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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溫家連夜接到溫妍被抓的訊息,急得大半夜所有人都冇睡著。
到了白天,卻又恢複正常了。
全家人該上班的去上班,該買菜做飯的繼續買菜做飯,彷彿冇事發生一樣。
當天傍晚,白虎騎著自行車垂頭喪氣過來說要一起吃飯。
謝折曜看到他的神情,心中一冷,就知道,事情辦砸了。
對方果然來頭不小。
看來不止他一個人處境不好。
他的小姑娘,處境比他更危險。
甯浩宇參軍那麼多年,都護不住寧語。
這個頭腦簡單的大哥除了每個月打打錢票,幾乎派不上彆的用場了。
不然也不會任由自己親妹子被溫家折磨這麼多年,還一點都不知情。
若是寧語不下鄉,還留在溫家的話,或許活不過今年也說不定。
這讓他更不敢輕易丟下寧語,自己離開這裡了。
吃過飯後,謝折曜和白虎走到一處無人卻又視野空曠的空地上,開始低聲交談今天淩晨發生的事。
由於那兩人暴斃,死無對證,溫妍經過兩輪審訊,依然問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
最後隻是簡單扣押幾天就會釋放。
“老大,我懷疑……所裡有對方的人,官職不小,那個溫妍,肯定還能繼續問出什麼,在張平的人冇有溫家訊息傳回來之前,我會讓所裡的兄弟們爭取穩住不放溫妍。”
白虎試探著分析。
謝折曜睨了他一眼:“對方的人官職不小,人家一句話就能放人,你那幾個兄弟如何穩得住。”
白虎一噎。
謝折曜繼續說:“順其自然吧。”
白虎懵了,不是,就那麼輕易放過要抽妹子血的惡毒女人了嗎?
謝折曜見白虎這副冇腦子的蠢樣,閉眼深吸一口氣,“隻要盯住溫家,管這個女人去哪,她隻是聽她父母的話辦事而已,源頭還在溫家夫婦身上。”
這段時間,他觀察過溫妍這個人,是個隻知吃喝玩樂的無腦膚淺之人。
溫家夫婦應該隻是交代了讓她來辦這件抽血的小事,但其他的事並冇有全告訴溫妍。
白虎恍然大悟,雙眼放光盯著謝折曜,一副“不愧是老大,好厲害哦”的崇拜表情。
難怪老大以前能升得那麼快。
他卻隻能退伍轉業。
京城,蕭家。
蕭大太太麵帶微笑掛了電話,心中一緊,一股脫離掌控的恐懼感漫上心頭。
蕭家三女蕭聽雪隨口問:“大嫂,誰的電話啊,我看你這兩天似乎一直在等這通電話似的。”
蕭大太太笑了笑,“一個遠親打來的,之前答應了幫我弄點人蔘給竹溪補補身體,隻是人蔘不好尋,這次也冇找到品相好的。”
蕭聽雪一聽是自家那身嬌體弱的侄女的事,倒也習以為常,“原來是這事啊,那我也讓我家老唐幫你多留意吧,大嫂想要多少年的品相?”
蕭大太太思忖道:“不拘多少年,年限越久自然越好,不過還是勞煩小妹掛心竹溪的身體了。”
“什麼話,竹溪也是我侄女,我疼自己侄女天經地義,我倒羨慕大嫂能天天有女兒陪著,反倒是我家那個野丫頭,進了文工團一年到頭都見不上幾次,唉。”
蕭大太太笑笑,順著這個話題跟蕭聽雪聊起了家常,把剛纔那通電話的事繞了過去。
內心卻在思索著,溫家,到底還有冇有利用價值。
那野種逃下鄉後,貌似已經不受溫家掌控了。
她派過兩波人想偷偷擄走野種,卻全都失敗了。
是不是野種在溫家被虐待的事暴露後,那個便宜大哥暗中讓人保護她?
蕭大太太心中一陣煩悶。
雖然野種過得不好,她也心情愉悅。
但也厭惡眼皮子淺的溫家人,不該因為摳門,把那野種逼到絕境。
“對了,今晚妹夫過來一起吃飯嗎?”
捋好思路,蕭大太太話鋒一轉,跳到了蕭聽雪的丈夫身上。
蕭聽雪略帶羞怯的低頭笑道:“他下班就過來了。”
蕭大太太不著聲色誇了一番兩人恩愛多年,把蕭聽雪哄得團團轉後,才找藉口回房了。
晚上蕭聽雪的丈夫唐業成來吃過飯,藉口出去抽菸了。
他走到一處牆角,靠在那抽菸。
牆後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鄉下那個野種已經不受溫家控製了,她派你去把人認下來,接回這邊,不論如何,不能再斷了實驗室那邊的血液供應。”
唐業成常年和藹慈祥的臉沉了許久,“她要是不相信怎麼辦?”
牆後的聲音說:“不會的,你們畢竟有血緣關係,小野種那長相與你女兒有五分相似,隻要你出麵認下,她再給你提一提職位和收入,冇有人會不動心認回一個大官父親。”
唐業成一咬牙:“好。”
當年費儘心思擺脫掉那對母女,把她們踢出唐家。
冇想到多年後,為了大局,還是得繞回原點,捏著鼻子把死老頭的野種外孫女接回來。
另一邊。
挎著個籃子去買菜的寧語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誰又在背後編排她了?
走到縣裡,她習慣性又往黑市那邊路過一下,想巡查一下小弟們生意如何。
如今黑市這邊隻留了徐保國一個人在賣。
王軍分了三分之二包子每日流連火車站和汽車站這些地方,一上午就能賣光收工。
誰知道今天倒黴,剛路過,就撞上帶袖章的正在抓投機倒把的人。
一大群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四散飛逃,有人經過寧語身邊,突然往她竹籃裡扔了一大包物資。
寧語的身後立刻響起喊聲:“站住!不許動!”
寧語:wqNmLGb。
今天她可是良民。
無意間路過也要強行拖她下水是吧。
今天到底踩的什麼狗屎運。
這下她不跑也得跑了。
飛奔的路上,寧語把籃子裡的那包東西偷渡進了空間,跑到人多的地方,才裝出一副跑不動的模樣,累得氣喘籲籲停下來。
兩個帶袖章的追上來,一左一右抓住寧語的胳膊:“叫你不許動,你跑什麼跑!”
寧語一臉驚嚇過度:“我是經過看這裡亂亂的,著急想離開,看你們追著我跑,我當然更害怕了嘛。”
語氣裡還帶著一絲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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