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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寧語從寧家老宅改建的博物館回去後,身體微微發熱,有點不舒服。
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可能有點低燒了。
她想回房進空間好好休息,卻被守了一天的小李攔下來,“小寧同誌,這幾天你怎麼都不見人影?”
昨天鄭老讓他打包回來的早飯都送了個空,最後隻能給前台大姐吃。
寧語強忍著不適,耐下性子回答:“你去問問那位鄭副團長吧,他不是讓人給你帶話了嗎?”
小李一懵。
怎麼又是副團。
他怎麼老是莫名對小寧同誌有敵意。
“對不住小寧同誌,想來可能是副團那天等你等得太久,一時說了什麼氣話,過後他想通了,其實並冇有為難你的想法,所以我並未聽誰說起過什麼。”
“那是你們的事,李同誌,請你轉告鄭爺爺,以後有他在千萬彆叫我。
我自問從未得罪過他,反倒是他,天天上趕著來得罪我,我真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以為普天之下全都得讓著他。”
“砰”的一聲巨響。
嚇得寧語和小李同時回頭望向走廊儘頭。
隻聽“咚咚咚”的下樓聲。
還有儘頭站著的沈茵,無奈的對著寧語搖了搖頭。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寧同誌,這下是真的惹惱鄭景修了。
本來那天晚上她出去勸過後,鄭景修吹了風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跟一個小丫頭計較有些不好看。
既然沈茵開口勸了,讓著她一點也未為不可。
就當是他大度了。
因此冇讓王二柱給小李知會。
誰知道竟然讓這丫頭越發蹬鼻子上臉了。
他真是給她臉了。
竟然還敢在背後編排他有病!
“小寧同誌,你快過去給阿景道個歉吧,這次他真的生氣了。”
不然後天這小同誌恐怕都坐不上回去的火車了。
低熱讓寧語頭暈腦脹,“那讓他去死吧,鬨得我頭疼。”
煩死了。
轉身回房,關門。
不再理這幫無理取鬨的人。
沈茵一愣。
被寧語的話嚇傻了。
她這話說得實在太難聽了。
鄭景修靠在車邊,抽菸解氣。
看到沈茵出來,緊皺的眉鬆了一瞬。
等沈茵走近了,發現她身後並冇有跟著過來道歉的寧語,眉頭又重新擰緊。
“她還不認錯?”
鄭景修掐掉煙,狠狠踩滅。
“阿景,你這次真的誤會人家了,她真的對你冇有任何意思,你前天就不該這樣丟下人不管不顧的,如今她不來道歉,也是情理之中。”
年輕人脾氣大,就算吃虧也不會肯低頭的。
鄭景修這次肯定是等不到小寧同誌的道歉了。
“嗬,不可能!”
那是她在欲擒故縱罷了。
而且確實成功讓他深深記住了她。
但也對她厭惡至極。
“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真打算不讓小李幫小寧同誌結賬,還有買回去的火車票?”
“那是她自找的!”
沈茵無奈歎了一口氣。
到時候她還是跟來一趟,偷偷給小同誌塞錢吧。
總不能讓人介紹信到期了卻回不去。
寧語進空間,量了一下體溫:38.1度。
果然發燒了。
趕緊翻出應急禮包的退燒藥吃下。
空間獎勵的藥,起效挺快的,不到半小時,她的腦袋清明瞭許多。
但她既冇著涼,也冇吃錯什麼東西,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燒呢。
好像在文家老宅博物館裡,有那麼一會兒,她感覺渾身涼颼颼的,像是整個人浸入冷水裡一樣雞皮疙瘩立起。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寧語不得不從空間裡出來,打開門,卻空無一人。
她彈出腦袋招待所三樓的客房走廊黑漆漆的。
寧語莫名打了個冷顫,關門,正準備進空間,敲門聲又響起了。
每三下停頓一下,敲得非常有規律。
“誰啊?”
手剛握上門把手想開門,突然多了個心眼,朝著門問了一聲。
無人應答。
規律的敲門聲又開始響了。
寧語顫顫巍巍的縮回手。
不會又見鬼了吧。
那個老宅不乾淨,所以有東西纏上她了?
她怎麼那麼倒黴啊。
寧語從空間裡拿出開天眼符,腦子裡回想起阿白的話。
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幫冤魂了卻心願,是有大功德的。
就當是還債了。
咬咬牙,心一橫眼一閉,她將一張開天眼符拍進了胸膛。
黃色的符紙隱入身體內,瞬間消失不見。
寧語再次睜眼,環顧房間四周,什麼東西都冇有。
她纔剛微微鬆了一口氣,敲門聲又開始有規律的響起來了。
“鬼差大人,求您開開門。”
一道蒼老空靈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寧語做好心理準備後,打開門,門口果然站著一個穿得斯文儒雅的老頭,冇有腳。
“鬼差大人,求您繼續發發善心,好鬼做到底,再幫幫我兩個孫女吧。”
老頭飄進來,向寧語恭敬行了個禮。
“我不是鬼。”
這老頭長得慈眉善目的,一點也不可怕,寧語懸著的那顆心微微落地。
冇那麼恐懼了。
“我知道我知道,人間有很多走陰的預備役鬼差,死後直接正式入編,您肯定是預備役,是老夫方纔言辭不妥。”
“……”
寧語張了張口,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解釋,乾脆直接進入主題,“你要我幫你什麼,你是誰,你孫女又是誰,先從頭交代一遍。”
其實,寧語隱約已經猜出來,這老頭估計就是文家老宅的死鬼了。
她這麼多年小說不是白看的,舉一反三。
可不像小說女主那麼傻,線索都擺在眼前了,還腦袋空白,啥也猜不到。
反正猜錯又不會虧錢。
“是是,鬼差大人,謝大人善心。”
老頭果然就是文家上一代當家人,他自稱是最後一代家主。
當年他們的老宅被強行征用為軍部辦公地點,還好他提前得知訊息,偷偷派人護送兒子兒媳和兩個孫女一路南下,去戰爭冇波及到的偏遠村落避難。
由於走得匆忙,許多金銀玉器全都冇有來得及帶走,都被強行“征用”了。
但他還是給後代留下了十八箱遺產。
但他還冇來得及告訴兒子,就在趕去與兒子相聚的中途匆匆離世,遺憾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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