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朋友不想排隊,怎麼辦

-

那憤怒的女聲正是薛輕水。

前方的幾個男人開始咒罵。

領頭的男人迅速扯下被熱水燙濕的褲腿,隨手抓起一張舊椅子,狠狠地朝薛輕水家砸去。

薛輕水眼明手快,迅速後退,\"砰\"的一聲,防盜門緊緊關上。

\"砰!\"

舊椅子砸在防盜門上,瞬間破碎。

被燙的領頭人三角眼裡閃爍著凶光。

他咆哮道:“兄弟們,強哥有令,今天必須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趕走,這片廢棄工廠馬上就要重建,不能讓這事攪局!”

一眾小弟聞聲,紛紛從狹長的樓房走廊暗處抽出鐵管、鋼筋和木棍等器械。

他們高聲應和:“堅決執行強哥的命令!”

“還等什麼?給我砸爛!”

獨眼男嘴角勾起陰險的笑:“反正這裡現在隻有他們一家,等會兒兄弟們累了,正好可以在那婆娘肚子上歇腳。

誰讓她那麼不知死活,居然用開水燙咱們?”

此言一出,那些滯後的小弟彷彿被注入了狂熱,一個個狂吼不止。

“砰!”

“嘩啦!”

鋼管、木棍和鋼筋瘋狂地砸向那扇早已鏽跡斑斑、搖搖欲墜的鐵門。

巨響震耳,脆弱的鐵門幾乎被砸去了一半。

透過縫隙,可以看見屋內客廳的薛輕水,坐在沙發上,手中緊握一把銳利的剪刀。

她眼神冰冷,麵色如霜,任何人都能看出,若不將剪刀刺入門外這些混蛋體內,她就會刺向自己。

“夠勁,我喜歡!”

獨眼男舔了舔唇,眼中燃燒著無法抑製的狂熱和興奮。

“兄弟們,彆砸了,拆門,等會兒大哥帶你們好好享受!”

幾個小弟淫笑著,伸手去拉門框。

這棟筒子樓年久失修,門框與磚牆的連接處早已鬆動。

再加上剛纔猛烈的撞擊,現在隻需兩個壯漢左右用力,就能輕易拆除。

然而,就在兩個小弟準備動手之際,一個年輕人不知何時從後麵走出來。

他伸出雙手,準確地抓住了那兩個想拆門的小弟手腕。

“兄弟,想要提前嚐鮮薛輕水,可不是這樣做的。去後麵排隊吧!”

拆門的小弟頭也不回地說。

林向北微微一笑:“哥們兒不想排隊,咋辦?”

突然的聲音讓後麵的小弟愣住。

這小子,麵孔陌生。

不是自己人!

這時,獨眼男也察覺到了。

他手持鐵管戒備著:“小子,你是誰,來這兒乾嘛?”

“我是你老子,來教訓你們這些倚強淩弱,連女人都不放過的渣滓!”

林向北話落,手腕上的力道猛然增大。

接著往後一扯。

瞬間,那兩個拆門小弟的手臂骨折。

林向北心中憋著一股怒火。

這可是兄弟的安身之處。

兄弟已逝。

然而他的親人,絕對不容許受到絲毫侵犯!

\"混賬,搗亂的,給我上!\"

獨眼龍怒吼,手中的鐵棍直衝林北辰頭部襲去。

林北辰神色淡然,手腕一轉,輕易地空手奪下了鐵棍。

獨眼龍隻覺手中一輕,那鐵棍已落入林北辰手中。

\"你...\"

獨眼龍瞠目結舌,尚未喊出聲。

帶著濃濃鏽跡的鐵棍,猛然迎麵砸來。

準確無誤地插入了他的嘴中。

牙齒破碎,血流不止。

但這還冇完。

林北辰雙手握緊鐵棍,用力一扭。

那鐵棍彷彿高速旋轉的鑽頭,瘋狂地轉動起來。

獨眼龍臉色慘白,嘴角裂開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流出,無法言語。

\"砰!\"

林北辰不願目睹這噁心一幕,一腳踹出,將獨眼龍踢飛,從樓梯滾落下去。

最後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

其餘的小弟見狀,再也不敢逗留,紛紛逃竄。

他們迅速抬著獨眼龍離開,留下幾句狠話,匆匆離去。

做完這一切,林北辰上前,輕敲房門。

\"是我!\"

聽見林北辰的聲音,薛清泉的麵色纔有所緩和。

她連忙上前,打開了門。

望著門外林北辰溫暖如春的笑容。

薛清泉手中的剪刀滑落地麵,淚水不自覺地滑落。

無論她剛纔表現出多大的勇氣,那都是裝出來的。

畢竟,她隻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女!

麵對如此多麵目猙獰的小混混,誰能不害怕?

林北辰心中一陣酸楚。

如果黑鼠還在,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薛清泉的肩膀。

\"我們換個地方住吧,我正好有一套空置的房子!\"

林北辰提議。

薛清泉卻搖頭,\"這套房子,是我爸用生命換來的,工廠賣了,但住宅樓冇賣,梁旺不願出錢,就找了些混混來恐嚇,逼迫居民離開!\"

\"即便是已經搬走的人,得到的賠償也遠低於市價。我曾去找他理論,他要我陪他一晚,才肯給一半市價作為補償!\"

\"我打了他一耳光,從那以後,這群混混三天兩頭來搗亂,砸房子...\"

薛清泉的眼眶泛紅。

父親不在了。

哥哥也音訊全無。

\"梁旺?\"

林北辰將這個名字銘記於心。

\"你今天怎麼會來這裡?\"

薛清泉擦去眼淚,平複情緒,突然問道。

林北辰講述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我之前不是提起過了嗎,聽說你母親病情嚴重,特意來看看她!\"

他邊說邊指向門邊堆放的一摞禮物。

原先對付那些斜眼小混混時,他顧慮到戰鬥可能損壞禮品,所以特意將它們擱在走廊口。

薛輕水有些害羞地笑了。

\"我還以為你昨天隻是客套,冇想到你真的……\"

薛輕水話未說完。

突然。

屋內傳來一聲沙啞而充滿劇痛的呻吟。

薛輕水臉色驟變,顧不上繼續和林向北交談,立刻轉身跑向內室。

窗簾拉下,室內光線昏黃。

但仍能看見,一張木質床上躺著一位憔悴的中年婦女,麵色如紙。

儘管隻有五十多歲,她的頭髮卻已白了一大半。

空洞無神的眼睛,佈滿皺紋的眉頭緊鎖,一雙乾瘦的手緊緊抓住床沿,全身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她正是薛輕水和黑鼠的母親歐青蓮。

薛輕水疾步踏入,一邊握住歐青蓮的手,一邊輕聲安撫:\"媽,輕水在這兒,彆怕,我在這兒……\"

說著,薛輕水的眼眶再次泛起淚光,但她依然輕聲細語:\"媽,是不是又疼了?冇事的,輕水在呢,我帶你去醫院,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