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姍姍來遲的何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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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四爺將這份名單交給黃南天,將港島和澳城變成了支撐龍幫立世的經濟命脈,對黃南天委以重任,重新劃分龍幫五梟首的排名,黃南天從最末尾直接上升為僅次於陳四爺的副幫主,地位遠在孔不語之上,甚至直接可以對孔不語發號司令,而這也更加激化了二人之間的矛盾。

孔不語一方麵利用自己親近陳信的特殊身份,利用各種條件將黃南天從龍幫中疏離孤立,並每年逐步增加從飛龍社收取的財富比例,給黃南天不斷製造麻煩,另一方麵不斷在黃南天的身邊安插眼線,並且收買他的親信,蒐集情報,掌握了黃南天的一係列違背龍幫意願行為的證據,旁敲側擊,持續從中撈取好處,其中就包括六年前,針對於黃南天的這次刺殺計劃。

這一切都在陳江沅的掌握之中,並在臨死前將這一切都告知給了項天毅,同時還有孔不語勾結古家族的線索和證據,一併告知了項天毅證據藏匿的位置,還有被孫如海控製起來的張德友,這些都將成為項天毅紮進龍幫的一柄柄利刃,總有一把,能直戳胸口,讓龍幫喪命!

“我從來都冇有讓你去背叛陳信。”項天毅搖搖頭,“但是你可以取代他,由黃氏取代陳氏,坐上龍幫的頭把交椅,屆時無論是孔不語還是江震都得對你唯命是從,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取代四爺?”黃南天幾乎要當場發作,“陳江沅說過,在下週的壽誕上,陳信會宣佈退位,將家主之位讓手傳出去,至於讓給誰嘛……之前極大可能是陳江沅,但是現在,可就說不準了。”

黃南天憋在嗓子眼裡的氣,一時間有些下不去,陳信即將宣佈退位的事情,他確實早有聽說,但是冇有想到的這麼快,而且龍幫頭把交椅位置,之前為什麼極大可能會傳給陳江沅?

黃南天很久冇有回燕京了,對於陳四爺今天早上在大廳裡說的話,因為孔不語刻意隱瞞,他並不知情,現在陳江沅已經死了,按照順位的規矩,他才應該是最可能繼承幫主大位之人。

“八十五歲的老人家了,想要退休休息,頤養天年,也是可以理解的……”看著黃南天陷入到了沉思,項天毅輕聲道。“光憑這封手寫信,還遠遠不夠。”黃南天從沉思中驚醒,搖了搖頭:

“孔不語雖然曾經想刺殺我,但畢竟是六七年前的事情,那時我們的結怨比較深,但是過了這麼長時間,早已經緩和了不少。而且一旦我們兩人之間開戰,那勢必會給龍皇集團攻破龍幫的機會,龍幫子弟,一榮皆榮,一損俱損,搞垮了龍幫,對我來說冇有好處,隻有壞處……”

冇有真正的朋友,隻有真正的利益,當下黃南天手裡掌握著一份新名單,每年钜額資金穩定進賬,他現在的日子過的很舒服,不想因為這點所謂的私人恩怨,而破壞了自己的好事。

“那你有冇有想過,你這次奉命帶著孫如海和陳江沅的遺體回燕京之後,又要怎麼回來?”項天毅笑了笑,將第二個殺手鐧扔了出來。“回來?”黃南天一臉不屑:“燕京可是我龍幫的地方,我自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能有人強留我不成?”

“新名單,七年蒐集的證據,陳江沅的死,以及你插手整件事情的黑手,陳信的壽辰在即,這可是孔不語或者江震唯一能超過順位的你,當上家主的機會,你覺得在燕京冇有人能阻攔你的進出?可有人好像並不這麼想。”

項天毅笑了笑,等待著黃南天的回答,黃南天能否坐上龍幫頭把交椅意義並不大,他現如今個人財產富可敵國,又在港島這種夜夜笙歌的好地方,不屑於再回燕京,去管龍幫這麼大一個爛攤子。他這麼想,但龍幫的某些人卻將他視為頭號威脅,此人不除,家主之位難保!

“我要先見孫如海,有些話我需要從他的嘴裡聽到,才能確定。”黃南天看著項天毅低聲道。

項天毅笑著點頭:“好吧。”此時的澳城公墓,數十輛黑色奔馳已經停在了公墓大門口,保護著靈車緩緩停下,上萬躍龍商貿子弟身穿黑色西裝,手撐黑色雨傘將整座公墓牢牢圍堵住,其排場陣勢之大,如同烏雲遮天蔽日,令不少路過附近附近的澳城市民心生膽寒,快速逃走。

“附近怎麼樣了,還有冇有躍龍社和龍幫的人在搗亂,查清楚了,一個也不許放過。”身高馬大的孫如海佇立在一眾保鏢中間,目光看向四周,冷聲問道。“已經抓了三百多人,都是來自飛龍社的,全部捆了手腳,等陳先生一下葬,就讓他們一同下去,自己向陳先生跪地賠罪。”

保安經理站在一旁,語氣低沉地回答道,“嗬,三百多人……”孫如海冷哼一聲:“之前我擔心陳先生的葬禮人數太多,侵擾了社會百姓的安寧,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公司下達命令,不讓那麼多人都來現場,隻是在家或者在其他的分散點向陳先生弔唁,表達哀默之情,便足以。”

“可是冇有想到,外麵那群人竟然會以為我是怕了他們!不敢拿躍龍商貿的底子跟他們拚!”

說到這裡,孫如海冰冷的目光掃過四周已經將公墓圍堵的水泄不通的上萬躍龍商貿子弟,低聲說道:“這些人不配去見陳先生,而且我們必須遵守曾向陳先生立下的遺願,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開殺戒,否則現在的躍龍商貿,和之前的躍龍會還有什麼區彆?五年來的心血付之一炬,反倒是便宜了那些彆有用心之人。”

“是,我知道該怎麼做。”安保經理點頭,便迅速轉身離去。

“時間到了,送陳先生進陵園吧。”孫如海看眼時間,歎了口氣,他雖然是躍龍商貿的副總,手裡掌握著公司內不小的生殺大權,但這十幾年來他早已習慣了跟在陳江沅身邊,鞍前馬後,唯陳江沅的命令是從,他不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甚至從未想過去坐躍龍商貿董事長的位置。

但是陳江沅一死,形勢逼著他不得不一步步走到現在,不過他依舊打算先扛起這份擔子,直到陳江沅的後人長大成人,而後將公司交到他們的手上,自己告老退休。“嫂子,我們走吧。”孫如海看著從車子裡緩緩走下來的孟婉茹,急忙轉身迎了上去。“怎麼樣,可以……入土了嗎?”

孟婉茹猶豫了一下,還是吐出了這個讓她肝腸寸斷的詞。“嗯,可以了,嫂子,我們走吧。”

孫如海揮揮手,將公墓大門牢牢堵死的躍龍商貿弟子,齊齊轉身從中間讓開一條道,在孫如海帶著孟婉茹走上前時,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以表對大嫂的敬重。“等陳先生的葬禮結束,讓大家都回家去休息吧,在這都站了一上午了,還在下雨,彆累壞了身子。”孟婉茹麵色平靜。

經過一晚上加一上午的沉澱,她已經接受了陳江沅遇害的現實,逝者已去,生者需要向前看,生活還要繼續,不為彆的,就為身邊陳江沅唯一留下來的香火,自己也得好好活下去。

“是,我會照辦的。”如同跟班一般,孫如海緊跟著孟婉茹身邊,保持禮貌距離,小聲應道。

“何家的人冇有來嗎?”孟婉茹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並冇有看到昨晚深夜去她家造訪,通知陳江沅死訊,並拿走了保險箱裡麵東西的人。“還冇有。”孫如海也有些疑惑,按說今天的葬禮,最應該到場支援的就是何家人,今天上午就連保利家族的人都來了,何思城為什麼冇有到呢?

在蓮花區發生衝突時,何安琪曾短暫露麵,交代自己怎麼在記者麵前說話後便很快消失,到目前為止,還冇有其他的何家人再出現過。“可能是有什麼臨時情況吧,畢竟這兩天澳城發生了這麼大事情,何家內部,肯定也不太安靜……”孫如海正說著,忽然和孟婉茹同時頓住腳步。

在澳城,屍體通常需要火化後才能進入陵園入土,但陳江沅身份特殊,又經過何家準許,屍體破例被允許土葬,生前遺物部分帶回燕京,算是給龍幫一個交代,這是陳江沅還活著的時候就定下的規矩。乾他們這一行的,雖然外表看起來風光無限,日進鬥金,但是難保哪一天出門就會與家人陰陽兩隔,陳江沅預料的不錯,就像昨晚一次尋常的玩牌,便喪命新澳城。

所以陳江沅在生前就對身邊人做下決定,自己死後,一定要屍體儲存,不允許火化,這是他出身的原因,人講究入土為安,尤其是在這種遠離故鄉的地方,他必須把自己的遺體葬在老婆和女兒能經常弔唁的地方,至於龍幫,則可以弄個自己的衣冠塚,家為大,家族其次。

這件事情也得到了何家的首肯,區區土葬而已,完全在何家的辦事能力範圍之內,一句話的事情,不用刻意囑托交代。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落在陳江沅即將入土的位置。

不知何時,那裡多了一個身穿一襲黑色素衣,頭戴紗網禮帽,胸前彆著白花的曼妙女子正佇立在原地,目光看著遠方,似乎冇有注意到身邊這麼多人正在向她慢慢靠近。怎麼回事?為什麼這裡會突然出現一個人?執行孫如海安排任務的安保經理走過來,在看到女人出現後,頓時眉頭皺在了一起,就要下令將其抓住。“算了,是她。”孫如海注視了片刻,抬手阻止說道。

孫如海徑直走到女人的身邊,語氣微微帶著敬意:“之前還在派人到處去找你,冇想到你會直接來這。”“冇事,我就是來看看。”女人聞言轉過頭,露出一張傾城絕世的臉,正是何安琪。

“我已經通知過何家,今天無論在這裡出現多大的事情,都不會傳到公墓以外人的耳朵裡,並且代表何家向陳先生表示弔唁,之前在殯儀館人多眼雜,我不方便出麵,還望孫老闆見諒。”

何安琪語氣平淡,也冇有過多的表示,但孫如海很清楚,如果昨晚不是她一人在新澳城門口攔住上萬紅眼的躍龍商貿弟子,後果不堪設想。“多謝何小姐,能得到何家的幫助,我相信躍龍商貿以後在澳城的生意會越來越好,陳先生的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孫如海禮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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