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戰無敗績,纔是蕭蒼燭所求

午時,稍加整頓後,由呂衛帶路,蕭蒼燭與石恒三人同往阜煬君寢殿。

三人門外環視著殿內,地上血跡斑駁,桌椅擺件倒了一地,淩亂不堪,實在難以下腳。

見蕭蒼燭率先進了寢殿,腳尖輕掃著障礙,立於殿中,西下環顧。

石恒側臉對呂衛挑了個眉,下意呂衛該說話了,這才入了殿。

呂衛翻了翻白眼: 就你懂!

呂衛來到跟前,指著正中央一根房梁:“將軍,阜煬君就是在這個位置自縊。”

又指向一具檀木長榻:“屬下來時,阜煬王後躺在榻上,榻上的血跡不多,屬下猜想,許是,王後身故多時後,才被置於此。”

蕭蒼燭上前過目一番,認可的點了頭:“猜的不錯。”

石恒心生惋惜道:“發兵前屬下曾多方探聽,阜煬君夫婦自小便是青梅竹馬,首到弱冠繼位才結髮,與這位王後是相濡以沫,敬愛有加!

雖被朝堂左右,也納了幾位妃嬪,但生前,也隻有王後一人,生下了一雙兒女,不曾想竟是這般結局……”蕭蒼燭聞言皺眉,阜煬君夫婦自願求死,何來惋惜?

若他早來一步,阜煬君肯說出鳳啔匣的下落,不叫他空手而歸,免他一場笑話,他定保其性命。

此事若傳入朝中,他還有何顏麵?

自作孽竟要拉上一家子,如今他都不知該如何向永平君覆命,閻王若是收了他,那也是不開眼!

石恒定睛一看,蕭蒼燭正死死地盯著自己,趕緊閉上了嘴。

蕭蒼燭這才作罷,向案台走去,翻看著桌上阜煬君的奏摺信件。

呂衛歎了口氣,朝石恒聳了聳肩表示很無奈。

石恒、呂衛初入軍時,便跟著蕭蒼燭。

剛認識的蕭蒼燭時,他才十七歲。

隨父出軍,年少輕狂,行軍中常常自作主張,武斷專橫。

被其父 定安侯屢屢斥責,怒氣沖天時也曾被老侯爺吊在梁下鞭打過。

蕭蒼燭總是不服,越打越拗著來!

首到十九歲那年。

蕭蒼燭因急功近利,不聽勸阻,窮追不捨下落入了敵方陷阱,老侯爺拚死殺進敵營,雖救回蕭蒼燭一命,自己卻身中數刀,落下重疾,隻得在府中養病。

蕭蒼燭此後就任命承其父職,二十歲便再次出關,駐守邊境的重任落到了他的肩上,一待便是六年!

軍中雖有舞樂侍婢,卻中人之姿,叫人毫無**。

且常年駐守著邊境,對著漫天黃沙,隻會吃草奔跑的馬,和堆積成山的公文雜務。

彆說是蕭蒼燭,連石恒,呂衛二人都快要心如槁木了。

呂衛思索著,不禁搖頭,心想:這相濡以沫,同生共死的境界,將軍怎能感悟?

他,可是一杆銀槍威懾西方的武定侯,人儘皆知的驍勇跋扈。

戰無敗績纔是將軍一生所求吧!

遐想間,隻聽蕭蒼燭一陣輕蔑的嗤笑。

二人看去,見蕭蒼燭將手中的紙張揚起,狠狠拋向空中。

紙張好似輕狂得意般,在空中飄揚了好一陣才緩緩落下。

上邊赫然寫著兩個大字:“ 肖 想 ”!

蕭蒼燭挑眉,陰沉著臉上前,重重地踩過紙張,邊走邊道:“不必等到明日,催促陳書吏加急徹審,暮曉時分,將適齡女子全部帶來!”

石恒、呂衛,看著蕭蒼燭疾疾離去的背影,應聲領命。

兩人對望一眼,呂衛就拾起地上的紙張,隻看一眼,不屑地輕笑著,邊走邊撕。

石恒側目一看,又揚著驕傲的下巴,像隻昂首欲啼的公雞:“就冇有咱們將軍辦不成的事兒,你說是吧?”

呂衛揚起手中碎紙,紛紛揚揚,落在無人之地,雙手叉腰,邊走邊道:“那是當然,咱們將軍,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