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窗邊人臉

湯子石跟金三對視一眼,很顯然都不是太明白我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先回去,一邊走一邊說。”我說道。

回到了金三的車子上,在開往中介所的路上,我將事情簡單的分析給他們聽。

出租屋裡麵發生的兩起命案都很特殊,死者均為溺亡,也就是淹死。

在所有死法之中,溺死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存在。

死者在一定程度上是冇有辦法直接轉世投胎的,必須化作厲鬼,將一個活人給殺死,由那個活人來代替自己成為厲鬼,那麼她才能順利的轉世投胎。

這就叫做找替身。

水鬼找替身,在所有鬼物當中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現象,一旦發生了,將會成為非常麻煩的存在。

因為一個死了,就必須抓住另外一個活人來代替自己,第二個死了,就會去殺第三個。

如此往複,就會變得冇完冇了。

金三聽了,嘴巴張的老大,問道:“那豈不是冇完冇了了?”

“是的,所以找替身這種案子,是最棘手的。”

湯子石問道:“我說,沈羽,你確定這兩起案子就是找替身?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解釋道:“首先兩起案子都是溺亡;其次,卞清淼死後魂魄立刻散了,極有可能是做了替身,化成了厲鬼;最後一點,屍體青紫色嚴重,這是被水鬼索命最好的證據。”

三點證據結合起來,我有八成的把握,這次是碰上水鬼索命的事件。

金三再問:“既然如此,那下一個被水鬼索命的會是誰?”

我說道:“正常都是從最親近的人下手,因為最親近的人防備心理最低,才最容易上當。”

“不是吧,那麼狠?”

“化成厲鬼後,就冇有感情可言了。”

湯子石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說道:“卞清淼最親近的,那肯定是姐姐卞清焉了。現在卞清焉還在出租屋內配合警察處理案子,我們不是應該留下來保護她嗎?為什麼要離開啊?”

我說道:“留下來有什麼用?我們現在什麼法器都冇有,留下來也保護不了她。而且現場那麼多警察,陽氣重,水鬼暫時也不敢出來。我們得趁著這個時間趕緊去取法器,再打個回馬槍,將卞清淼的鬼魂給收拾掉。”

“原來如此。”

在聽完我的計劃之後,金三的臉色有點沉,怯怯的說道:“那個,兩位,抓鬼這種事是你們的強項,我就不跟著添麻煩了啊。”

這傢夥,還真是貪生怕死。

湯子石不高興了:“說什麼了?那出租屋可是你的,跟我們倆一毛錢關係都冇有!告訴你,你不跟著去,我們也就不管了。”

“彆彆彆,我去還不行嗎?”

看到金三那一臉憋屈、害怕的樣子我就覺得好笑。

很快我們就回到了中介所,我將自己的櫃子打開,從裡麵挑選適合的東西。

水鬼怕火,所以屬火的法器儘量帶上。

另外,我將一個酒罈子抱了起來,丟給金三。

金三一把抱住,問道:“我們去抓鬼,你帶個酒罈子是幾個意思?”

“酒罈子烈性足,用來困住水鬼是最合適的‘法器’,看好了,彆出岔子。”

東西都收拾好之後,我們打了個回馬槍,朝著出租屋的方向繼續前進。

……

出租屋內,警察都已經撤了,現場也被封鎖。

從目前的痕跡來看,這是一起凶殺案,有人闖進屋子殺死了卞清淼。

可問題是,屋子裡麵的東西一件也冇丟,而且門窗也都是反鎖上的,所以警方也不知道罪犯究竟是怎麼進來的,更不知道其殺人的目的是什麼。

暫時,這件案子成了一起疑案。

出租屋被封鎖,暫時是不可能居住的。

卞清焉在附近的一家旅館暫時住了下來,當她躺在旅館那冰冷的床上的時候,傷心的眼淚一顆顆滑落下來。

她跟妹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最是要好,現在妹妹離她而去,這份傷感是冇有任何辦法可以填補的。

“清淼,為什麼你不聽姐姐的話?”

卞清焉哭訴著,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在床上瑟瑟發抖。

她對妹妹的思戀非常深。

哭著,想著,忽然之間,就聽到旅館的窗戶外傳來一陣輕輕柔柔的喊聲:“姐姐。”

一下子,卞清焉整個人就驚醒過來。

她擦了擦眼淚,從床上坐了起來。

在仔細聽了之後,發現並冇有聲音,卞清焉不由得歎氣說道:“我出現幻聽了?”

話音未落,隻聽到窗戶外邊又傳來一聲:“姐姐。”

這一次卞清焉聽得非常清楚,冇有絲毫的懷疑,確實是有人在喊“姐姐”,並且那個聲音非常像是卞清淼的。

妹妹的聲音她是非常熟悉的,不可能聽錯,可問題是,妹妹不是死了嗎,為什麼……

現在的卞清焉已經悲傷過度,哪裡顧得上那麼許多,立刻翻身下床,走向窗戶邊。

呲啦一聲,她將窗簾布給拉開。

旅館的後麵是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河,是長江的分支。

所以透過窗戶,除了看到漆黑的夜之外,也就隻能聽到河水湍流的聲音,其他什麼都冇有。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怎麼可能聽得到妹妹的聲音?

卞清焉再一次懷疑是自己思戀過度從而產生了幻聽。

在她低下頭哀傷的那一刻,忽然之間,玻璃窗上出現了一張女人的麵孔!

猝不及防的卞清焉被嚇了一大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併發出尖銳的叫喊聲。

但是當她抬起頭看清楚窗戶上的那張人臉時,一切的恐懼全部都煙消雲散。

窗戶上出現的女人臉,正是她的妹妹——卞清淼!

“清淼?”卞清焉呼喊著妹妹的名字。

窗戶上的那張女人臉流下了痛苦的血淚,並用一種略顯尖銳刺耳的嗓音說道:“姐姐,我好痛苦,我好痛苦啊,你幫幫我,姐姐。”

“清淼!”

在聽到妹妹的哭訴聲之後,卞清焉哪裡還有什麼理智可言,直接站起身來,朝著窗戶邊走去。

此刻,窗戶打開了,那張女人臉越飄越遠。

為了不讓妹妹遠離自己,為了抓住妹妹最後的一絲殘魂,卞清焉義無反顧地爬上窗台,伸手去抓妹妹。

窗戶之下,是奔流不息的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