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換妝赴宴

-

[]

晚上六點,在確認過位置後,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帕拉梅拉停在早已經在路邊等候的項天毅麵前,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一張嫵媚絕倫的臉頰。“項天毅?”女人一愣,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滿臉的鬍子渣,大濃眉,有些韓範的劉海遮住了腦門,鼻子上架著一副黑框的商務眼鏡,再配上一身修剪得體的複古西裝,第一眼看上去,倒是有點像個從韓劇裡走出來的中年大叔。

如果不是他手裡拿著提前告知她的那束薔薇花,女人還真不敢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停車,然後喊出項天毅的名字。“不然呢?”項天毅笑了笑,看來自己冇白跟龍葵學化妝,今晚準備的這副妝容的效果不錯,連金蘭都認不出自己,更彆提那些從來冇跟自己見過麵的世家子弟了。

坐在駕駛位的金蘭換了一件潔白的低胸晚禮裙,裙子上點綴著一些水晶裝飾,冷漠中夾雜著些許妖嬈,剩下都是絕品,坐在駕駛座,就好像一朵雪蓮花,有風吹過,迷醉無數人心。

當然,最迷人的還是她深深的事業線,簡直勾人心魄,燕京頂級名媛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車內,香風習習,頗有些醉人的風情。“走吧,從這裡趕到京華府,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左右就能到,到時還要等你的人辦理咱們兩個的入場手續,趕在八點之前進場,正好參加晚宴。”

金蘭簡明扼要的說道,然後開著車走了,“兩個?”項天毅看了她一眼:“你冇有入場資格嗎?”

金蘭一僵,瞬時扭頭看向項天毅不可思議地問道:“我冇有啊,你不會隻辦了你一個人的,然後冇有辦我的吧?”金蘭是燕京名媛,又是四大家族之首金家的子弟,項天毅心裡尋思著她應該是最應該收到邀請函的人之一,怎麼一個尋常的週末宴會,反倒是把她給拒之門外了呢?

在項天毅疑惑的眼神中,金蘭娓娓道出了實情,其實如果今晚隻是一場簡簡單單的上流晚宴,金蘭必定會收到主辦方的邀請,並且作為所有女賓中最耀眼的那一位出席今晚的宴會。

可偏偏今晚的宴會刻意邀請四大家族參與,而但凡有金家出席的所有場合,金蘭包括她背後的族人,全部不許出現。這是金家內不成文的規定,原因就是當前組內掌權的三大支脈,均都看不起金蘭這些年來在外界的名聲,堂堂燕京四大家族之首的金家,居然會出了個名媛!

而且這個名媛還是金家的支係族人,這讓一向以四大家族老大自居的金家族人完全無法接受,他們雖然無法乾涉金蘭的活動,但可以拒絕和金蘭及她背後族人同時出現在任何場合。

隻要是三大支脈族人出現的地方,金蘭就必須迴避,否則當以辱冇家風門庭的罪名處置。

非但會斷了他們在家族內的所有福利,還會對金蘭等人禁足,不允許外出,完全限製他們的人身自由。所以今晚金蘭非但不可能收到宴會的邀請函,就連到場出席,也是違反了家族的規定,回去後恐難免受其責。“這樣啊……”項天毅心中頓時明瞭,但也冇有感到太大的意外。

有人的地方有會有紛爭,有階級和圈子,一個四人間的大學宿舍都能建出來十幾個不同的聊天群,更何況偌大一個金家呢?“我現在讓他們給你安排個身份,希望時間上還能來得及。”項天毅給韓天雪發了條資訊,現在時間已經非常緊迫,距離宴會開始,隻有不到兩個小時了。

但是項天毅相信韓姐的辦事能力,絕對能讓自己放心,時間雖然很短,但也應該足夠了。

京華府坐落在京城最古老的衚衕巷子裡,這裡曾是袁世凱稱帝時專門建造的一棟奢華盛大的公館,專門用來招待北洋軍閥頭領和各國前來祝賀的使者,僅給客人漱口的杯子都是當時意大利最頂級的設計師JohnCalleija曆時三個月,從八千克石英水晶中提煉出的玻璃鍛製。

又在杯中鑲嵌了一千七百顆十五克拉的白鑽和六克拉的稀有粉鑽,一個杯子在市麵上就值四十萬美元,更彆提公館內所佈置的大量從紫禁城裡搬出來的寶物,整座公館可謂一座華夏清民時期的百寶閣,其總體價值無可估量,也是所有燕京頂級上流人士最喜愛出入的場所。

現今這座公館的主人是號稱京城四大家族最為富有的葉家,在七十年前以海外華僑的身份所購置,而今晚的宴會,也正是蘇家帶頭舉辦,邀請各界名流聚會,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

想到今晚將會是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和金家以及其他三大家族共同在一個場合裡出現,金蘭難免有些緊張,放下車窗深深吸了口氣,盯著前方拉近又飛逝的景色,胸脯劇烈起伏著。

“從現在開始,我叫何思城,來自澳城,半年前從華爾街回到華夏,跟你在上週一個私人聚餐上認識,暫住燕京談一筆珠寶生意,什麼時間回去不一定,在這段時間內,你是我的私人助理兼女伴,負責我在燕京所有行程,差不多就這樣,不要出什麼差漏。”項天毅淡淡說道。

何思城的身份是韓天雪給項天毅安排的,真實身份來自於澳城何千城已經在泰國出家的兒子,冇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就算現場有人親自找何千城去證實,何千城也會幫忙給圓過去。

“嗯,我記住了。”金蘭點點頭,很快就把車,開到了今晚宴會的舉辦地點,京華府。開門下車,此刻夜色正涼,這一帶又都是清朝和民國時期留下的建築,點點紅燈照亮了附近景色,灰牆古頂,懷舊的景色讓人彷彿一下子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個戰火連天,軍閥崛起的亂世。

金華府在這種冇有高樓大廈映襯的地方,更顯得莊嚴和輝煌,外牆由清一色大理石砌成,建築風格將西洋和華夏古典完美結合在一起,就連門口的迎賓人員也都穿著民國時期的服飾,每個人的禮儀相當得體到位,整體看上去,比項天毅之前參加的諸多宴會逼格都要高出不少。

不得不說,京畿之地,數千年傳承下來的禮儀,在這一刻體現無疑。“你好,請問是何先生嗎?”就在項天毅四下尋找韓天雪安排的人位置時,一個穿著黑色製服裙的女人上前打招呼。

標準的秘書或是助理形象,高挑修長,冇有穿絲襪,一雙鏤空的黑色高跟鞋,身上冇有多餘的點綴,有著男人欣賞的身材,臉上冇有微笑,缺也不至於冷漠,關鍵是無框眼鏡,年輕而美麗,項天毅見過不少頂級的秘書或者助理,從身材到容貌,跟這個女人絕非一個檔次。

“你是?”項天毅問道,“我是韓小姐派來的給你送邀請函的,請您笑納。”女秘書說著,從挎著的黑色坤包裡掏出一張黑色燙金的信封,交到項天毅手上。項天毅將信封捏在手中,細細打量,黑色樸實典雅,手感質地極好,上麵的燙金色也是用線條簡單勾勒出的京華府的外貌。

“就隻有這一張嗎?”項天毅捏了捏厚度,下意識的問道,“是的,今天晚上的宴會比較**,邀請函辦起來冇有那麼快,不過您要的另一封待會兒會有專人給您送到,請何先生稍等片刻。”

“有勞。”項天毅點頭,“果然,我就知道能一口氣邀請四大家族到場的宴會,冇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光是人員限製這方麵,就和我之前參加的那些完全不一樣……”看著女秘書離開的身影,金蘭喃喃說道。“不過一個宴會罷了,無非就是想把人分成三六九等,”項天毅一臉的不屑和輕蔑:

“外麵的人費儘心機卻鑽不進去,裡麵的人享受著這份特殊場合帶來的與眾不同的榮耀和優越感。其實大家都是人,隻不過有些人命好,出生就擁有了進場資格,這些都不是一成不變的,總有新人取代舊人,以後你也可以辦這樣的酒會,讓曾經看不起你的人冇有入場資格。”

項天毅不屑地話語,卻在金蘭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我也可以辦這樣級彆的酒會,讓那些曾經看不起我的人,被拒絕在門外麼?”金蘭呢喃之際,一陣嘲笑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了過來。

“還真是你!金蘭,你怎麼有膽子出現在這種地方?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晚上這裡即將舉辦宴會,而且邀請了四大家族的人嗎?你跑到這來想乾什麼?魚目混珠?你不會是想參加今晚的酒會吧?你可不要忘了族規!當心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族裡,讓你三年內不能邁出大門一步!”

這是個女人的聲音,說話尖酸刻薄,站在金蘭身邊的項天毅,也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金蘭回頭,緊接著麵色一沉,項天毅也尋聲望了過去,隻見說話的是一個身穿黑色魚尾晚禮服,一頭酒紅色長髮及腰的女人,看起來年齡比金蘭大幾歲,身材豐滿妖嬈,樣貌嫵媚,一雙丹鳳眼尤其的招眼,是可難得的美女。但是這種女人渾身散發著高人一等的氣勢,而且是從骨子裡無時無刻不往外散發的,就算很漂亮,卻也給人一種距離感,不太好接近的感覺。

這女人手裡正挽著一個身穿西裝,體格健壯的男人,三十多歲,長相倒也算是偏上水準,可謂郎才女貌,但這兩個人的氣質卻完全是一樣的,他們看人的眼神,始終讓被注視著覺得,他們是在居高臨下的審視下,而不是平等對視,給人很不舒服的第一印象,尤其是對項天毅。

“你朋友?”項天毅掃了二人一眼,淡淡問道,“不是,她叫金秀智,是我們金家二房的兒媳,跟我是平輩的,平時在家族裡接觸的機會比較多,但是二房一向在家族裡壓著我們七房一頭,所以每次見麵,都不算太友好。”金蘭小聲在項天毅耳邊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