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死人列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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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也看到了。”黎別對身後的梧樣說道。梧樣點頭道:“看來看到的隻有我們。”那捲發女緊握自己拳頭,關節發白,麵目猙獰,她很憤怒的冷哼著,一拳打向那黃髮男子:“都怪你,出得什餿主意。”隨即自己可憐巴巴的坐倒在了地上。那失神的黃髮男子臉上多了血色拳印,他穩住身形,看著地上的屍體,沉默不語。“夠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有些焦急的黎別朝著不遠處兩人喊道,此時自己的長袖已經徹底被汗水給浸濕了。雖然破壞了一個熱量光柱,但車廂內的溫度仍然在上升,如果繼續待在這兒,死亡是遲早的事情。“我們想辦法砸開它。”黎別指著緊鄰著第四節車廂的門,看向黃髮男子。梧樣脫下自己厚重的衛衣,麵穿著白色短袖,搖頭說道:“可我們冇有什工具。”黃髮男和捲髮女也是相繼歎氣。也是,先前幾人隻顧著逃,忘了自己什也冇拿。“誰說...冇有?”黎別從背後拿出了一把帶著血的匕首,也就是之前在桌上的那把,逃走時自己便順手將其拿上,以防萬一。他先是將匕首對準門縫用力撬著,再示意黃髮男使勁撞。忙活了一陣,車廂內的動靜倒不小,但這單開門像是被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因為溫度持續上升的緣故,幾個人如今已經變得口乾舌燥,嘴唇也逐漸龜裂。捲髮女盯著頭頂的紅光燈柱,瞪大雙瞳,有些歇斯底:“我們是遭報應了嗎?難道就要死在這兒了?”一旁的黃髮男似乎因為先前被打的緣故,蹲在一旁小聲怨道:“呸!還要跟你一起死,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黎別坐在稍微涼快點兒的地上,看著車廂頂部,緊接著視線落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梧樣,道:“我想我有辦法了。”說完,自己便踩上座椅,手握緊那把堅硬的匕首,二話不說便使勁朝著車廂頂部砸去。列車這一路要行駛迅速自然要儘量減輕負重,而車廂頂部比起那車廂門或是其他地方而言,堅硬程度也是天壤之別。不過越是貼近車廂頂部,溫度也是越來越高,匕首的傳熱也絲毫不弱,黎別強忍著手上的灼燒感,將車廂的頂部狠狠紮穿了,瞬間麵的熱流向著那刺穿的地方湧去。“鏘!”那把匕首也直接因黎別鬆手而掉在了地上,他順勢坐在了自己踩的座上,自己的右手手掌被燙的很嚴重。“黎老闆怎這傻?就不知道先用什保護下手嗎?”梧樣牽起黎別的手,蹲下身,另一隻手拿著一條手帕。坐著的他瞬間不知道說什,但他很想說些什,最後低頭看向還皺著眉的她:“我方纔隻是覺得,直接用手會好一點兒。”說著便是抬頭看了看那個拳頭大的洞。雖然梧樣拿出隨身帶著的手帕,把他的傷處給包紮好了,但血液仍是從掌心滲出,染紅了白手帕。黎別起身撿起了地上的匕首,雖然刀尖已經變得很平,但還是把它收了起來。感受著溫度逐漸下降的另外兩人,則是高興喊道:“不用死了。”隻是,就在這時,他們能感覺得到,列車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而第二節車廂又有了動靜。在那緊鄰著第二節車廂的門處,突然傳來巨大聲響,正是那蒙麵男子用著斧頭劈著那扇門,被鎖死的門上一道縫隙便是很快被劈了出來。“現在怎辦?”靠近門邊的那兩人不知是誰驚慌說道,接著兩人同時朝著黎別和梧樣靠了過來。“隻能等死了。”黎別有些開玩笑的說著,很顯然梧樣是不相信的,她看著他說道:“黎老闆不是還冇女朋友嗎,怎捨得死呢?”“那梧警官,你說該怎辦?”黎別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梧樣微笑著。梧樣指向進門處那根紅色光柱:“將它打碎。”黎別很是滿意的笑了笑:“不愧是梧警官,隻不過我現在這隻手受傷了,待會兒隻能靠你了。”說著用左手遞給了她那把匕首。其他兩人則是選擇閉口不言,不明所以。“砰!”門被徹底給劈開了。那蒙麵男子出現在了他們麵前,他兩手分別拿著一把佈滿血跡的斧頭,身上已經看不出穿的是什,儘數被血液染紅,而那麵罩的邊緣還掛著血滴不斷滴落,整個人,不,或許他早就不是人,看上去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那捲發女見狀直接大喊大叫,而後果便是被扔過來的斧頭給劈中胸腔,血液濺滿地,力度太大直接被釘在了後麵的門上,兩眼翻白冇了呼吸。其他三人還冇來得及反應,他們都冇想到這蒙麪人的力量的確太過變態,也難怪這快便劈開了門。“梧警官!”黎別喊道。梧樣也是迅速右手大力甩出那把匕首,精確打碎了蒙麵男的頭頂上那根紅色燈柱。此時,那道黑影再次出現,當然那黃髮男是看不見的,而且似乎這蒙麵男子也看不見。在黃髮男的眼中,那人鬆開了手上的斧頭,直接把自己給活活掐死了。而在黎別兩人眼中看到的是,那道黑影擊飛了他手中的斧頭,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很快,那蒙麵男子便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隨著他冇了氣息,那黑影便也消失了。見他倒地,三人這才緩了過來。“這種事兒,下次還是得你來。”梧樣笑道。看著梧樣的黎別,喉結處動了動:“終於結束了,我們這算是完成任務了嗎?”說完,門處那個粉紅色頭髮女孩兒探出了頭,看向黎別,走了過來。黃髮男子此時正用力推開了那捲發女人的屍體,看樣子是想取下那柄斧頭。梧樣見她走了過來也是十分警惕:“你想做什。”她冇有張嘴,卻傳出一陣笑聲,笑聲越來越刺耳,兩人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而那黃髮男似乎不受影響,還在取那把斧頭。最後,那女孩兒走到兩人身前便停了下來,隨著她的消失,車廂內的剩餘燈柱,逐漸都被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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