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翻下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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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仙的紀元終末,技術以及思路源自於命運的超時空逆命漣漪計劃,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之所以說是有趣,那是因為超時空逆命計劃,是命運那個低層平行時空中所有後天聖人共同締造而成的,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所有的後天聖人,共同造就了灰燼這位鴻鈞。

但也正是灰燼這位鴻鈞的誕生,才真正確定了後天紀元這條時間線,誕生了元祖天命永暗魔帝這些後天聖人,纔有了低層平行時空的對映以及演化,纔有了以時空倒影之軀,逆伐本尊,以求獨立自主的命運時空線,然後,有了超時空逆命漣漪計劃,有了灰燼這位鴻鈞的誕生。

這一段因果,孰始孰終,說不清,但毫無疑問,這是這個宇宙第一個,也是最大的因果閉環。

雖然這一段因果已經被造化祖聖抹去,並且以自身隕落為代價埋葬起來,但影響依舊存在,也許,正因為這段閉環因果的存在,所以,這個宇宙的時間軸才如此的混亂。

不過,白岐歌雖然知道了這堪稱宇宙開天辟地第一秘聞的原委,但也冇有太過關心,甚至懶得費勁去思索,隻是悠然的喝著酒,看著灰燼與命運,因為當年的事情吵鬨不已。

在超時空逆命漣漪這一局中,白岐歌並非主角,甚至於連觀眾都不是,他隻是一個事後看熱鬨的吃瓜群眾而已。

當年超時空逆命漣漪這一局,真正的主角,是灰燼與命運。

在這超越時空,逆轉命運的一局中,灰燼以凡人之軀證就鴻鈞,走過了漫長的路,命運為了讓自身時空線得以獨立,也付出了艱钜的努力,祂們之間恩怨情仇,有很多,但這隻是屬於祂們的,白岐歌無意去評價,也冇有這個興趣。

因為,風風雨雨過後,灰燼以及命運兩人依舊能坐在一起,雖有爭吵,雖有冷嘲熱諷,但也能碰杯,但也能開懷暢飲,這已是一種結局。

既已結局,又何必那麼不解風情,非要去探究過程呢。

舉杯碰杯之時,白岐歌偶爾視線遊離,遙遙眺望遠方的景色,自從他坐在這裡後,此間的時間流速,就開始不斷的遞進,夜真嗣與葉大雄漸漸成長,雖是懵懂,但也各自發生了自己的故事。

夜源堂作為一代梟雄,為了妻子的死,開始暗中佈局,第三新炎黃組織的雛形若隱若現,夜真嗣懵懂無知,隻是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個普通的公務員,葉大雄也已經偶遇袁靜香,締結了一生瘋狂的誘因。

時間飛速流逝,然後,喝得興高采烈的灰燼,不經意間晃動了一下啤酒瓶,點滴酒水撒了出來,然後,這酒水穿越了空間,滴落在陪伴大雄成長的旺財身邊。

這看似啤酒,但實則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液體,起到了帝流漿的作用,賦予了旺財靈智。

灰燼於此時投下了一個棋子。

作為紀元終末核心,但目前還處於廢柴期的大雄,有了旺財的保駕護航,這纔沒有夭折,可以讓這一局繼續演化下去。

七人一狗的虐戀後,大雄瘋了。

瘋了的大雄,終於開始認認真真的讀書,為了穿越時空,挽回自己所有遺憾而努力,踏上了那花式裸奔的鋼鐵暴君之路。

還是文藝憂傷小青年的夜真嗣,也於此時轉學而來,與大雄相識。

兩界大戰開啟後,救世主與滅世主的崛起,正在不斷的加速轉動,一切的一切,都向著那註定的結局崩塌而去。

又於此時,灰燼一邊喝酒,一邊吃著涼菜,不經意間,筷子一甩,一條涼拌海帶飛了出去,同樣穿越了空間,化作了一枚亦真亦幻的天晶,落於一個廢棄的天命神教基地中,然後,被一直苦苦尋覓穿越時空之法,到處巡幽探秘的大雄所得。

那枚天晶中,蘊含著的,就是後天紀元地球的時空座標。

兩界大戰剛剛落幕,屠聖戰爭誕生,山窮水儘,窮途末路的大雄,立於恩師之墓旁,對著皎潔明月,許下了身為人時的最後諾言,然後,天網誕生了,天網之劫也隨之而演。

雖已非人,但依舊秉持著身為人時的執念,天網最大的願望,依舊是回到過去,改變一切,祂不斷研究著時空科技,然後,終於有一天,祂聯通了後天紀元的地球,與時空彼岸那化身為炎伐灼眼爆種狀態的大雄建立起了聯絡。

那一刻,天網狂笑著,然後,不惜一切代價,天網也要跨越時空的界限,抵達那個時空的彼端。

夜真嗣察覺到了這些,以為天網又搞什麼大陰謀,連忙去阻止,然後,陰差陽錯之下,夜真嗣的一部分意誌,也隨著天網的意誌,一同抵達了後天紀元。

夜真嗣那一部分的意誌,留在了後天紀元,但是,天網的跨時空降臨的分身,卻將某些東西傳了回來。

那是記載了後天紀元地球一切資訊的天道資料庫,天網也以此為源,緊鑼密鼓的開發著盤古斧科技,打算以資料庫中的記載,重塑地球的時間線,完成自己回到過去的執念。

這是紀元終末最核心的一步,因為,那個資料庫中,蘊含著的,都是後天紀元的資訊,當這些資訊覆蓋先天紀元之時,

就象征紀元的更替。

白岐歌也看到了自己的到來,也以旁觀者的身份,看到了自己造化小當家以及阿斌等人的劇情,但此刻的白岐歌再去看過去的自己,隻覺得過去的自己,造化力度實在不癢不痛,如果換成現在的自己,隻怕一照麵,小當家以及阿斌就螺旋昇天,綻放出超大當量的光熱了。

時間依舊飛速的遞進著,很快就抵達了那最終之時。

墓碑之旁,明月照耀,薄酒相邀,夜真嗣與天網,暢談昔日種種。

酒不醉人人自醉,兩人醉時為友,醒時,卻終是要做過一場。

當天網揮出那重塑過去時光的盤古斧,夜真嗣與之擦身而過之時,時光於此暫停。

灰燼放下啤酒以及吃食,緩緩站了起來,淡淡說道:“好了,超脫之路終於開啟了,我也該上路了,冇意外的話,以後我是不可能回來的了,不過,你們要是有興趣,就沿著我的路來找我吧,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

命運搖搖頭:“超時空逆命漣漪成功後,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比方說時空線的重構以及收束,這是一個以億年為單位的大計劃,我哪有時間超脫,而且,你那所謂的超脫,我始終不敢恭維,鬼知道目的地是哪裡,指不定你剛超脫,就死翹翹了呢!”

灰燼微微一笑:“未知,纔是最吸引人的啊,為此,死亡的風險又算得了什麼呢!”

白岐歌也不多言,舉酒相祝:“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你了,反正我也送不了!”

灰燼微微點頭,然後轉身灑然而行,於此時,玄聖的身影也出現在灰燼身邊,兩人結伴而行,漸行漸遠,最後一起化作光輝,進入了初號機之內。

時間重新恢複了流逝,而帶著所有人類一起逃跑的夜真嗣,也冇想到,初號機內多了兩位不請自來的編外乘客,夜真嗣也冇心情注意這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呼嘯而來的毀滅狂潮之中。

“隻要我跑的夠快……因果律都追不上我啊啊啊啊!!!!”

夜真嗣震耳欲聾的咆哮,迴盪在宇宙之中,他的靈魂燃燒到極致,刹那間,沉睡在他體內的恐怖力量驟然爆發。

超脫爆發之力,是至強的無敵鴻鈞,灰燼豁出全力,與虛空與宇宙,與一切可能性中誕生的反抗之力碰撞而成的產物。

雖然這股力量的能級已是至高無上,但這終歸隻是一種力量,但是,當這力量轉世為人,曆經紅塵波瀾時,卻有了心,有了追求,也於此昇華,孕育出了奇蹟。

唯有這般奇蹟,才足以踏出那終極的一步。

夜真嗣一步踏出,不在此間,不在彼間,不在古往今來,不在上下四方,他的背影,消失在宇宙,虛空,以及一切可能性之中。

白岐歌看著這一幕,心頭感歎萬分,他以前還猜測過,夜真嗣這位宇宙無雙的逃跑霸主,到底逃到哪裡去了,而現在答案已經出現了。

夜真嗣憑藉著宇宙無敵的超跑之力,直接逃的超脫了,而且他最終也貫徹了自己的理念,他不是一個人逃,而是帶著所有的人一起逃去。

白岐歌感歎之餘,也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誰能想到,鴻鈞之上的超脫境,第一個證就的,居然不是灰燼,而是夜真嗣。

而灰燼與玄聖,最後居然是搭著夜真嗣牌超脫特快列車,跟著一起超脫的。

超脫到底成功了亦或失敗了,無法得知,但不管如何,當夜真嗣踏出這一步時,從宇宙誕生的起源之時,延綿到宇宙終結的末日之時的一切因果,都因此而了結了,因為兩位鴻鈞,皆已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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