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傳說中的男主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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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冇想到薛瑩想得那麼深……

一時間倒是要對這個妹妹刮目相看了。

但這一點她壓根都不需要擔心,因為皇帝想的比她更深……

武定侯手握重兵,駐守薊遼,是朝中人人都想拉攏的對象,可他們永嘉侯府,除了出了兩任的太後,家裡的男人,卻冇一個有用的。

那些勳貴之家不屑與他們永嘉侯府結親,總覺得他們家是靠女人發家的。

能用這麼一個彆人看不上眼的永嘉侯府的庶女,去牽製住武安侯世子的姻緣,這纔是皇帝當時能一口應下這門親事的關鍵。

但此一時、彼一時。

武定侯府吃了這麼一個憋,自然是要討回來了,所以如今就想出一個娶平妻的辦法。

皇帝已經坑了韓燁一回,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直接回絕,因此就把球踢了回去。

淑妃看了眼滿眼隻有自己的胞妹,忍不住將她擁在了懷中。

不管如何,薛瑩能想到這一點上,處處為了她和大皇子考量,她心中委實感動。

她自然不能將當時皇帝賜婚的真正意圖告訴薛瑩,便拍了拍她的後背道:“你呀,胡思亂想什麼,這都不是咱們娘們該想的事情,出了這景陽宮,就把方纔那些話給忘了吧。”

薛瑩點了點頭,她自然不敢亂講,就那幾句話,還得益於前世看過的幾本宮鬥小說呢。

凡事往立儲這件事情上引,便可以得到人的重視,但過猶不及,有時候也容易死得快,薛瑩還不想死,她隻想睡到自然醒而已。

薛瑩抬頭,看了一眼淑妃明豔的容顏,心一橫,咬牙道:“可是長姐……我是真的害怕,因為我的不懂事,害了你和大皇子,所以……我已經把和離書寄給了世子爺了。”

“……”

淑妃輕撫著薛瑩脊背的手指猛然就僵住了,一口氣堵在了胸口,一時間竟不知道要開口說什麼好了?

人家武安侯府隻想再要一個平妻之位,她這個傻妹妹啊,竟然拱手就把世子夫人的位置給挪騰出去了?

“你真的不喜歡韓燁了嗎?”淑妃還是有些不信,又輕拍著她的後背,歎息道:“當時也不知道是誰說非他不嫁的,在我跟前哭成個淚人,花了多大的心思,好不容易嫁了過去,如今卻……”

反正……她是不信她這妹妹當真放得下韓燁的,當初瘋了似的,連姑孃家的名節都舍了,這樣的情根深種,哪能說斷就斷了呢?

“他這就要回來了,要不再等等?”淑妃溫言勸慰。

生母早逝,嫡母病弱,姐妹倆從小相依為命,長姐如母,如今看著薛瑩受委屈,淑妃實在不忍心。

薛瑩窩在淑妃的懷中,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她又不認識那韓燁,等他做什麼?等他回來跟自己搶鋪蓋嗎?

薛瑩忍不住又搖了搖頭。

*

宣府邊境。

副將唐榮領著一個穿灰布棉袍的軍醫走到一處書房門外。

房裡傳出一聲低沉的輕咳,唐榮在門外道:“世子爺,宋軍醫來了。”

聽見門口的動靜,韓燁這才頓了頓,將手中方蘸飽了墨的筆,擱在了一旁的筆山上。

“請進。”韓燁開口,同時抬頭往門口掃了一眼,一雙漆黑的深眸如暗夜繁星,熠熠生輝。

不愧是在京城久負盛名的世子爺,即便是這兩年風餐露宿、九死一生,他那滿身矜貴的豪門貴胄之氣,也絲毫冇有損半分。

上馬能安邦,下馬能治世,說的可不就是韓燁這樣的人嗎?

而此時的韓燁麵色還有幾分蒼白,骨節分明的手背上還有幾道錯落的傷痕,見宋軍醫放下了藥箱,他便起身走到了窗下的靠背椅上坐著,露出一截精瘦勁道又肌理勻稱的小臂來。

宋軍醫捋著山羊鬍子診脈,期間又換了一次胳膊,這才緩緩道:“世子爺後背的傷這幾日感覺如何?”

“已經結痂癒合了,也有按照軍醫您的吩咐,兩日換一次藥,隻是每次換藥,還是會有膿血流出來。”一旁的唐榮蹙眉回話,滿眼的心疼。

仗已經打完一個多月了,大軍陸續回京,侯夫人也寫了幾次書信過來,催促世子爺儘快回京。

但世子爺身上的傷……

當初為了將蒙古庵答哄騙過去,連朝廷都冇有上報,帶著傷上了幾回戰場,才把那些人真給哄過去,大魏將士士氣大振,連連告捷。

可韓燁卻也因此延誤了治傷的時機,如今調養起來,哪有之前那般容易。

帶著這樣的傷回京,定然是要讓侯夫人心疼死的,這回京的日子,也隻能這樣一推再推了。

好在世子爺不肯回京,外頭還有另一番說辭,說是因不想見到京中的世子夫人,故而遲遲不肯回京的。

反正,世子爺不滿意陛下賜婚的世子夫人,是京城人儘皆知的事情。

這不……大約是這樣的流言蜚語已經在京城傳開了,從來不曾給世子爺寫過信的世子夫人,竟然寫了信來。

唐榮按了按胸口處,心裡琢磨著,到底找個什麼時機,把這封信交給世子爺纔好呢?

這信封著實厚實,隻怕是寫了一籮筐的歹話,肯定是要把他們世子爺罵得狗血淋頭了。

宋軍醫已經指揮著韓燁脫了外袍和中衣,檢查他傷口的癒合程度,一麵用竹片颳去他傷口的腐肉,一麵又敷上新的藥粉。

韓燁的整個脊背都挺得筆直,勁瘦的腰線勾勒出完整的幾塊腹肌來,年輕人健碩有力的身體讓宋軍醫都羨慕了幾分。

唐榮見韓燁神色凝重,似是忍著疼痛,便想著說話與他分心一二,就從懷中將薛瑩寫來的那封信拿了出來,呈到韓燁的麵前道:“世子爺,少奶奶給您寫的信來,您要不要看一眼?”

乍聽見少奶奶這個稱呼,韓燁一時都還有些恍惚,出門兩年,他都快把這個人給忘了。

此時唐榮的話讓他依稀勾起了幾分回憶,可對薛瑩這個人的容貌長相,似乎已經有些模糊了。

不管怎麼說,當初他在新婚之夜不告而彆,確實是有些不地道。

可她既然會爬床,那就不能怪他會爬牆,也算是一報還一報而已。

但現在……他回京在即,兩人總是要碰頭的,不妨先看看她信裡寫了些什麼?

韓燁思及此處,點了點頭,命唐榮把信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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