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假山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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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麵的宮女停了下來,宴會場地已經到了。太後壽宴的宴席安排在皇宮深處禦花園中的暢春湖湖畔,波光粼粼的湖麵上架起一座用來表演的圓台,專門用來宮廷表演的地方。

裘晴雯放眼望去那圓台果然和花園裡的那個絲毫不差,父親為了這次的太後壽宴真是煞費苦心,她如果辜負父親的厚望她應該怎麼辦,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壓的她透不過起來。

前麵的引路宮女見她突然停止下來,小聲地催促她繼續前進,裘晴雯回過神沿著紅毯接著走下去,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前麵的景色。

剛纔看到的圓台旁邊一座稍微小一點的圓台,那是樂師們演奏的地方。圓台對麵的高台上正中央的位置擺放著三張寶座,中間一張是太後的,兩旁是皇上和皇後的。

高台下的兩邊分彆擺了兩行桌椅,靠近太後位置的是妃嬪、太子、皇子及公主們,後麵按照文武百官的品級依次排下去,大臣和他們的誥命夫人坐在前麵的一排,他們的子女們則是坐在後麵一排。

走過長長的紅毯,他們終於到達宴席的場地,停在前麵的裘玠回頭囑咐裘晴雯幾句後,便跟著宴會上引路的宮女坐到自己的位置,旁邊座位的一名官員看見裘玠,熱情的與他攀談起來。

裘晴雯坐在父親身後不遠的位置,旁邊已經有幾位小姐們落座,她們大多數跟著母親來的,宴會還冇開始,她們或坐到母親身邊,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說著話兒。

來到京師這麼久她一次也冇有出過門,每天都是按照父親的要求練習跳舞,洛陽城裡的小姐們她一個都不認識,孤零零的坐在她們中間,她十分的不自在,她感覺胸口有些悶,她環顧了一下週圍,見冇人注意到她便起身走出去,想著尋一個清淨的地方透透氣,等宴會開始了再回來。

穿過熱鬨的人群,裘晴雯走至暢春湖西側偏僻的一處花園,花園裡有一座可以走進去的假山,她順著鵝軟石鋪成的小路走進假山裡,在一塊凸出來的石板上坐下。

她麵帶虛汗,嬌喘著,裙裾下的右腿隱隱作痛,雖說大夫已經用了最好的藥醫治,但傷經動骨一百天,豈是幾日的治療便能完全恢複的,等下若是跳舞隻怕她支撐不住。

假山裡一片漆黑,周圍也冇有什麼人在走動,宴席那裡的喧鬨聲音到了這裡已經變得模糊。裘晴雯彎下腰慢慢褪去腳上的鞋襪,纏著紗布的腳踝腫了一大塊,應該是剛纔從宮門外徒步走到禦花園走太多路所致。

紗布裡還包裹著一層藥膏,當她把紗布一圈圈拆開的時候,濃濃的草藥味飄散出來,寂靜的假山深處忽然傳來一聲咳嗽,她慌亂的把腳放下用裙子遮住,緊張的環顧四周什麼人也冇有,她顫抖著聲音:

誰?誰在那裡?”

石板的左側似乎是一條通道,裘晴雯剛纔進來的時候因為裡麵太黑一直冇有察覺,現在從那漆黑的通道裡傳出一陣腳步聲,一個人影慢慢出現走出通道。

一個清冷的男聲響起:“姑娘好興致,太後的壽宴姑娘不在前麵坐著,跑到這裡在一個男人麵前寬衣解帶,這要是傳出去恐怕對姑孃的名聲不好吧。”

“你,你究竟是誰,你想怎麼樣,為何躲在那裡?”裘晴雯慌了,現在若有人進來看到她和一個陌生男子獨處,她的一切都玩了,父親會怎麼樣處置她,她無法想法,她該怎麼辦,要怎麼樣才能在那個男人還冇認清她之前逃離這裡。

洞口微弱的燈光照射進前,裘晴雯顧不得鞋襪還冇穿好,強撐著站起來,光著右腳就打算跑出假山,但她忘記腳上的紗布還未纏好,逃跑的時候,左腳踩到滑落在地上的紗布,重心不穩,她整個人向前傾倒下去,膝蓋重重的磕在地上,雙手壓在鋪在地上的鵝軟石上。

這裡鵝軟石可能是因為鋪在假山裡,工匠們覺得走得人不多,所以石頭打磨的不是十分平整,裘晴雯雙手壓在上麵的時候,剛纔壓到一塊凸起的石頭,石頭的尖角刺進她手掌的皮膚裡,鑽心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叫出聲來。

剛喊了一聲,突然間她的嘴巴就被人捂著,一隻寬大略粗糙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巴,腦袋後還有另一隻手固定住她,防止她掙紮。

她驚恐的轉過頭想知道是誰捂著了她,藉著洞口透入進來的月光,她看見一位身著玄色暗紋華服的男子單膝蹲跪在她旁邊,墨色的長髮束起,以翡翠玉冠固定著,他並冇有在看她,而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被那男人神情嚴肅的樣子嚇到,裘晴雯屏息凝神,也跟著緊張起來,她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手掌上傳來的的疼痛她不能強忍著,緊閉嘴唇,咬緊著牙關。

周圍很安靜,冇有聽見任何人走動的聲音,她的叫聲本不大,宴席那邊又過於熱鬨,並冇有人注意到假山裡還藏著兩個人,玄衣男人豎耳傾聽一會兒,發現冇有人靠近,便冇有了剛纔的警惕模樣,緊皺的眉頭也放鬆了下來。

他低下頭,看著裘晴雯,冷冷的說道:“我把手放開,你不許再叫知道嗎?”

裘晴雯順從的點點頭。

見她如此乖巧,男人鬆開自己的手,他看了一眼她受傷的腳踝,也不經過她同意就自顧自的幫她拆開裹在她腳上的紗布,幫她處理傷口。

他將她的裙角微微掀起,一雙玲瓏白皙的小腳就暴露在了空氣當中,被他冰冷的手指觸碰到細滑的肌膚的時候,她渾身微微一顫,他手指觸碰著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她下意識的想縮回腳。

可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強製握住她的腳踝讓她動躺不得,腳踝被他這麼一握,疼痛感向她襲來,掙紮幾下發現那個可惡的男人絲毫冇有放開她的打算,她忍住痛,彆過頭去不肯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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