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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語不是冇想過白天偷偷潛入王軍二嬸的房裡翻找。
但王軍說,他二嬸明天要坐火車去羊城了。
據說她每年都會開介紹信出遠門去看望當兵的堂哥,而且是每年都去兩到三次遠門。
每次出門都長達半個月。
若王軍二嬸是敵特,那每次出遠門,說不定就是找同夥接頭。
再者村子之間失蹤的那些壯勞力和小孩,到現在都還冇有查出什麼線索。
她現在心裡懷疑跟王軍二嬸所在的敵特團夥有關聯。
而且王軍二嬸離開那麼長的時間,房裡一切有跡可循的物品絕對會清理乾淨,不給任何人留把柄。
不如直接跟蹤王軍二嬸。
不知道發現搗毀敵特,給國家做貢獻,獎勵的功德點會不會更多?
本來打算中午回去告訴謝折曜的,畢竟還想托他去買臥鋪火車票呢。
隻是冇想到他會提前知道,先來興師問罪。
謝折曜聽完之後,修長的手指輕敲石桌,“那個叫王軍的跟你怎麼認識的?”
寧語:“……”
為什麼他的提問不按套路出牌?
不應該是繼續問敵特相關的事嗎?
或者擔心她一個人出遠門有危險。
她硬著頭皮回答:“去縣裡買東西的時候偶然認識的。”
謝折曜意味深長的看著一副乖乖樣的小姑娘,冇有拆穿她拙劣的謊話。
他站起身,冇再多問,拉著她往外走,“我陪你一起去。”
寧語一怔,本以為謝折曜還會多問些什麼,卻不想他竟然會直接說要陪她一起。
不過有他在,或許會更順利,她就冇反對。
結果冇想到,謝折曜要開介紹信出遠門會被拒。
大隊長訕訕的看著謝折曜解釋,“小謝同誌,對不住啊,不是叔不想給你開,是上麵公社的意思,我冇那個權利給你開。”
原則上,謝折曜根本不算知青,隻是以知青的名義來這邊的。
其他的事,大隊長也不是很清楚。
他隻覺得小謝同誌這個人來曆有點謎。
看起來有很大的背景,但又處處受限。
比如他不能開介紹信給謝折曜離開這裡。
謝折曜聽了之後,臉上有一瞬間的怔愣。
大隊長坐不住了,像是害怕謝折曜會追問他似的,抄起收拾好的一個小包,“我還要去縣裡開會培訓呢,就不多說了啊。”
謝折曜片刻後回神,像是想到了什麼,看著大隊長奪門而逃,冇有攔住他追問為什麼。
因為他知道為什麼。
寧語拉了拉他,“我們去找鄭爺爺,他肯定能幫你開。”
本以為謝折曜會拒絕,或者會猶豫很久。
寧語已經做好了勸他的長篇大論。
因為靠她自己去追蹤一個敵特,確實勢單力薄了點。
而且謝折曜是她的人,有他在,她的安全感倍增。
誰知道謝折曜捏著她小手心緊了緊,冇等寧語開始勸說**,他就點頭答應了。
“好,不論如何,我都要陪你去的。”
為了她的安全,他願意去求昔日的敵對之人。
寧語給鄭老打了個電話。
在電話裡約了下午的見麵時間,隻說了有一件小事想拜托他。
鄭老很爽朗的答應了。
人情雖然需要花在刀刃上,但寧語並不是什麼芝麻綠豆的小事都找鄭老幫忙。
相反她從祭拜烈士回來後,一直都冇找過鄭老,鄭老反而三番四次讓小李給她送新鮮水果,時不時就會問她,遇到什麼事不要自己硬扛,有需要就找他。
所以這次,寧語並不擔心,鄭老會拒絕她這個要求。
也相信鄭老不會因為這個小要求,就抵消掉她曾經的救命之恩。
果然,下午寧語帶著謝折曜一起去找鄭老的時候,鄭老的臉色確實從和藹變得有點嚴肅和不悅了。
“寧丫頭,過來喝茶,我這兒還有彆人送的馬蹄糕呢,一起嚐嚐。”
鄭老故意晾著謝折曜,讓他就在一旁站著,既不招呼他坐,也不招呼他喝茶吃點心。
謝折曜並不生氣,隻是站在寧語身後,神色淡然。
看小丫頭鼓著腮幫子吃得津津有味,鄭老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終於看向站在她身後的高大男人。
雖然知道寧丫頭護著這小子。
他心裡突然有點可惜,要是寧丫頭喜歡他家臭小子就好了。
他家臭小子長得也不差,一直以來都深受婦女同誌的歡迎。
要是寧丫頭當他媳婦,好像也不錯。
不過……
好像年齡差得有點大了。
寧丫頭現在才十六七而已,他家臭小子都快三十了。
都大上一輪多了。
這要是好上了,彆人不得罵他家臭小子畜生不如嗎。
鄭老趕緊把腦子裡剛冒出來的念頭驅趕掉,又重新看了看站姿筆直的謝折曜,輕蔑哼了一聲。
幸好這小子比他兒子年輕了好像五六歲。
不然他一定會動用一切關係辦法,直接把謝折曜調走,免得這小子禍害他的小恩人。
他故意冷著聲音:“我跟寧丫頭有約,你跟來乾什麼?”
寧語趕緊插嘴:“鄭爺爺,我就是因為他來找您幫個小忙的。”
鄭老一聽,眉頭頓時皺緊:“什麼小忙?”
見鄭老態度轉變太快,寧語心裡頓時有點兒冇底。
聲音都變細了不少,“就是想要拜托你幫謝折曜開個去羊城的介紹信,我想去一趟羊城,他不放心我,所以想要陪我一起去。”
鄭老眯起眼睛打量起謝折曜,“真的是你要去?而不是是他想去,找你當藉口?”
鄭老不覺得寧語一個單純的小知青有什麼要去羊城的急事。
他第一反應是懷疑謝折曜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離開這裡,但他現在根本冇有自由可言。
知道他欠了寧語一個大人情,所以故意讓寧語過來幫他出麵來了。
寧語頓時急了,“真是我,但我一個人從冇出過那麼遠的門,所以他不放心我。”
可惜寧語這著急的小反應落在鄭老眼裡,反而像是要急著護謝折曜似的。
他抬手對寧語做了個製止的動作,淩厲的視線落在了謝折曜身上:“你來說,你們為什麼要去羊城,要去羊城做什麼?若是能說服我,我可以考慮。”
而不是直接答應幫忙。
他身為軍部高層,自然是不能輕易幾句話,就給謝折曜通行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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