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遊,遠行路遙誌四方 第四十七章 劍名春山竹浪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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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樁在校場當中忽然炸裂開來,更令人神奇的一點是碎裂開的木塊切麵都循著剛纔劍刃所過的白痕,並冇有那種被蠻力強行擊裂的痕跡。

“此劍名為春山竹浪湧,早些年也是他人傳之於我,再以我交於你的山水養劍決為輔,不失為一手妙招”黃衫男子握著長劍橫在自己身前。

林滿六聽聞這番言語,便知道今日便是要是學這一手春山竹浪湧了,於是恭敬的向黃衫男子拱手說道:“還望前輩不吝指教”。

隨後隻見黃衫男子左手駐劍於地,右手雙指而並作劍,立在自己身前半尺位置,看向短衫少年喝了一聲:“起劍”。

聞訊,春窗蝶即刻出鞘以立劍狀顯於林滿六身前,體內默默去回憶黃衫男子交於自己的養氣法門,隨著黃衫男子合併雙指在空中挑撥劃動,少年手中握著的碧綠短劍也隨之而動。

“春日山風徐,青竹搖曳起”雙指在手腕扭轉下隨聲而動,在黃衫男子身前婉轉飄動,似乎真若山中青竹在風中微動。

少年手腕擰轉挽劍起,一抹綠意便在短衫少年麵前靈動飄逸。起初時揮劍緩慢動作軟綿,隨著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去感受那併攏雙指中帶來的劍意,林滿六漸漸地讓春窗蝶在自己手中婉轉起伏越發快了起來,最後在少年在身前挽起一道碧影劍花,似是那徐徐春風中搖曳的青竹,好看極了。

“林間飲風來,浪濤陣陣湧”原本婉轉動人的雙指劍花,揮手動作忽然淩厲起來,黃衫男子周身忽如狂風至,雙指破風行於此間,傳來一陣陣割裂空氣的聲響。

林滿六隻是稍微一頓,便也在校場之上揮劍十餘次,完全區彆於自己之前所學的劍勢儘黃龍,此時隻聽得劍身上不時傳來的顫鳴聲,劍行何處便顫聲行至何處,身形隨之迅捷淩厲起來,手中春窗蝶同樣如此,一種大開大合之姿在少年身上顯現而出,短衫少年從劍身上傳來的顫鳴聲去細聽、去思考、去感悟,便能去體會自己所學山水養劍決與次劍招之間的緊密聯絡。

養劍決開篇講述的便是四季其一的春景,而自己現在所觀劍招正契合其中法門所講究的春意。在一旁以手指作劍的黃衫男子看到短衫少年習劍情形,投來了讚許的眼光。

便對眼前的短衫少年說道:“便先傳你次劍,可以嘗試與你師父所學的鑄劍峰劍勢想合,日後再與我切磋對弈一番,看看你之成效如何”。

“小子明白了”。

“之後便不留你繼續喝茶了回去勤加練習,你先去處理商隊事物還有給家中要寄的書信,信得過在下的話可以交於我手”黃衫男子微做思考後說道。

“那真的多謝前......”林滿六想要繼續道謝,還不等話說完便被眼前黃衫男子打斷。

“先不著急謝,你既替你師父前來迎莊,開莊當日自是有事需要你忙活的,當日會廣邀各地青年才俊比劍,你也需要上場不過都是些江湖小輩不用擔心”。

“不知這些江湖小輩實力如何,我才練劍不過兩月,身上隻有些乾農活的蠻力”短衫少年神色有些尷尬。

這次回答的便不是黃衫男子,而是坐在一旁不曾開口說話的月寒枝:“定是江南一帶的江湖門派中新晉弟子或是一些山野草莽之流,你全力以赴應都不是問題”。

“正如這位姑娘所說,你且不用擔心隻是比試,而且世人對於你師父的名諱知道的少之又少,輸了不丟人哈”黃衫男子拍手笑說道,心中卻暗自壞笑打定注意如果你小子敢給十一丟人,以後就不要有閒工夫遊山玩水去按照我的養劍決遊曆河川了。

林滿六點了點頭迴應這份安慰,尷尬的看向了坐在山石畔的藍衣帷帽女子,見月寒枝冇有起身的意思,隻得看向黃衫男子說道:“那小子在離去前便先找前輩討要些筆墨,寫好給家中要寄的書信”。

“無妨,隨我去點將台即可那裡有筆墨書簡,你隻管將想說想寫的意思知會於我,我提你寄去又是給你師父作保你已在莊內無漾”。

“多些前輩...”短衫少年想著自己字跡也難看些許,有些字可能還不知道怎麼寫,想來如此便好了許多。

月寒枝並冇有跟上兩個前去點將台的人,而是隨意掃了掃剛纔兩人站立的位置,似乎再回想剛纔兩個人比試的場景。

“你且說下想寄回家中的言語”黃衫男子坐於桌後,已經拿出來了筆墨放在書桌上。

短衫少年在點將台護欄邊緣來回踱步,思考了些許時間大概是想到了開頭便說了起來。

“師父親啟,今日由前輩代筆為弟子書,雖一路艱險但終不負師父所托,如今需要準備迎莊事宜望師父與爹孃言說一番,我定會早些趕回南疆......”林滿六邊想著邊看向西邊天空,似乎隻要再多幾分便能再往西邊看去,看到西南處那座小小的鳳城。

黃衫男子聽聞後便動筆如飛在書上寫道:“師父親啟,今日由葉哥代筆為弟子傳此家書,一路行來艱險雖在入杭後受葉哥指教和心得所傳,弟子在劍術方麵更進一步,如今在山莊內還需多留上些時日,還望師父與爹孃言說一番,我定會早些趕回南

疆......”。

正在欄邊踱步遙望遠方的短衫少年,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想要寄回的家書已被黃衫男子稍作修改,待林滿六說完了自己這些時日的遭遇和想要與爹孃、師父所要言語的話後,轉身看向剛剛停筆的黃衫男子,抱拳說道:“雖有師父先行安排,但從入杭到如今的這些時日,滿六謝過前輩這些種種恩情”。

黃衫男子合上寫好的書信收入袖中後,擺手對眼前的短衫少年說道:“你既然是你師父的弟子,今後便要是我們山莊中的一份子,都要是自家人何許這般謙讓,還有幾日的開莊比劍我們這些人雖然年紀比你大不了多少,但也不能下場行事,且靠你了”。

林滿六點頭答應後,便向其告辭轉身與月寒枝一同離去,在回到客棧後與掌櫃們隻會過自己要留在杭州的事情後,並冇有太多的勸慰和挽留,不論是商隊漢子還是商隊管事似乎因為一路的經曆對於眼前這個年紀很小的少年,已經產生了一種敬畏感,對於他的去留無法做太多乾涉。

隨後的幾日短衫少年依舊住在客棧之中,不過都是清晨時分崇嬰便在門外駕車等候林滿六和月寒枝一同前往府內與黃衫男子“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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