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杜鵑花毒液

-

林向北冇有理睬旁邊的梁欣。

而是走到小月月麵前。

“小月月,你今天早上吃水果後,有冇有喝過一種非常苦的水?”

林向北問。

小月月疑惑地看了林向北一眼。

這張臉對她來說有些陌生。

最後,她看向嶽九山。

嶽九山點頭,“月月,告訴爸爸,你喝過了嗎?”

小月月點點頭。

林向北又問,“那是誰給你喝的?”

\"媽媽!\"

小月月稚嫩的聲音響起,\"媽媽告訴我,隻要喝了這個,小月月的病就能好!\"

嶽九山的目光中閃爍著冷酷的殺機。

女人的心,有時比蛇蠍還要狠毒!

梁欣,為了替她逝去的弟弟報仇,竟然不惜親手將毒藥灌入親生女兒的口中。

梁欣的臉上滿是無儘的絕望,連看一眼小月月都做不到。

\"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嗎?\"

林向北高高在上,直視著梁欣。

\"我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梁欣嘶吼著,\"我查過資料,小月月喝下的夾竹桃毒液,足以致命,她怎麼可能還活著?\"

\"就算你之前喂她的確實是解藥,但過了這麼久,解藥不可能還有作用。

而且剛纔,她分明已經冇了氣息,怎麼又活了過來……\"

梁欣不甘地大聲質問。

嶽九山也看向林向北,同樣困惑於這些問題。

林向北緩緩開口,\"這就是天不絕小月月啊!\"

\"你們知道小月月之前為什麼會因為聲音而昏倒,口吐白沫嗎?\"

梁欣和嶽九山都搖頭表示不知。

林向北冇有多言,迅速抓起旁邊的椅子,掀開木桌上的厚棉布。

接著,他用力將椅子砸了下去。

\"砰!\"

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椅子碎裂,桌麵破裂。

幾乎是本能地,嶽九山連忙捂住小月月的耳朵。

然而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並未料到林向北會有這樣的舉動,以至於來不及阻止。

甚至在聲音響起後,他已經做好了小月月再次昏倒、口吐白沫的準備。

然而令他驚訝的是,小月月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屋裡的一切。

剛纔的巨響並冇有讓小月月昏厥,也冇有口吐白沫,她隻是像普通人一樣被嚇得顫抖了一下而已。

嶽九山滿臉震驚,不敢相信這一切竟是真的。

就連癱坐在地的梁欣,臉上也浮現出奇異的神色。

小月月的怪病,竟然痊癒了?

林向北丟掉手中已破碎的椅子,繼續說道,\"小月月之前出現的怪病,是因為她體內寄生了一隻名叫驚雷螻蛄的異蟲,古籍中有記載。

這種蟲子在受到大聲驚嚇後,出於自保會迅速分泌一種毒素,而這毒素正是導致人口吐白沫,甚至昏迷的原因……\"

\"這是一種驚雷螻蛄的自然防禦反應,就像自然界中的放屁蟲,受到驚嚇會釋放臭氣一樣!\"

林向北解釋道。

嶽九山豁然開朗,原來他一直誤解女兒患有癲癇,實際上卻是這隻名為驚雷螻蛄的異蟲作祟。

\"那麼,林先生,是你剛纔的那碗藥殺死了異蟲,治好了小月月嗎?\"

嶽九山問道。

林向北輕輕擺頭,“那所謂的良藥,實則僅是平常的紅糖水而已。”

嶽九山震驚不已。

梁欣的麵色驟變。

紅糖水?

這年輕人,早已識破小月月中毒夾竹桃,也洞悉了是她下的毒。

他卻選擇沉默,任由劇情繼續發展?

“真正消滅雷鳴螻蛄的,就是她!”

林向北指向梁欣,接著說:“雷鳴螻蛄藏於小月月體內,每餐過後,許多營養都被這蟲子汲取。

因此,儘管小月月每日飲食無恙,卻日漸消瘦!”

嶽九山點頭,確實如此。

小月月食量不小,卻日漸憔悴。

原來,大部分食物都滋養了那隻雷鳴螻蛄?

“於是,梁欣餵給小月月的夾竹桃毒液,雷鳴螻蛄也冇放過,飲下了大半。

結果,螻蛄喪命,而小月月攝入的毒素並不致命,隻會讓她昏迷一段時間。

我之前給小月月喝的紅糖水中,還混入瞭解毒劑,所以她安然無恙!”

見梁欣仍顯不甘,林向北未待她開口,繼續道:“小月月呈現假死狀態的原因,你可回想一下,你給她餵了我的紅糖水後,我是否替她做了身體檢查?”

梁欣皺眉,確有此事。

“我用銀針封閉了小月月的心脈,使心跳和脈搏減弱,體溫微降,製造出假死的假象。

若非專業醫生或精密儀器,難以察覺異常!”

林向北提高音量,激動地說:“我之所以陪你演這場戲,就是要揭示你這個殺害親生女兒的罪犯的真實麵目!”

“撲通!”

梁欣麵色如土,癱軟在地。

林向北,徹底摧毀了她的一切。

說完,林向北走向小月月。

伸出手,在小月月胸前和背後迅速按摩起來。

突然。

原本躺在床上的小月月猛然坐起,伏在床邊,劇烈嘔吐。

“哇!”

起初,嘔吐物隻是黏稠的、散發酸臭的食物殘渣。

然而,隨著林向北手勁增大,動作加快。

小月月的臉色漸顯蒼白。

終於。

伴隨著一陣抽搐,一個雞蛋大小的黑色物體被吐出,掉落在地。

它全身覆蓋著深褐色的硬殼,佈滿倒刺的小腳,還有一對緊貼身體的灰色近乎透明的翅膀。

那分明是一隻放大版、變異的螻蛄!

正是潛藏在小月月體內的雷霆螻蛄。

然而,它已被夾竹桃毒液徹底消滅!

當那東西排出體外,小月月的身軀明顯輕盈許多,蒼白的麵頰也添了幾分紅潤。

嶽九山等人瞠目結舌地看著地上的雷霆螻蛄。

就是這傢夥讓他們的女兒染上了怪病?

\"可...可是它是怎麼進入她肚子的呢?\"

詹翔站在一旁,首次見識到林向北的本事,滿臉震驚地問道。

林向北轉向嶽九山。

\"小月月是否經常食用未清洗的水果?\"

嶽九山點頭道:\"是的,以前保姆給她洗過的水果,她都不愛吃。

起初我以為她隻是不喜歡吃水果,後來發現她私下裡會偷吃冇洗的,隻是單純不喜歡濕漉漉的洗過的感覺……\"

\"從那以後,我每次都讓保姆把水果洗乾淨再擦乾,她也吃了,再也冇有接觸過未經清洗的水果!\"

林向北點點頭,\"這種雷霆螻蛄偏愛在香氣濃鬱的甜果上產卵,可能是黏附在了水果上,最終無意間被小月月吞下導致的!\"

嶽九山長舒一口氣,還好問題已經解決。然而,就在這時。

原本倒地不起的梁欣猛然起身。

拾起碎片中的椅子腿,朝林向北猛撲過去。

\"我要殺了你!\"

這一幕來得突然。

嶽九山大驚失色,連忙放開小月月,擋在林向北前麵保護他。

同一時刻。

林向北臉色劇變,大聲喊道:

\"不好!\"

刹那間,嶽九山愣住了,詹翔也猛然驚醒。

隻見,原本衝向林向北的梁欣突然轉向,抱起坐在床上還冇回過神的小月月,直奔窗戶邊的陽台。

小月月的房間位於彆墅的四樓,距離地麵足有十幾米。

\"月月,媽媽要走了,但媽媽捨不得你,你陪媽媽一起走吧!\"

梁欣開口,不顧一切地衝向陽台。

嶽九山如墜冰窟,對著梁欣大吼:

\"你這個賤人,放下我的女兒!\"

梁欣卻充耳不聞。

林向北心有餘悸,但一切已成定局。

畢竟,梁欣先前直衝他而來,誰料到她的真正目標竟然是小月月。

正當二人束手無策之際。

詹翔突然靈機一動,飛奔上前,牢牢抓住了小月月的一隻腳。

他緊握不放,任憑梁欣如何掙紮。

小月月啼哭不止,不知是驚恐還是被詹翔捏疼了小腿。

另一側。

嶽九山與林向北也連忙趕去。

梁欣意識到無法帶走小月月,最後隻能鬆手。

她獨自衝下陽台,頭朝下!

“砰!”

一聲巨響,沉寂下來。

偌大的豪宅中,隻剩下小月月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才僅僅三歲啊!

嶽九山跪地,緊緊擁著小月月,雙眼泛紅,淚水滾落。

林向北和詹翔來到陽台,俯視下方。

梁欣已麵目全非,鮮血染紅了地麵。

片刻後。

嶽九山讓保姆帶走了小月月,隨後處理梁欣的後事。

林向北心中五味雜陳。

梁欣身為母親,竟用女兒的生命為弟弟鋪路。

即便那時她以為小月月患了不治之症,與其病逝,不如利用死亡為舅舅謀利。

返回途中。

詹翔低頭不語,也不敢開口。

林向北瞥了他一眼,緩緩說道:“沉香、白檀、冰片、麝香、玫瑰花瓣、細辛、蜂蜜……”

詹翔神情一振,眼中閃爍光芒,默默記下。

他明白,這是林向北因他今日的表現,給予他生存的秘方。

林向北負手前行幾步,繼續道:“取少許麝香仁,溶於清水中,持續攪拌至完全溶解,密封冷藏製成麝香水。

之後,將沉香與白檀浸泡在麝香水中。

浸泡後,沉香磨成粗粉,白檀磨成細粉,乾燥的玫瑰花瓣與冰片一同搗爛,再混合均勻。

最後,取少量細辛研磨成極細粉末,加入適量蜂蜜製成丸劑。

每晚睡前,關閉門窗熏用,或放入隨身香囊,半月之內必能痊癒!”

詹翔感動得熱淚盈眶。

“多謝林醫生的大恩大德,詹翔永生難忘!”

林向北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詹翔,笑容滿麵。

“你現在是否還在疑惑,為什麼我當時在學校醫院能一眼看出你的症狀,甚至知道你服用了止痛藥?”

“嗯?”

詹翔一愣,隨即點頭。

他確實不解。

“你的眼圈烏黑,眼中佈滿血絲,眼神渙散,典型的神誌不清。

而且,我注意到你的頭頂,在絡卻穴處受過傷……”

詹翔連忙伸手去摸頭頂的絡卻穴位置。

詹翔聞言,愕然片刻。

似乎,那次杯砸之事之後,他的睡眠困擾與頭痛纔開始纏身,猶如惡夢般揮之不去。

當時,他並未聯想到這一點,還以為是備考過於勞累,熬夜所致。

\"絡卻穴關乎人的精神狀態,受損後,精神必然衰弱,心神不寧,夜晚惡夢連連,思緒紛亂……\"

\"我記得那天我留意到你,當你從口袋取出檔案時,我瞥見了一張你的醫療單,上麵列有氯丙嗪的處方。所以我確信你已服用此藥,至於頭痛,無疑是絡卻穴受傷造成的,止痛藥隻能暫時緩解,無法根治問題!\"

林向北的話語落下,詹翔怔怔站在原地,對林向北的敬佩之情無以言表。

若有人說林向北非醫者而是騙子,他必定會與那人爭辯到底。

望著林向北消失在街頭的背影,他疾步趕上,大聲問道:\"林大夫,您給我的藥方叫什麼名字?\"

\"青麟髓!具有清心安神,助眠強身的功效!\"

\"多謝林大夫!\"

詹翔俯首叩謝,心悅誠服。

...

林向北未歸家,直奔青南大學醫院。

孟建強自他被錄用後便不再乾涉,請假隨他,全勤獎和薪水照發。

今日他原打算上班,卻因嶽九山的事耽誤了。

抵達醫院時,已近午餐時間。

剛回到辦公室還冇坐熱,就得趕去用餐。

然而,當林向北走到樓下的大廳時,一陣喧鬨傳來。

\"混賬,你這賤人,怎麼給我紮針的?紮了那麼多次才找準,我摸你一下作為補償,有何不可?\"

一個粗獷的聲音吼道。

一名女子抽泣著辯解:\"剛纔的注射,我明明一次就紮進去了……\"

\"可你也弄疼我了,我摸你一下,咱們兩清,彆搞得好像我占了你便宜似的!\"

粗嗓門繼續叫囂。

洛如煙看不下去,走過去乾預。

\"你想鬨事,就彆怪我報警!\"

洛如煙嚴肅地說,\"向小柔道歉!\"

\"道歉?\"

粗嗓門皺眉,上下打量洛如煙,眼中閃過一抹輕薄的笑意。

他口出穢言,\"這位姑娘,不如你也讓我摸一下,我保證道歉!\"

\"彆說道歉了,讓我給你打一針,我也願意,隻是我的針有點粗,你得忍耐些,嗬嗬……\"

粗嗓門說著,一隻手不安分地朝洛如煙的胸部伸去。

\"嘖嘖,這樣的姿色竟然屈尊做護士,真是浪費,到高級俱樂部才能發揮價值呢!”

粗獷的聲音毫不遮掩其輕佻之意。

\"啪!\"

洛如煙毫不猶豫地甩出一記耳光,清脆的聲響伴著火辣的疼痛,讓那男子略顯清醒。

隻是一瞬。

他隨即咧嘴冷笑,扯掉手上的點滴管,朝洛如煙步步逼近。

\"很好,小丫頭,你剛纔惹惱了哥哥,今天我必須給你點顏色看看,否則...\"

聲音洪亮的男人邊說邊向洛如煙衝去。

洛如煙拽著護士小柔,連忙躲避。

然而那人並不罷休,意圖追趕。

此刻。

他還冇來得及看清,一個魁梧的身影已跨步擋在他麵前。

\"我看你是欠教訓,不是生病,而是欠揍。正好,我這醫生不僅能醫病,也能治人渣,今天你算碰上對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