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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折曜垂眸平複了內心洶湧的情緒,這才從床底又拉出幾大袋東西交給張平:“這批貨可以慢慢賣,不著急,老規矩優先收黃金。”
最初謝折曜想去的地方是香江。
但香江離內地太近了,他不敢賭到了那邊,會不會還是無法逃脫掌控。
其次是東南亞的國家。
所以他纔會籌謀已久,偷偷動了手腳,在這邊下鄉。
這邊往西去到沿海,可以過河去香江,南下則是東南亞國家的邊境線。
最重要的一點是,上一世,他是在這邊的戰場犧牲的。
那人或許還自大的認為,把他下放到這最辛苦的地方,是為了懲罰吧。
但不管去哪裡,黃金在全球都是硬通貨。
所以他現在迫切需要黃金。
談完正事,白虎這纔想起自己帶了好東西。
他從懷裡掏出一袋蘋果,細數起碼二十來個,“老大,我搞到了好東西。”
謝折曜看到這些蘋果水光滑亮,個頭個頂個大,不由露出滿意的笑,“做得很好。”
家裡小孩看到,一定會很高興吧。
張平和白虎平日裡很少能看到謝折曜笑。
都知道他們老大長得文工團的台柱子還俊俏,去到哪都被一群女同誌圍著轉,就是平日裡總是板著一張冷冰冰的臉,看起來有點不近人情,還有點嚇人。
今天一笑,簡直能迷死個人。
他倆要是大姑娘,這會子恐怕骨頭都酥軟了,恨不得生撲他們家老大。
白虎看到謝折曜笑,不由得更上心地想討好,“對了老大,你之前不是讓我們收集臨期布票嘛,現在我手上又收到了一批,除了布票,還有糖票,哦對,我還收到了兩張稀罕的奶粉票!”
白虎獻寶似的把褲兜裡的一遝票全都掏出來,雙手奉上來。
謝折曜接過來一看,大部分都是月底就過期的布票,不禁臉色一黑。
聲音都冷了下來,“我要那麼多布票乾什麼,你拿走自己用!”
把布票挑出來後,剩下的票他都收下了。
白虎盯著手裡能做十套衣服的布票,一臉苦大仇深。
不是,老大昨天夜裡還要的,今天夜裡怎麼就不要了呢。
再說他一個大男人做那麼多衣服乾什麼。
何況白天上班他都穿工裝的。
張平一臉幸災樂禍。
這次老大給他的貨是手錶和鋼筆,這一批貨出了,他們又能大賺一筆。
“等等。”
就在張平揹著兩個袋子準備要和白虎翻窗走的時候,謝折曜突然叫住他們。
他突然想起來,家裡小孩最近定製了書桌,想要開始讀書看報了。
或許應該需要幾支鋼筆。
他打開袋子裡的鋼筆盒,發現這些鋼筆不是灰的就是黑的,不好看。
而且太大支了。
她那丁點大的小手哪裡握得住這麼大的鋼筆。
算了,有空去縣裡看看有冇有小巧好看一些的鋼筆吧。
謝折曜揮手讓他們走了。
等兩人翻牆離開,謝折曜從領口拿出用鏈子掛著的銀色古樸戒指戴到手上,大手對著床上的錢和金銀玉器一揮,所有東西頃刻間消失不見。
這枚戒指是他這輩子機緣巧合下得到的一個奇妙的寶藏。
也是有了這個寶藏,這輩子他纔有底氣,想丟棄謝折曜這個身份,去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清晨,寧語做完防身術訓練後,正在泡澡,聽到了外麵響起第一道上工的喇叭聲。
她慢悠悠泡完澡,終於穿了小皮箱裡的其中一條新裙子。
做完基礎護膚,她擦了自製的蜂蠟唇膏,嘴唇粉潤明亮,整個人氣色都變得好了許多。
對著鏡子轉了一圈後,寧語出了空間,開門出去。
以後她都能按時起床和謝折曜李紅英一起吃早餐啦。
李紅英正在淘米準備煮粥。
寧語走過去朝她打招呼。
“紅英,明天起,你不用做早飯了,我會起來做的。”
以後她都能早起,不如以後一日三餐她都做了。
李紅英也挺辛苦的,每天下工回來還搶著幫她做這做那,遲早有一天得過勞病。
寧語想起她醃的鹹鴨蛋今天可以開封了。
她回屋裡拿了4個出來遞給李紅英,交代她洗乾淨表麵,一起蒸熟。
裡麵煙火太大了,寧語冇有多待,說完就出去了。
早上剛洗過澡,全身香香的,還換了新裙子,熏了一身煙火味多虧啊。
寧語從煙霧繚繞的廚房出來,看到謝折曜剛端著洗臉盆出來。
她“噠噠噠”跑過去,在他麵前拉起裙襬轉了一圈,掩飾不住臉上高興的小表情問:“折曜大哥,我穿淺藍色好不好看?”
謝折曜驚訝:“昨天給你布票,今天這麼快就做好衣服了?”
寧語搖搖頭:“這是下鄉前,哥哥給做的,一直冇機會穿。”
謝折曜:“不好看。”
寧語:“?”
謝折曜:“給你的布票還冇用?”
寧語:“昨天下午纔拿到的,還冇來得及去買布呢。”
謝折曜一滯,聲音聽著有點不高興,“再不用就過期了,等會吃了早飯我就帶你去縣裡買布找裁縫,做新的。”
寧語:“??”
她算是看透這傲嬌精那點小心思了。
感情不是他給做的就不好看是吧。
“看什麼,還不去擺桌吃早飯。”
謝折曜被寧語盯得臉色有點熱,他垂眸彆過臉,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眸中的驚慌。
“早飯還冇好呢,對啦,等會去縣裡我戴那頂新帽子好不好?就是有粉色蝴蝶結的那頂。”
寧語眨巴著亮晶晶的貓瞳望著他。
她身體裡是一個27歲的成年人靈魂,比謝折曜還大。
每次逗他,總有一種在哄奶狗弟弟的興奮感。
“隨你,這種小事不必告訴我。”
謝折曜終於沉不住氣,逃似的回了自己屋。
等回到屋裡灌了一大茶缸子涼白開,他終於冷靜下來。
自從下鄉後,他好像越來越冇威嚴了。
如今竟然被個小孩盯得不自在起來。
想著想著,謝折曜不禁彎起唇角,是他這些日子把她慣得越發大膽了。
大膽得都敢拿他逗趣了。
也罷,總比她剛開始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好。
小丫頭現在這樣保持下去也不錯。
瞟到窗外寧語還站在原地,似乎朝他這邊看呢,又立刻收斂神色,拉上了窗簾。
越發大膽了。
真是慣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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