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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寧語看了看這封來信人叫“溫妍”的信。
她冇想起來這是誰,感覺不是啥重要的信。
現在她心情正好,總覺得拆開會心情不好,最終還是冇有打開看。
路上也冇敢繼續追問昨晚謝折曜為啥生氣。
因為謝折曜從郵局出來後,心情非常不好,渾身都是嚇人的低氣壓。
下午,胡芳芳開心過來告訴寧語,明天她爸爸要進大鬆山采藥。
寧語興奮的握住胡芳芳的手,“能不能跟胡村醫說一聲,帶我一起去,我絕不會添麻煩的。”
身後傳來謝折曜輕咳了一聲。
“哦對,折曜大哥也跟我們一起去,他身強力壯,一定能給你爸爸幫上忙。”
胡芳芳笑了,“我都跟我爸說過了,他同意了,這次進山可能會在山裡過一夜,你記得帶足水和糧,明天早上7點半到我家來集合吧。”
“放心吧,我一定準備齊全。”
寧語興沖沖回房間收拾東西。
進山去野外露營咯。
第二天,寧語揹著一個大雙肩包出來,發現謝折曜隻背了個軍綠色斜挎包和一個軍用水壺。
完全不像進山,似乎就跟平日裡去縣裡一樣。
謝折曜看了一眼她掛在胸前的水壺,回頭進了自己屋,再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嶄新的65式軍用水壺,“進山裡用這個。”
寧語睜大了眼睛,她記得村會計的兒子有一個,天天上工帶出來炫耀,大夥全都特彆眼饞羨慕他擁有這個軍用水壺。
可見這個軍用水壺的受歡迎程度,好像大家都以擁有一個為榮。
與胡芳芳彙合後,胡村醫看到謝折曜,滿意的點點頭,知道這個小夥子並不像表麵上那麼文弱,是個乾活好手,進山能幫得上忙。
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寧語,搖搖頭。
寧語:?
胡村醫皺眉先說了醜話:“進山很累,路不好走,還有危險,可不是去玩的,不會因為你走不動就要遷就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寧語拍拍自己平坦的小胸脯保證:“我知道,我不會拖大家後腿的。”
她每天都在鍛鍊,而且體能還提升了。
她可以。
謝折曜適時開口,“您放心,她不會拖累您的。”
既然跟來了,自然是為了給她兜底。
至此胡村醫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一行四個人進山去了。
一路走到山附近,路上的野果野菜都被摘得乾乾淨淨了。
“這次我會往山裡更深處去,路上你們全都要聽我指揮,不準隨便掉隊,跟進大部隊,聽清楚了嗎?”
胡村醫嚴肅起來,還是挺有威嚴的。
但這話,好像是隻針對寧語一個人。
寧語無辜的點點頭。
她巴不得胡村醫更深入一些,現在天氣炎熱,山坳裡的屍體一定會有腐爛的臭味,自從學了廚藝技能後,她的嗅覺靈敏程度直線上升,比常人靈敏了許多倍。
隻要在附近兩三公裡的距離,她也能聞到一點氣味。
走到中午,已經走進了一般人不會走到的山林深處了。
路上已經摘過兩三種草藥,還發現了一大片菌類。
這是一大片雞樅菌。
“我想摘點蘑菇,能等我幾分鐘嗎。”
寧語舔了舔唇角,立刻就從包裡翻出一個布袋子開始摘。
走在前頭的胡村醫停下腳步,剛要說不許亂采,小心毒蘑菇,一看是雞樅菌,頓時收住了話。
“這東西我和爸爸每次進山都能遇見,吃都吃膩了,味道也就那樣吧。”
胡芳芳看到地上的蘑菇,有點嫌棄,但還是幫寧語一起摘。
寧語一臉複雜的看著胡芳芳,難怪這丫頭說話不討喜,之前被人孤立。
摘完這一片,胡芳芳又說:“你要喜歡蘑菇的話,前麵還有幾種野蘑菇,等會看到了我叫你。”
“真的嗎?”
寧語的眼睛都亮了。
果然,後來一路上他們還摘到了牛肝菌、竹蓀、大紅菌等。
其他一些常見的木耳草菇口蘑也有,寧語隻摘了一點。
這一趟進山,一上午就收穫那麼多美味的野生菌類,寧語翹起來的嘴角都冇掉下去過。
突然前方草叢一陣異動。
謝折曜渾身氣勢頓時變了,由原本的慵懶隨意變成了一個凝神屏息的捕獵者。
他回頭朝胡村醫使了個眼色,不動聲色往前摸過去。
胡村醫會意,等謝折曜走遠了,他說,“我們在這裡等他。”
寧語:??
有冇有人告訴她,發生什麼事了。
不多一會兒,謝折曜回來了。
他的布袋子裡有什麼東西在掙紮,動來動去的。
胡村醫笑了,“你小子果然是個好手。”
寧語:“那是啥?”
胡芳芳:“是野兔,小謝同誌真厲害啊,肯定是追過去跟蹤到兔子窩了,今天我們有口福了。”
中午這頓,果然是吃燉兔子。
胡村醫帶了個像是用過幾十年的小鐵鍋,開始堆泥搭灶。
寧語蹲在謝折曜身邊,看著謝折曜伸手進布袋裡捏著兩雙兔耳朵提出2隻可愛的兔兔。
被捏住命運雙耳的兔兔生無可戀的在半空中蹬腿掙紮著。
隨著謝折曜手起刀落,利落的給兔兔放血。
寧語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兔兔那麼可愛,真是造孽啊。
要不加根蘿蔔一起燉吧。
她從自己包裡掏出一根大白蘿蔔,“用這個燉,再加點中午摘的蘑菇,肯定更香。”
貨真價實的野山菌燉出來的兔兔湯,豈不是能鮮掉舌頭。
謝折曜眸底掠過一抹詫異:“你的大包原來裝這些東西?”
寧語撓了撓頭,“隨手放的,也不占什麼地方。”
有空間就是好,藉著大揹包的掩飾,從裡麵拿啥都方便。
四個人都帶了鋁飯盒,隔水蒸了飯,燉兔肉的湯汁泡在米飯裡,香得四個人把鍋底都舔得一乾二淨。
本來寧語準備了大饅頭和自己做的豬肉脯,以為中午隻能啃乾巴巴的乾糧。
突如其來的鮮香燉兔肉打破了她的刻板印象,她都已經忍不住開始想晚上會有啥好吃的了。
“再深入,就是豹子的地盤了,我們不能再進去了。”
西南的山裡,毒蟲毒蛇是最多的。
今天下午,他們還遇到了一條大毒蛇,足足一米長,被謝折曜眼疾手快捏住了蛇頭,胡村醫抓住了蛇尾,兩人合力取其毒素後,胡芳芳想過來幫忙,那條大蛇突然猛地竄頭,咬了她的手臂一口。
所有人全都一驚。
胡村醫連忙抓過小女兒的手檢視傷勢。
“還好,毒素剛纔都被逼出來了,可還是有一點殘留進入芳芳體內了,我得去采益母草給她煎服,你們留在原地幫我看著她。”
給女兒緊急處理後,他背起揹簍就要進深山。
謝折曜拉住他,“您不是說再往前是豹子的地盤了嗎,現在下山還來得及。”
“不行,山下也冇有藥,要去到市裡纔有血清,芳芳動起來,毒素會快速蔓延的。”
這是金環蛇,就算隻有一丁點殘留,他也不敢讓女兒冒險。
謝折曜默了默,掏出土製的竹筒槍,裡麵的子彈是一種曬乾後相當堅硬的果實,這竹筒槍經過他的改造,威力大了不少。
打死豹子不太可能,但準頭好的話,打傷腿為自己爭取逃跑機會,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片山他從年輕爬到這把年紀,閉著眼睛都比他們熟悉,還用得著一個毛頭小子替自己擔心嗎。
但年輕人的一片好意,還是收下了。
隻是他深入豹子地盤的次數不多,隻遇到過兩次豹子,都有驚無險的出來了。
所以對自己還是有點信心的。
他當場給蛇剖腹去掉內臟和牙齒,放進了自己的布袋子裡,就往山林深處去了。
太陽西下,山林裡的光一點一點流失。
不知怎的,寧語眼皮突然開始跳得厲害。
左眼跳財右眼跳……
呸,全是封建迷信!
還好,一直挨著寧語坐的胡芳芳冇什麼太大的中毒反應,他們在原地從下午5點多,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8點左右,胡村醫回來了。
寧語長長撥出一口氣。
果然是封建迷信,不準。
山裡毒蛇多,他一直都隨身帶著自己配置的蛇咬丸,益母草一部分搗爛厚蓋在傷口處,一部分煎藥配蛇咬丸給胡芳芳服下,又給女兒看診了一遍,鬆了一口氣。
以前帶女兒進山也冇少遇到毒蛇,他自己都被咬過幾次。
但小女兒是第一次被咬,他自然緊張一點。
晚上他們吃的乾糧,寧語從她的揹包裡掏出4個大肉包,為了裝得像是放在揹包裡的,她還手動壓扁了。
各自分吃後,原地撒了防蛇防蟲的藥粉,今夜就歇在這裡了。
附近有一條小溪,寂靜的山裡,此時能清晰的聽到溪水流淌的聲音,偶爾還有蛙叫聲和蟲鳴聲。
寧語從空間偷渡了個枕頭放在揹包裡,枕著揹包,蓋了件外套躺下。
胡芳芳已經靠在她爸爸膝下,也枕著揹包睡熟了。
在寧語第不知道多少次調整姿勢,身後一道極具壓迫感的黑影俯身靠近,“怎麼不睡?”
聽到是謝折曜的聲音,寧語委屈巴巴,“直接睡在地上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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