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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準了年世蘭眼底容不下沙子,更不會容下她們二人,勢必會想儘辦法搓磨她們。
而人啊,一旦受過太多折磨,總有一天也還是會奮起反抗的。
屆時這年宜修側福晉就是不費半點吹灰之力,便壓製住了年側福晉。
這當真是好謀算,更是將人心的都算計了進去。
可讓馮若昭不解的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宜修要放棄這管家之權。
要知道宜修本就將這王府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條,即便她懷了身孕,隻要手下的奴才們都聽命於她,那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給侍女們去做,可是她卻冇有。
她放棄了手裡的權柄,更是將手裡全部的權利都讓了出去,她不明白宜修為什麼要這麼做……
馮若昭和芳華兩人閒聊了許久,待馮若昭疲憊之時,芳華便要退了下去,還帶著馮若昭屋裡的糕點。
年世蘭院裡的人,見芳華拿著糕點回屋,心裡很是不屑。
一天到晚就隻知道吃吃吃!
難怪過了這麼久了,王爺也冇有來過一回。
小侍女心裡對芳華很是鄙夷。
……
清晨,辰時。
韶華院。
今日要來給柔則請安,後院位分較低的,一早便來了這是院子裡。
前廳,宜修生下王府的長子,在側福晉中是位分最高的,理所當然的坐在右上首的位置,而左上首便是年世蘭。
隻是這個位置在柔則到了對時候,還是空著的。
柔則看著年世蘭空著的為主問道:“昨兒個夜裡,王爺又歇在年側福晉那嗎”
柔則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的酸味。
一旁的侍書搖搖頭,回答道:“冇有,昨夜王爺是歇在了書房,並冇有來這後院。”
柔則沉默,心裡很是生氣,這年世蘭是越來越囂張跋扈了,以前好歹還做做門麵,現在是裝都懶得裝了。
眾人看著柔則的臉色有些黑,沉默著不敢說話。
待年世蘭來的時候,見柔則早已經落座,跟著眾人說了一會兒話了。
廳內眾人,見年世蘭的到來,都陷入了沉默。
可年世蘭是不管彆人怎麼想的,對著坐在寶座上的柔則行了一禮道:“給福晉請安。”
柔則冷哼一聲,看著年世蘭行了一個非常敷衍的禮節,又冇有經過她的允許便起身,心裡氣得不行。
她冷冷的質問道:“昨兒個王爺是又歇在你哪裡嘛”
年世蘭見柔則要找她的麻煩,心裡也很是不爽,冷冷的說道:“這倒是冇有,不過王爺賜我掌管府裡的中饋,我怕辜負王爺一片心意,便連夜仔仔細細檢視了賬目,省的出了什麼紕漏,一個不小心連累了整個王府,便是我的罪過了。”
柔則聽年世蘭這話,直接被噎住,臉上也染上了一層惱怒。
這年氏就是故意讓她難看的。
麗婉依附於年世蘭自然是跟著年世蘭站在一起的,聽年世蘭這話,便立馬就接上道:“福晉懷著身孕,年側福晉替福晉受這辛勞,想來也不會怪罪年側福晉遲來這一瞬兩瞬的。”
柔則聽著麗婉的話,被氣得不行,照麗婉這麼說,還是她欠著年世蘭的恩情嘍!
更何況這是遲來了一瞬兩瞬嘛!
明明都有一盞茶的功夫了!年世蘭見柔則吃癟了一樣的表情,心情很是不錯,也不管她,便直接坐到了座位上。
柔則見到這一幕更氣了,這年世蘭根本就冇有將她放在眼底。
她倒是想自己掌管這府裡的中饋,柔則的氣哼哼的說道:“年側福晉若是實在覺得辛苦,大可以辭了這掌家之權。”
年世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不過可惜呢,側福晉懷了身孕,王爺說整個王府便也就隻有妹妹能為他分憂一二了,妹妹於王爺惺惺相惜,怎麼能忍心看著王爺一人操勞呢,還是妹妹多操心吧。”
柔則聽年世蘭這話,心裡真是氣急,“惺惺相惜”她不過是一個妾室,竟然敢說這樣的話。
且她說這些話,不就是諷刺她,王爺根本就冇有想著將這掌家之權交還給她這個嫡福晉嗎。
柔則深深地感覺到,被年世蘭侮辱了,可是她卻冇有辦法反駁。
當初她惹下的那些亂子,已經將她狠狠的釘在恥辱柱上了,永遠也下不來了。
而她自己也知道,在李金桂難產後,她便永遠的失去了掌家的機會。
因為王爺已經不會再給她任何的機會,她會像是一個空殼子一樣,擺在這個嫡福晉的位置,任人攻訐。
而她連一句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柔則感到一股深深的挫敗感,從前她在國公府時,學什麼東西都很快,甚至能夠學到精髓,有所大成。
而在這個王府裡,所發生的所有的一切,都一步步摧毀了她曾經的驕傲和自信。
這後院裡的其他人,低垂著眼眸,根本就不敢摻和這事。
即便是剛進府不久的芳華,都隱隱知道年世蘭的狠辣,又怎敢輕易湊上前去。
況且她們兩個一個是嫡福晉,一個是最得寵之人,這事情左右跟她們也冇有關係,自然也是不敢接話,怕引火燒身。
宜修氣定神閒的靠在太師椅上,給自己尋了個好姿勢,可以看著不累。
曹琴默靜靜的觀察著在場之人的神態和表情,努力的收集資訊。
柔則深感無力,在這年世蘭麵前,她總是處於下風。
她心裡很是不甘心,她這樣的天之驕女,竟然會被一個妾室狠狠的壓了一頭。
前有宜修,後有年世蘭!
難道她真的比這些妾室差上很多嗎
為什麼王爺不能再多給她一個機會!
柔則感覺到身心俱疲,她不想再在這裡繼續坐下去了,她怕多跟年世蘭說上幾句話,多看幾眼年世蘭那挑釁的小眼神,她會被氣到流產。
柔則開口道:“今日我也乏了,都退下吧。”
年世蘭陰陽怪氣的說道:“這纔剛來,便又要我們走了,當真是無趣。”
柔則被年世蘭這話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隨即想到肚子裡的孩子。
剜了一眼年世蘭,也不管眾人的目光,便回了裡屋。
眾人卻是對著柔則行了一禮道:“恭送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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