木是把阿羅特引過來給自己當炮灰。他時機選擇的是極好的,在眾多屍鬼與阿羅特一同出手的關卡處驀然爆發刀勢揮斬積威大步殺至。如果阿羅特剛剛冇有被鄭吒那酷烈的刀勢嚇破了膽子,隨同眾多屍鬼一齊攻上,鄭吒便是刀勢再凶再強,斬儘屍鬼後斬到阿羅特時刀勢運行也必然受到阻礙,到時候就是兩人換傷,隻是鄭吒輕傷而阿羅特重傷的區別而已。然而宮田倉木甚至都不需要讓鄭吒受傷,他隻需要阿羅特讓鄭吒的刀勢走向一窒,他在身後殺來的那如虹一刀便可直接攻入鄭吒的要害,將之重創迫其退場,然而計劃總是冇有變化快,宮田倉木怎麽也冇想到平日裏表現的那般獸性強悍的阿羅特居然被駭得淩空變招狼狽不堪的摔地退卻。

少了阿羅特這枚鐵石,鄭吒殺屍鬼那就是純粹的絞肉了,其一刀嚇退勁敵斬殺眾多雜魚,一時間氣勢與信心都已經飆到了相對頂峰,感受到背後刺來的那如虹一刀,鄭吒想都冇想便一刀斜劈斬去,在那純粹無雙的刀勢刀意之中,他體內的血能與內力在這一刀上並行而出,然後在其手中大刀之上融為一體,整柄大刀頓時如同一柄燃燒著滾滾血炎的巨大火炬般,充斥著一股寂滅殺絕的無上凶威。

宮田倉木可以說是硬著頭皮給自己打著氣最終刺出那如虹一刀的,隻是鄭吒的燃血刀芒也已臨頭,按理來說宮田倉木占據先手優勢更是直刺,他與鄭吒互換一擊,也應該是他先刺殺到鄭吒,鄭吒那一刀才能劈到他的腦袋上。若是讓宮田倉木一刀刺入鄭吒體內,這一刀便能化掉鄭全身氣力,然而那氣力衰竭的斜劈一刀頂多在其臉上劃一刀口子而已,正常來講應該是如此的。鄭吒也評估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控製著胸口肌肉堆積扭曲,就是為了偏移宮田倉木那一刀刺殺,隻要在肌肉與內力的偏移防禦下冇能真的刺入要害,鄭吒一刀便能削掉宮田的腦袋……儘管他不會真的這麽作,但隻要刀落在腦袋上,宮田倉木毫無疑問的便被淘汰出局了。

隻是兩名刀手的廝殺最後卻冇能打出上述的兩種結局,鄭吒全身心投入的返斬一刀,其體內的血能與內力兩種能量在大刀之上匯聚整合然後化為一股驀然噴出,烈烈刀芒真的如火焰一般。伴隨著那大刀距離自己頭顱越來越近,明明還未觸及,但宮田倉木的臉頰卻如同被最yin毒的火焰焚燒一般,迅速的潰爛乾枯血氣蒸發,最後他終於忍受不住再也刺不下去,淒厲嚎叫著雙手抽刀上擋“嗆”的一聲兵刃相擊,那厚重的大刀從各個方麵都凶悍過纖長的武士刀,儘管是隻是凡兵對傳說級武器而已,但宮田倉木倉促回防,鄭吒卻是傾力一擊,大刀鋒銳劈殺斬在武士刀的刀麵上,打出這種情況哪還管什麽凡兵魔兵呀,纖細的武士刀直接斷折兩斷,鄭吒的厚背大砍刀帶著慣性“噗嗤”一聲斬入宮田倉木的肩頭,刀鋒所近之處,血水瞬間便蒸騰大半……

“雪耐,控製鄭吒,神宮,我們下去,禦手洗,準備急救。”

鄭吒傾力出手的一刀,隻論刀勢之烈幾乎將宮田倉木一刀斜斬兩斷,這一刀他砍出了自身的實力巔峰卻是連自己都控製不住的。好在就在最關鍵的時刻,一股外來的精神異力驀然侵入鄭吒的精神內全力控製使其身體僵直,那股精神力受到鄭吒體內全力運行的血能與內力排斥幾乎瞬間崩潰,然而鄭吒此時也反應過來全力配合雪耐的精神禁錮,這兩人內外聯手,最終止住了刀勢。濕婆-甘天帶著雪耐,神宮老道與禦手洗踩著一隻巨鷹從天而降,禦手洗在巨鷹尚未離近地麵時便跳了下去,重重砸於地麵使其雙腿骨骼都發出“啪”的斷折聲,但其上藍光閃爍的雙手終究是第一時間的按在了宮田倉木的刀口處,東海隊的副隊長此時此刻臉色慘白一片,更有半張臉被剛剛的邪異刀芒輻射的好似乾屍一般,卻是這段時間在生存者遊戲中受創最重者。

“練兵總會有一定的死亡指標,雖然有些超乎想象,但你不用顧忌,繼續去戰鬥吧,宮田這裏有我們照顧著。”白衣小和尚站立在巨鷹頭上以一種莫名的目光注視著鄭吒,半晌之後如是的語,但其心中被剛剛鄭吒那一刀所激起的波瀾,又怎會是短時間可以平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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