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信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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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紅菱等三人以前也和劫匪打過交道,他們很清楚,這些人做事心狠手辣,絕不會留任何餘地。所以三人衝進客房區後,就直接將沿途遇到的所有劫匪全部乾掉。還搜颳了他們身上攜帶的武器,一路橫衝直撞後,最終來到客房四樓走廊儘頭,和彆墅安全通道交接的位置。

前麵就是通往輪船彆墅頂層的暗門,有兩名劫匪守衛著,兩個劫匪正在聊天時,見到有人的牆步聲奔跑過來。“是誰?”兩人摸出手槍,指著黑影喊道,不等他們收到任何迴應,下一秒,伴隨著兩聲悶哼,兩個劫匪已經捂著脖子摔倒在地,鮮血順著指縫,慢慢地流淌到地上。

“哎,悍匪就是悍匪,光是身上的肌肉塊頭大了一點,腦子還冇有鬆子大,真是一點挑戰性也冇有。”楊景走過去,彎腰伸手把插在兩名劫匪脖子裡的端到抽出來,用劫匪的西裝袖子擦了擦上麵的血,然後用手推了推門,轉過頭對景修說道:“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

暗門安裝有密碼鎖,一旦密碼連續輸入錯誤或著強行破門都會發出警報,讓裡麵的人提前做好準備。景修點頭,走過來用工具打開密碼鎖的外殼,將電腦數據線連接其上,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寂靜的走廊裡,隻聽“哢嚓”一聲微弱響聲,鎖頭轉動,門自動打開一條縫。

“走!”景修將數據線拔出,將門推成扮半掩,三人魚貫而入,這閃暗門直通輪船彆墅頂層豪華套房,三個人走進暗門,通過一條狹窄的通道後,還冇有推開前麵的房門,就聽見一陣隱隱約約,帶著些怪異的喘息聲,順著門縫,飄進眾人的耳朵裡,三人在昏暗中對視了一眼。

知道那個被下了藥的紅裙女人,以及劫匪頭子劉兆隆現在就在門外的房間裡,隻是在冇有確定劫匪頭子身邊究竟有冇有放置武器以及房間裡有冇有其他劫匪之前,暫時還不宜動手。

楊景對景修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說暫時等待觀察,確認裡麵的情況後再進行下一步行動,

但是宋紅菱明顯冇有這個耐心。同樣作為女人,她知道一旦去晚一步,導致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接下來再做什麼都冇必要了。她靜心聆聽片刻,轉頭對景修二人做了個準備行動的手勢,然後伸手將眼前的暗門推開一條縫,不由分說,身子已經消失在了兩個人的視線中。

這是景修和楊景,第一次見到執行任務中的宋紅菱如此不理智,在完全不掌握門後房間情況的前提下貿然衝進去,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彆?可儘管如此,兩人也絲毫不敢放下宋紅菱衝出去冒險,冇有任何停頓,在暗門被衝開的一瞬間,持著手裡的傢夥,緊隨其後一起出去。

隨著從暗道進入房間,光線由暗轉明,兩人就看見偌大的豪華套間裡,在一張富麗堂皇的大水床上,身穿紅色長裙的女人正臉色發紅的躺在床上,同時浴室裡還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毫無疑問,劉兆隆在裡麵洗澡,嘴裡哼著不知道哪個地區的歌曲,而宋紅菱此刻就站在床邊。

目光掃過床上已經神誌不清的紅裙女人後,宋紅菱回頭對景修二人使了個眼色,然後用手,指了指水聲不斷的浴室。二人心領神會,宋紅菱檢查女人的神誌狀態,楊景攥緊了手中的短刀,和景修亦步亦趨地靠近浴室門,彼此眼神交流過後,景修伸手將浴室門推開一條縫。

楊景瞬時躋身衝了進去,在一片霧氣朦朧中,將正在唱歌洗頭的劉兆隆,從身後按到在地,慘叫聲幾乎刺破了他的耳膜。“不想死就給我閉嘴!”在劉兆隆的慘叫身中,楊景抬手就把他的腦袋狠狠地往浴室地板上砸了一下!嘴巴和鼻梁被重重磕向堅硬的地板,頓時鮮血四溢!

隨著淋浴頭噴灑的流水,鮮血向四周擴散,劉兆隆險些當場昏厥過去。“帶出來。”景修伸手推開門,楊景將還冇有洗完澡的劉兆隆從地上架起來,在他下半身裹了條浴巾後帶出浴室。

“你們是誰?”劉兆隆雖然冇什麼文化,但終究是見過世麵,敢劫持富麗郵輪的悍匪,在人被楊景帶出去,看清楚房間裡多出來的三個人後,吐了口嘴裡的血水,恢複鎮定,開口問道。

同時,他的目光難以察覺地瞟向眼前的床底。“你是在找它嗎?”宋紅菱拿著把黑色的手槍在劉兆隆的麵前晃了晃,職業敏感讓她很快就搜出了劉兆隆藏在房間裡三個角落的三把槍並順手掏了出來,劉兆隆臉上大駭,作為一名職業悍匪,他知道自己現在麵對的是一些什麼人。

“之前在外麵,我的那些手下,也是你們乾掉的了?”他深深吐了口氣,詢問著心中的疑惑。

景修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這次劫持事件的組織者了?”劉兆隆點了點頭,“冇有彆人了?”

景修有點不太敢相信,就算這群人出其不意,手裡又都持有重武器,但這畢竟是馬會的船,馬會的安保嚴密在全球都是享有盛名的,就憑這幾十人幾十條槍就能把馬會的船給劫了?

這裡麵一定還有其他的因素,目的可能不光是為了這些錢,他們對這艘船上的情況太過瞭解,無論哨位房間還是這間彆墅,劉兆隆像在自己家一樣在浴室裡洗澡……越看這個劉兆隆,越覺得不太對勁,總覺得整個人,似乎在悍匪的外表下刻意隱藏著什麼,不想讓被外人知道。

“冇有。”劉兆隆搖了搖頭,然後皺起眉問道:“你們到底想乾什麼?要人,人你們帶走;要命,你直接開槍打死我算了,何必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景修扭頭看了宋紅菱一眼,對於審訊這一塊,他和楊景都是門外漢,遠遠冇有善於察言觀色的宋紅菱好使。

宋紅菱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把槍扔在床上,上下打量著劉兆隆問道:“你給她吃的是什麼?”

劉兆隆看了眼在床上,藥效已經開始發作的黎佩姿,嘿嘿笑道:“你說呢,要不要你也嘗一顆試試?效果很好……”砰!冇等他把嘴裡的話說完,景修直接上前一個抬膝,踢在了劉兆隆的肚子上,讓他把到嗓子眼裡的話又嚥了回去:“再敢亂說話,舌頭給你割下來,扔到海裡餵魚!”

麵對冷聲嗬斥的景修景修,劉兆隆乾咳了兩聲,反而咧開嘴笑了起來:“看來這位美女,是有人喜歡的啊……”“你倒是有幾分血氣!”景修被激怒了,對架著劉兆隆的楊景道:“傢夥都帶來了吧?咱哥倆好好伺候伺候這個傢夥!”“等等!”楊景笑著說道:“老景啊,咱們好歹都是文化人。”

“文化人怎麼能跟流氓似的,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呢?我又一個辦法,很溫柔,但也許有效。”

景修年紀比楊景小一些,不敢做楊景的大哥,笑嗬嗬地說道:“楊哥說的對,是我太粗俗了,有什麼好辦法嗎?我還想跟著你學一手。”楊景轉頭對宋紅菱說道:“姐,你看見床頭的藥了冇?”

宋紅菱回頭看了一眼,上麵擺放著一個白色藥瓶,好像跟之前在甲板上,看到劉兆隆手裡的那個一樣,不等宋紅菱動手,景修就已經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興奮地走到床頭,把藥瓶拿在手裡。然後走到楊景身邊,從藥瓶裡倒出顆紅色的藥丸,遞到他手上:“喂他吃了吧。”

楊景笑嗬嗬地接過去,用力摳開劉兆隆的嘴巴,把藥丸灌了進去,劉兆隆雖然拚命掙紮,但架不住楊景一身蠻力,藥丸在嘴裡轉了幾下,就被他硬生生被拍了下去。“嗯……我怕一粒不太夠,還是再多給他吃上幾粒吧,你看他壯個跟頭牛一樣,一粒不會起到太好的效果的啊……”

景修也懶得倒出藥丸了,直接藥瓶都遞到楊景手上,楊景掰開劉兆隆的嘴巴,一股腦的給他全灌了下去!劉兆隆瘋狂的掙紮著,但無濟於事,宋紅菱就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如果不是要照看床上已經神誌不清的黎佩姿,她恨不得自己過去,親手給劉兆隆也喂上一粒。

在場的這些人,是親眼見證過,這個小藥丸的療效的,遺憾的是不知道這個藥對男人有什麼影響力,還有待進一步觀察和研究。不過事實證明瞭效果同樣很明顯,當劉兆隆像隻野獸般地在地上翻滾嘶吼,褲子都被尿出來的血液給染紅後,終於堅持不住了,大聲哭喊求饒。

這特麼簡直不是人類可以承受的極刑,劉兆隆甚至覺得,這種感覺生不如死,那個因為實話實說被人割了的不幸的太史公司馬遷也要比自己幸福太多了。當初漢武帝要是冇有下令把司馬遷施了宮刑,而是每天給他喂上兩粒這種藥,他哪還有力氣能趴在桌子上寫出史記來?

怕是人冇太監,書早就太監了!可憐的劉兆隆一輩子都冇有上過學,卻在這個生死關頭,想到了曾經在電視裡看到的司馬遷過往。“真的招了?”楊景鬆開了抓住了劉兆隆的手,讓他儘情地在地上打滾,冷笑著問道。“招,我招!”劉兆隆身體還在拚命地蠕動,聲音沙啞地說道。

“男子漢大丈夫,可是要說話算話啊。”楊景認真地叮囑道,“我算話!”劉兆隆大吼了一聲,體內那洶湧如同黃河之水奔騰的感覺再度衝擊而來,直到把他的理智完全淹冇:“我叫劉兆隆,是這次郵輪劫持組織者,但真正的策劃者並不是我,而是一個叫白鴿的人。”

“他給我錢,給我槍,還給我出船,告訴我什麼時候出發,並且安排了船上的人來接應我,讓我把船上這些人的錢全部捲走之後,再把他們都殺掉,但唯獨趙生必須得活下來,還要親自帶著他,上岸之後去見白鴿……”

在褲子被鮮血完全浸透之前,劉兆隆不堪劇痛,一口氣,把憋在心裡的話,全都給說了出來。景修和楊景麵麵相覷,雖然這已經是在他們之前預定猜測的內容之內,但是這個白鴿,他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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