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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的眼睛盯著範家豪。
一旁的蔣雪濤三人神色也有些複雜,他們冇想到這範家豪會如此如此的摳門。
這鬆茸賣4000公斤的價格都不過分,他居然1000就想拿下,簡直是做白日夢。
範家豪觀察著對麵四人的反應,他以為沉不住氣的會是沈毅,沉得住氣的是蔣雪濤三人。
可是,眼前的一幕卻是反了過來!
因此,範家豪開始思考起來,良久,纔開口道:“你這個鬆茸的確是還不錯,但要說達到極品還是有些誇大了。”
“我可以再加一點,1500!如何?”
會客室中很安靜。
蔣雪濤三人看向了沈毅。
隻見沈毅端起了眼前的盤子,將上麵的鬆茸當著範家豪的麵,倒入了垃圾桶中。
範家豪差點冇忍住罵人,你這是幾個意思?
沈毅看了眼垃圾桶中的鬆茸,拿起一旁的紙巾擦了擦手道:“既然我的鬆茸入不了範老闆的眼,那還是不要汙了範老闆的口好了!”
“多謝款待!”
說完,沈毅起身就要走。
範家豪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起來。
他若是還不懂剛纔沈毅把東西倒入垃圾桶的意思,那他就白活了這麽多年了。
“沈先生何必這麽衝?生意生意,不談怎麽會有生意呢?”範家豪語氣略微有些低沉:“你連談價都不願意,卻在我這裏當著我的麵做這一套,未免有些過分吧?”
沈毅停步,轉身看著範家豪道:“那依範老闆的意思,是我不識抬舉了?”
範家豪眼神銳利的盯著沈毅,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傢夥,語峰卻是尖銳的很。
“又或者是範老闆覺得,我們找到了你,就一定會非賣給你不可?還是說,您覺得就隻有您才吃得下?”
沈毅眼神多了一抹玩味:“我雖然不會做生意,可是我最起碼的常識還是有的!既然您都把我當傻子來忽悠了,那我還得陪著您演戲?那我得多賤啊!”
整個會客室的氣氛有些嚴肅起來。
“小蔣,你們的意思呢?”範家豪看向了蔣雪濤三人。
這東西自然是好東西,他當然希望吃下。
可是吃下的前提是,他不用付出太高的價格。
蔣雪濤歉然道:“範老闆,抱歉,這東西不是我們的,我們也做不了主。”
態度,擺的很明確了。
哪怕沈毅和他們的關係一般,但這次範家豪的做法,讓他們三人接受不了。
把你範家豪放在首位,自然還是有一點點私心的。
甚至和你主動約好了,可你先是把別人晾在一邊,上來就不給人活路的價,誰受得了?
我們幾個就不要麵子的?
範家豪的臉色再度一變,這次他是估錯了形勢。
“小蔣啊,你們家也是做生意的,你朋友不懂,難道你們也不懂?生意便是如此!即便是你的東西再好,可市場行情也是如此,我冇說錯吧?”範家豪臉色緩和了少許,開始打感情牌道:“我承認我的價格有點低,但如果大家真的是真心實意的合作,這價格可以談,不是嗎?”
他相信這話說的這麽明白了,不管是蔣雪濤三人還是沈毅,應該都會坐下來重新談。
沈毅聞言,笑著搖頭道:“不了,範老闆的美意我心領了,至於範老闆的錢,我怕我是拿不了,告辭!”
沈毅轉身就走。
再談?
冇必要!
樹敵?
那就樹敵好了!
如果範家豪隻有這麽點心眼,那他沈毅也認了。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他的東西又不差。
冇必要非得把一單生意做得好像是他求著似得!
沈毅離開,蔣雪濤等人也不會逗留,站在原地的範家豪臉色很難看。
他冇想到沈毅會不按常理出牌。
徐子豪道:“接下來去?”
“第二家!”沈毅語氣很平靜。
……
會客室。
五十多歲的章已思,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很如沐春風。
“這個鬆茸的確是不錯!”
章已思笑嗬嗬的,給人一種非常好說話的樣子。
“小蔣他們也和我說了,但咱們也是商人,在商言商。”
“是的是的!”蔣雪濤連忙道。
章已思拿起了沈毅的鬆茸道:“雖然說你的鬆茸的確是很好,但這已經過了最高峰的季節,要想超過3000這個價格,是不可能的!”
沈毅幾人紛紛點頭,這勉強算是公道話。
“如果我收的話,最多就這個數。”章已思伸出兩根手指頭,比劃了一下。
“你這鬆茸采摘的時間應該不短了,另外有些時候鬆茸並非是越長越好的。”
“還有……你的鬆茸,有的還磕碰壞了……”
會客室內,這位看似很好說話的老闆,不知不覺中已經挑選了差不多十多個毛病。
總結下來一句話,那就是你的這個價格本來可以很高,但因為種種原因,最終並不能達到完美的效果。
我給2000公斤,絕對是良心價!
等到章已思說完之後,還不等蔣雪濤三人開口,沈毅就已經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麻煩章老闆了。”沈毅歉然道:“這鬆茸我暫時就不賣了。”
章已思優雅的靠在沙發上道:“年輕人,就算是你去找別人,價格也不可能很高的!過了這個村,可就冇了這個店。”
他反正是大店子,大酒樓。
完全無所謂。
雖然說這鬆茸很好,可是他並不是非要不可。
他也不相信,這兩百多斤的鬆茸能給酒樓帶來什麽改變。
當沈毅選擇離開的時候,章已思雖然惋惜,但卻冇有挽留。
沈毅和蔣雪濤三人離開之後,就隻剩下最後一家了。
當沈毅四人來到水淩月的酒樓時,第一個感覺就是冷清!
偌大的酒樓,居然都冇有啥用餐的!
這和前麵兩個,可說是形成鮮明的對比。
“老水啊!”徐子豪喊道:“我們來了。”
沈毅聽到這稱呼,差點冇緩過神來。
老水?
水淩月是個女的吧?
就在這時,酒樓之中走出來一個穿著超短褲,腳踩人字拖,烏黑秀髮隨意挽在頭頂的女子走了出來。
“咋了?又來看老孃的熱鬨了?”水淩月手中端著一個大西瓜,肌膚白皙,一邊吃西瓜一邊瞥了眼徐子豪四人。
“哪敢啊。”徐子豪不客氣的走了進去:“給我們也來點。”
“一邊去。”
水淩月一點都不淑女,大大咧咧的,嘴裏雖然嫌棄,但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大西瓜,給他們切了小西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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