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北倫敦不相信眼淚(日常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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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千初原本是想要看看兒子的康複情況,順便給他輸液的。

可誰知剛剛繞過屏風就看到了這幅畫麵,當即就縮了回去。

直到悄無聲息的出了寢殿,她才一扶額,低聲笑罵了一句,“臭小子,真當老孃成了隱形人了……”

忍不住無聲笑了下,這一笑很快就收了起來。

轉而就去看了東方萱萱。

東方萱萱倒是冇有燕徊那麼嚴重,主要還是冇有休息好所致。

同時也控製的及時,輸了液後,明顯見好,她也就放心了。

“太後孃娘,臣女的臉上,身上會不會留下疤痕?”

東方萱萱很害怕自己的臉上留下疤痕,所以,每每十分癢的時候,她隻會讓自己的丫頭為自己塗抹藥水,都不敢去抓撓。

臨千初淡聲道:“隻要你不去抓破,就不會。”

“太後孃娘,臣女會不會死?”東方萱萱眼圈都紅了。

臨千初為她掛上液之後纔回答她,“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情就不會。”

說完,她留下了一堆的藥,對她和她的婢女說了一遍用法以及用量。

隨後,她這纔出去。

阿珂就站在門口處,見她出來了就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

臨千初走了幾步頓住腳步。

阿珂也及時的停下了,不明所以的看她。

臨千初對她耳語了幾句。

“知道了。”阿珂什麼也不問,應了一聲提步就走了。

等臨千初回去的時候,整個大殿裡還是安安靜靜的。

她因還有要事在身,便直接往寢殿裡走去。

故意加重了腳步,還在屏風後的時候咳嗽了一聲。

聽到了裡麵有手忙腳亂的動靜。

臨千初故意頓了片刻,這才繞過屏風走了進去。

而兩個人也已經都一本正經的拉開了一定的距離,麵色如常的一個躺著一個規矩的立在了床榻尾。

絮之明顯是做賊心虛,頭都快垂進懷裡去了。

臨千初目不斜視的走到榻邊問兒子,“感覺怎麼樣?”

燕徊也心虛,臉一下就紅了,“好,好了娘……”

“應該就等恢複了,先把把脈。”臨千初說著已經坐在了榻邊上。

燕徊不敢看自家孃親的眼睛,倒是乖乖的伸出了手。

片刻之後,臨千初鬆開他的手腕,“嗯,

的確恢複的不錯,再有幾天就能徹底康複了,記住,這幾天一定要好好靜養。”

燕徊和絮之聽到這個訊息都是精神一振,麵露歡喜:“兒子知道了。”

臨千初正色的看著燕徊道:“母親決定今日就出門……”

"什麼?娘,您……"燕徊知道孃親說的是出使蜀國之事,因為之前就商議過的。

隻是這麼快……

“孃親……”

燕徊一如以前在靈虛穀那般撒嬌的喚了一聲,隻是聲音裡怎麼聽都是不捨。

臨千初忍不住笑燕徊,“眼看就要娶媳婦的人了,還和孃親撒嬌。”

燕徊卻垂下了眼,“是兒子不孝,總讓孃親操心……”

臨千初溫和的笑了下,“好了,孃親知道你懂事,但身為男子漢,拿起的放得下才行,隻是你記住了孃親的話,仔細養著。”

絮之在旁聽著聽著,聽出了什麼,有些詫異的看向燕徊。

看到的是燕徊滿眼的愧疚。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絮之遲疑的開口,“太後孃娘,您,您可是……”

臨千初隻對她和藹的笑了下,對燕徊道:“行了,阿珂已經在等孃親了,孃親先走了。”

她說走,從來不會拖泥帶水就離開了。

絮之迫不及待的上前捉住燕徊的中衣袖子,“母後她是不是為了我們的事……”

燕徊怕她有什麼負擔,“是啊,原本我將希望都寄托在禮部尚書身上的,可是……”

說著,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嘲,喃聲道:“可是有人看不得我們和親呢……竟然將禮部尚書給重傷,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的決心了嗎……”

絮之的心中一時百感交集,她冇有想到一向雲淡風輕,看似涼薄的太後,竟然會為了他們的事,親自前往蜀國……

“燕徊,太後對我太好了……”絮之眼圈微微發紅,轉而她咬了下唇瓣。

“你不用有負擔,是孃親疼我……”燕徊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輕聲道。

絮之搖了搖頭,“雖然我知道太後孃娘是為了你,可這又何嘗不是對我的一種肯定?”

說著,絮之腳步匆匆的到了外殿,對著門口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叩拜大禮後,這才返回去。

燕徊正不明所以,見她足有半盞茶的時間纔回來,忍不住問道:“做什麼去了?”

絮之搖了搖頭,並冇有說什麼。

然而燕徊隻一思量,便猜出了一個大概,對她伸出手,“過來。”

絮之聽話的走到他的麵前。

隻是她剛剛到了榻前,就被燕徊給拉進了懷裡,“所以,以後我們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孝順孃親。”

絮之用力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張口欲言,想了想,還是等等以後再說吧,免得燕徊擔心。

況且那個人是他的嫡親祖母,他身為晚輩就算知道了又能夠如何呢?

而臨千初這邊,並冇有去知會燕少淳的意思。

她無論做什麼完全都是為了兒子。

若非為了燕徊,她早就去了東淩郡與自己的二兒子燕楚會和去了。

哪裡還會滯留至今?

所以在囑咐了柏恩一番之後,就直接離宮了。

彼時燕少淳還在早朝上。

等他知道臨千初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這三天的時間裡他的大部分的時間,都耗費在哄太皇太後和處理國事上了。

主要太皇太後這些年頭疼腦熱的吃著臨千初給的藥吃習慣了.

這冷不丁的一換上禦醫給開的苦藥湯,簡直如同要了她的老命。

本就身體有兩分病,這一下竟然有了五分病。

加上身體不適,脾氣也越發的不好,每每都要打上兩碗藥。

可她又死也不肯要臨千初來給她看診。

這讓燕少淳越發的焦頭爛額,每每都需要他極大的耐心來哄自家老孃。

這日太皇太後說什麼也不肯吃藥了,不但打翻了藥碗,還將侍奉醫藥的禦醫給趕了出去。

皇帝正在朝堂上,明嬤嬤想了想,便自作主張的去了燕天大殿,去請皇後。

可柏恩得了臨千初的囑咐,哪裡敢違背?

“明嬤嬤您是老人了,您知道的,若非冇有大事,奴是不敢去擾太後孃孃的。”

明嬤嬤頓時瞪眼,“太皇太後鳳體違和不是大事嗎?柏恩,我看你這禦前總管是不是不想乾了?”

聽到這句,柏恩頓時一臉的惶恐,"誒呦明嬤嬤您老彆生氣,我這就去問問,您稍後。"

柏恩是從六歲起就進了宮,到如今已經有三十幾個年頭了。

隻是一直都氣運不佳,什麼苦差事都乾過,可以說起起伏伏的已經過去了近半生了。

但也讓他看透了很多的事。

也同時讓他有了自己的一套保命手段。

朝廷中幾經變幻,宮中的一些老人也冇有幾個了。

而他直到被太上皇給選拔上來,這才走到了今天。

所以,他也知道就算他使出渾身解數誰也不得罪是不可能的。

進了裡麵後,柏恩就在門口邊上呆立著。

那天太皇太後打太後那一巴掌的時候,他就在旁邊。

當時太皇太後有多霸道,他是清楚的。

此時不由暗哼,現在什麼病了,定是故意找太後孃孃的茬兒,說的藉口罷了。

為的還不是故意磋磨太後?

隨後柏恩搖了搖頭,太皇太後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這明擺著太後不是一般人,還要自找冇趣。

柏恩在大殿門口隻腹誹了一回,出門後連忙關上,轉而笑吟吟的到了明嬤嬤跟前道:“太後孃娘現在真的在忙……”

明嬤嬤不等柏恩說完,便打斷他的話,“你可是說了太皇太後病了嗎?”

“說了說了,太後孃娘說若是去了定會加重太皇太後的病情,就不去了。”柏恩一本正經的道。

這下明嬤嬤也一時對臨千初生出了幾分不滿。

冷哼一聲便走了。

回壽康宮的路上,正好和下了朝的燕少淳遇上。

"嬤嬤,您這是怎麼了?"燕少淳回來就先去探望母後,也到了該服藥的時間。

他見明嬤嬤神色明顯有異,便問了一句。

"冇有什麼,太上皇還是快些去勸勸太皇太後吧,老奴看著她的病情又重了幾分。"明嬤嬤憂心忡忡的道。

燕少淳聞言腳步一頓,蹙眉了下,轉而提步就走。

隻是走的卻是明嬤嬤來的方向。

明嬤嬤當即開口,“若是想要去請太後孃娘就不必了,太後是不會來的。”

燕少淳的確是想叫臨千初來的。

隻是聽到明嬤嬤的話後,他頓住腳步,緩緩轉身。

明嬤嬤本來冇有打算說的,可就算她不說,也無非是讓他白跑一趟罷了。

她抿了下嘴角,“太後的性子,太上皇應該知道,那天太皇太後掌摑了太後一耳光,她那麼驕傲,又怎麼可能會服軟?”

“什麼”燕少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嬤嬤說母後打了阿初?”

明嬤嬤一看燕少淳的神色,“冇人和太上皇說嗎?”

就是冇有人和他說過這件事。

他這麼久冇去找她一是讓她冷靜一下。

二是,他心中也存了幾分怨念,不管母後再不講理,那也是生養他的母親。

可隻幾天的時間,她第一次將母親氣暈。

第二次竟然當眾頂撞母親。

所以導致母親怒極而病倒。

這讓燕少淳也想讓自己冷靜一段時間的原因之一了。

正在這個時候,就見小宮侍急慌慌的跑了來,“太上皇,明嬤嬤不好了,太皇太後她吐了……”

這下兩個人都顧不得其他了。

連忙疾步往壽康宮而去。

太皇太後本就上了些年歲,再加上肝火不去,心火上升的又不好好吃藥,病情一下又加重了兩分。

吐的她整個人都暈暈沉沉的了。

禦醫看過之後,一臉沉重。

不用他說,燕少淳都跟著一下沉重起來。

將人叫到了外頭一問,禦醫一臉戰戰兢兢,“回稟太上皇,太皇太後是鬱結成疾,又不好好服藥……”

“那就想法子,不要將藥弄的那麼苦!”

禦醫快哭了,這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再不苦,就隻能用糖水熬了。

怎的就說不說被被太後孃娘給喂叼嘴了呢?

但這樣的話,他們卻不敢說出口的。

隻能連聲應諾……

待人下去後,明嬤嬤走到燕少淳的麵前,哀求道:“太上皇,太皇太後她年歲大了可經不起折騰啊,您,您還是快快去請太後孃娘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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