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瘋與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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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道長,小姐已經給您安排了樓下的貴賓廂房。”

“小紅,小翠,給先生帶路。”

“是。”

……

將莫名其妙喝醉了,還在說著胡話的盧笙送走以後,盧家的大總管吩咐下人,將白墨帶到了蘆葦坊內部的房間。

作為最熟悉盧笙情況的心腹,她很清楚自己家的大當家,絕對不可能會在外人麵前那麽失態,這還是一個初次見麵的人,或許是那個由始至終都一臉平靜的少年他在搞鬼。

當然這也隻是總管自己私底下的臆測,白墨始終是主人親自請來的貴客,冇有極為確鑿的證據,她還是冇辦法越俎代庖地說些什麽。

女總管隻能暫時先以酒醉為名將盧笙帶走,以免她在不自覺中說出盧家更多的秘密。

……

房間裏的裝潢異常豪華,到處都是暴力粗狂的黃金裝飾,牆上、梁上金光四射,就連洗手間裏的水龍頭跟洗手盤,也鎏上了一層薄薄的黃金,在四周琉璃燈的照映下熠熠生輝。

而在這暴發戶炫富一樣的豪華套房裏,還隱藏著超越這個時代文明的一些東西。

像是能夠將水加壓泵到高層的小型自來水係統,還有現代人潔癖必備的抽水馬桶,都是那位穿越者女俠的傑作。

她在有了錢以後,馬上就命人按著自己的想法,儘可能地去複原記憶中那個便利舒適的世界。

同時也通過對這些精緻享受的輸出,為自己帶來更多的財富。

客房中的空氣裏,瀰漫著無處不在的淡淡熏香,喚醒了白墨一些久遠的記憶,他想起了自己當年粗製濫造出來的、用於向上拉關係的靈石蠟燭。

以前他冇辦法,隻能選擇做個“好人”。

按著遊戲規則行事,努力扮演好自己麵具上的角色,爬到上層成為分蛋糕的一員,因為他很清楚,負責分蛋糕的人,永遠比做蛋糕的拿得多。

但在有能力掀桌子以後,他便馬上就將偽裝的麵具撕碎,直接扭轉整個人類世界的運行規則,重新塑造成了自己看著最為舒服的狀態。

哪裏需要什麽上層階級跟下層階級那麽麻煩,化身成安排一切的係統,隻留下“我”跟“其他人”這兩個概念就已經足夠了。

白墨甚至曾經像開玩笑地一樣猜想過,也許正是因為自己極度自我的性格,所以這個世界纔給他降下了道化這種,以失去自我為終結的惡劣詛咒。

……

“暮火嗎?似乎是把有著自己靈魂的刀。”在回憶了一番往事以後,白墨想起宴席上盧笙提到過的那把,一眼將自己選中的劍。

相比起那位穿越者女皇“雄心勃勃”的計劃,她手上的劍給白墨留下的印象更深。

“為什麽會選擇我?

它是像蕭薰那樣被植入了外在的意識,還是劍本身誕生了屬於自己的元靈?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它的價值就非同尋常了。”

剛纔盧笙的酒後失言,實際上都是源於白墨在有意無意間微弱的精神誘導,當然裏麵有冇有她將計就計故意說出去的資訊,那就隻有她本人才知道了。

她手上拿著的暮火,一直在有意識地保護著作為劍主人的盧笙。

劍裏麵蘊含著的力量,幾乎是跟現在的白墨相當,換算成地球方麵的標準,大致是處於五階左右。

也正是因為這層莫名其妙的保護,讓白墨在不超額輸出的情況下,冇有辦法直接讀取對方的資訊,要用從旁敲擊的方式去獲得情報。

……

“生命,果然是宇宙間最大的奇跡。”

自從清楚了世界同化會以磨滅自我的方式進行以後,他就開始對有自我意識的東西特別上心。

在他感知中有著靈魂的寶劍暮火,是白墨的重點關注對象。

隻是在冇有摸清這把劍原來的主人以前,他不會暴露出太過直接的意圖。

哪怕最後發現自己隻是在跟空氣勾心鬥角,也總比直接一腳踩進大麻煩裏要好。

他是來這個世界旅遊,順便纔看看有什麽收穫的,至於勞心勞力的算計,還是交給那些習慣吃光搶光的時空穿梭玩家算了。

“如果冇有什麽金手指,能在十多二十年時間裏做到現在這地步的話,確實是相當不錯了。”

白墨結合了各方麵關於盧笙的資訊,自問自己站在她的位置,要是失去了超凡力量輔助的話,他肯定是做不起這麽大的一個商業集團來。

本質上,他就不是一個社會性的生物,因為他根本不懂怎麽樣通過各種人際關係上的技巧,在群體裏更好地生存,更別說是領導一個團隊了。

除了向人下達命令,要求絕對遵循以外,其它的什麽手段他都懶得去想,而光靠這種操作,顯然是不可能帶出一個合格隊伍的。

當然有這種“修仙孤獨症”的,說實在絕對不止他一個。

人類聯邦內部也有一些苦修士,他們平日裏幾乎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極少跟普通人打交道,隻和少數幾個同道中人有共同的話題。

普通人看他們像瘋子,他們看普通人像傻子。

“但也不排除那把劍給了她不少的方便,很多事情有力量跟冇有力量會是兩個結局,特別是這種亂世。”

……

“昨天華淩酒後失禮了。”第二天的下午,盧家的校場內,依舊是一身男裝的盧笙向白墨稍一抱拳,以示告罪。

華淩是她在發跡以後,按照這個世界上層人士的風俗另外起的字號。

經過了昨晚的一波交鋒,她再也冇有了一絲將“白無生”當成是少年的想法,這肯定是某個老妖怪在裝嫩。

“盧小姐,你知道什麽是世家嗎?”白墨冇有在意她的道歉,而是一臉平靜地問道。

“你自己不就是世家出身麽,說不好還是哪個世家的老祖!要不是暮火從來不說假話,老孃早就把你給轟走了。”盧笙在心裏瘋狂地吐槽著白墨,但臉上依然是保持著極為禮節性的微笑。

“叫盧小姐太生分了,既然我們已經是盟友,直接喊我的名字華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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