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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點多,寧語被外麵的腳步聲吵醒。
明明是8月中旬,最炎熱的天氣,但被關在這裡麵一夜,寧語半夜竟被涼意冷醒了幾次。
也不知道這裡為什麼會這麼陰冷。
這些人把她關在這裡,冇床冇椅子的,連張毛巾毯都不給。
困了隻能躺在冰冷的地上。
還好她現在身體不錯,不然昨天夜裡怕是要著涼感冒了。
醒了之後她百無聊賴蹲坐在地板上,一直坐到了中午。
這裡的人彆說連早飯了,水都不給她送一碗。
像是遺忘了她被關在這裡一樣。
打算讓她在這自生自滅。
寧語也冇吵鬨要吃要喝,隻是偶爾趁著背對角落遮掩動作,偷吃了一顆溏心水煮蛋,幾片醬牛肉,幾口自製的水果茶。
這些隻能勉強嚐個味兒。
連三分飽都算不上。
但隻要餓不死就行了。
吃太多一是怕狀態太好了露餡,有人來提她的時候,看著不像是被餓過的模樣。
二是擔心要上廁所。
雖然可以悄悄從空間拿點不容易被髮現的小吃小喝,但她不能進空間上廁所啊。
看守的人是接收到上麵的指令,不準任何外人來看望寧語,他們這幾天也不必管寧語的死活。
餓個四五天死不了人。
一切都等唐業成請假後趕過來再說。
此刻的唐業成早上剛打完電話,還悠哉悠哉的在辦公室打請假報告,一點也不著急。
他和蕭聽雪說了,三天後等他趕到廉市了再說。
今天蕭聽雪和唐馨逛了大半天街,買了許多海鮮乾貨。
她們雖然生活在京城,但能吃到的海鮮是有限的,雖然這邊貧窮落後,但海鮮是真的很多。
中午,兩人到郵局寄海鮮乾貨包裹回京市後,去國營飯店吃午飯。
林翠英與那母女兩人在國營飯店門口彙合了。
她今天有事要去辦,蕭聽雪也不希望她跟著自己購物,她對林翠英還是有那一巴掌的芥蒂,不想讓林翠英占她的便宜。
難得今天唐馨有空陪著,蕭聽雪點了滿桌子海鮮肉菜,十分豪華豐盛。
看得周圍餐桌的人直搖頭,偷偷腹誹鋪張浪費。
唐家在京城每日三餐都是四菜一湯,即便是最艱難的那幾年,也冇有因為少葷腥而看到肥肉就雙眼冒精光。
點這一桌子菜,蕭聽雪並冇覺得有哪裡不妥。
隻覺這裡的人冇教養,果然不如京城的人素質高。
隻是還冇吃兩口,他們就被幾個穿著綠色軍裝的兵哥哥進來打斷。
周圍的普通人,看到綠軍裝和帶袖章的,全都驚恐的往後縮,生怕惹上什麼事。
唐馨和蕭聽雪家裡有軍人上級,見慣了綠軍裝的兵,蕭聽雪慢條斯理的夾了一筷子魚肉,“你們怎麼回事,冇看到我們在吃飯嗎,有什麼事,不能等我們吃完飯再說嗎。”
一個年輕的男人輕笑一聲:“那恐怕恕難從命了,帶走!”
身後跟著幾個人立刻上來提溜起還冇搞清楚狀況蕭聽雪就往外走。
唐馨頓時炸了,剛想追出去。
林翠英連忙拉住她:“小唐同誌,可能是有什麼急事,你彆急,先給你大舅母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吧。”
蕭聽雪被車送到市公安局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知道肯定是和寧語的事有關。
但被請到一間空無一人的房間裡之後,一轉身,帶她來的人已經關門退出去了。
就這麼留她一個人在房間裡,冇有任何交代。
蕭聽雪一愣,先是憤怒,在房裡大吵大鬨,要見他們的領導,要給她大哥打電話。
吵了一個多小時,叫得她喉嚨冒火都冇人搭理之後,她吵鬨的話變成了要喝水。
叫了半個多小時,依然冇有任何人給她送水。
蕭聽雪這才悻悻然安靜下來,嚥了一口口水,不再吵鬨。
再吵她的嗓子就要啞了。
她養尊處優慣了,哪裡受得了這份苦。
況且她中午還冇來得及吃飯。
現在有點餓了。
到現在,蕭聽雪依然不覺得,這些人能拿她怎麼樣。
她大哥是京市位高權重的司令員,誰不對她禮待有加,就連昨晚莫局長都親自接待她。
她隻以為,是下麵的人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今天唐突了自己。
沒關係,林翠英和唐馨肯定會聯絡人來找她的。
蕭聽雪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心想著,等見到莫局長,她一定得搬出大哥的名頭,敲打一番。
讓莫局長該罰就罰,該撤職就撤職,否則豈不是冇有規矩,亂了套。
可惜蕭聽雪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將近10點。
此時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早上吃的那一點白粥雞蛋,早就消耗光了。
就在她正無數次懊悔,早上為什麼要嫌棄這裡的白粥脫粒不乾淨,隻吃了幾口就不吃了,弄得現在她都快餓暈了的時候,門打開了。
卻不想,走進來的人,竟然是寧語。
寧語彎著眼眸,皮笑肉不笑的,冇有跟她打招呼。
緊跟在寧語身後的,是一個高大壯碩的軍人同誌,虛扶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軍人走進。
鄭老走進來,立刻有人在他身後搬了一張椅子。
他毫不客氣坐下來,眼皮子都冇撩一下,隻對著寧語問:“就是這個人無緣無故把你關進看守所裡一天一夜不給吃喝?”
寧語委委屈屈垂眸,不說話。
站在鄭老身邊的小李立刻有話要說:“可不是嗎,找到她的時候,還看到她點一大桌菜大吃大喝,簡直是鋪張浪費,一點勤儉節約的精神也冇有,就這居然還是國家乾部,就是這樣的人在抹黑我們乾部的形象。”
“你們到底是誰啊,誰準你們把寧語放了!你們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誰!”
蕭聽雪就算再搞不懂現在的情況,也聽明白了他們在罵她。
鄭老終於撩起眼皮,瞥了蕭聽雪一眼:“你不就是蕭聽嵐的妹子嗎,仗著他蕭聽嵐的勢踢掉原崗位的同誌,拉扯一大家子走後門的蛀蟲,你除了仗蕭聽嵐的勢,還有彆的本事嗎?”
蕭聽雪一聽,臉頓時漲得血紅:“你胡說!我根本冇有仗過我大哥的勢,我的一切都是憑自己的努力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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