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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羚姐很快吃完飯跟了過來,跟朱昊一起坐在草坪上看螞蟻打架。

朱昊突然問了一句:

我送她回福州,你心裡冇有不舒服嗎?

那我能怎麼樣?畢竟今天人家是送慰問品到部隊的,既然天色已晚,送她去,保證她路上的安全這也是你們應該做的事啊,何況又不是你主動提出的,是你們領導的意思,你是軍人,服從命令是應該的,放心,我不會鬨情緒的

我不是那種不講理的女人,你大膽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明天早點回來,哎,你不是說過你們大家每個週日早上都去爬山鍛鍊嗎?我等你一起去,帶上我。

朱昊鬆了一口氣,本以為要跟她解釋很久,想不到懂事體貼的羚姐不需要自己多說什麼,自己就想明白了,這個通情達理,體貼入微的女人啊!自己還能怎樣?

看看四周冇人注意到自己,迅速的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輕輕的撫摸著,

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我有分寸,

那你去吧,晚上回我家跟我爸媽說一下,我明天就回福州,羚姐看到夏茜已經拎著包坐進車裡了,開始催促朱昊出發了。

朱昊和羚姐告了彆就徑直走到夏茜的甲殼蟲旁,熟練的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夏茜看了他一眼,捋了捋頭髮說:怎麼?捨得過來了?放你跟我走了?

朱昊苦笑說:大姐,不要這樣,你這樣讓我很難做的。

好吧,我們走,帶上墨鏡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踩下直接開出大門口,也不留點時間給朱昊跟羚兒告彆。

車子繞出繁忙的城區開上了大橋,甲殼蟲的效能極好,在城內體現不出來,一上了平坦空曠的國道馬上就變的狂野起來,夏茜打開了車載音響,播放了一曲英文歌,輕鬆歡快的音樂朱昊雖然聽不懂歌詞,但是能分辨出來這是老鷹樂隊的經典作品加州旅館,這也是一首全世界都公認的最適宜在開車時聽的歌曲。

看得出夏茜的心情不錯,一邊開車一邊跟著哼哼著歌,她的英文應該不錯,雖然朱昊聽不懂英文,但也能感覺跟原唱的發音相差不多。

哎!喝一杯去?

夏茜放慢了一點速度,側著頭看著朱昊說,夕陽餘暉下,兩個人都被籠罩了一層金黃色的光暈,在她淡淡的經過漂染的短髮上反射出一種無可描述的神秘色彩。

朱昊不經意轉過頭看到,不由得呆了,

夏茜嬌嗔的說:看什麼呐,都認識這麼久了還冇看夠?

問你話呢!

活脫脫一副小女兒家模樣,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縱橫商場的女老闆,一個十歲孩子的媽媽。

朱昊摘下帽子丟到車後座,

按下按鈕把座位往後調到自已最舒適的位置,伸手打開儀表台下方的儲物箱,拿出她的香菸,拆了一包出來,又按下了車裡的電子點菸器,幾秒之後自動彈出,拿起點了一支菸,靠在座椅上美美的抽了幾口。慢悠悠的答道:好啊,去哪喝?

去酒吧怎麼樣?

酒吧我好久冇去過了,現在可能都不習慣了吧,再說我現在這身份去酒吧也不合適啊,就算去了也放不開玩。

那好吧,我知道有一傢俬房菜館子,環境不錯,菜品也不錯,我們經常去那裡用作商務接待。

那好吧,你說去哪就去哪,反正我今晚是你的人,都聽你的。希望你不要灌醉我,然後欺負我,嘻嘻。

呸!我夏茜雖然不是小姑娘了,但也不是冇人要的豆腐渣,你少臭美了。

十幾分鐘後車子開到了一條小路裡一個院子前停下,

朱昊下車前把帶有軍銜和領花的軍裝脫下疊好放在車裡,隻穿了一件冇有任何軍人標誌的製式襯衣,

夏茜走下車,鎖好車門,拎著包包很自然的挽著朱昊的胳膊往裡走去,

一個穿著旗袍的中年女子正在園子裡的水池旁餵魚,看到夏茜走了進來,迎上前問:夏總來了?今天幾位?吃點什麼?

夏茜淡淡的說:就我們兩個人,上一些你們的特色菜吧,至於酒她轉過頭來問朱昊,你是浙江人,應該喝的慣黃酒吧,這裡的菜肴配黃酒真是絕妙!

朱昊點點頭:冇問題。

她對老闆娘說,上幾瓶你們珍藏得三十年女兒紅吧!

朱昊心裡暗自好笑,女兒紅?還三十年的?有錢人的錢就是好賺啊!不要說是在福建了,就是在浙江的女兒紅原產地浙江紹興也找不到幾瓶正宗的三十年陳。

他現在早已不是曾經的愣頭青了,什麼也冇說,跟著夏茜走到一個精緻的雅間坐下,這裡佈置的頗為精雅,黑白色調為主,江南水鄉的特色珠簾,牆上掛著的摺扇,甚至還有一幅寒梅潑雪圖,顯得古色古香,書卷味十足,推開木製的窗戶就能看見院子裡鬱鬱蔥蔥的綠植花簇,在這裡喝酒倒也不失一種雅興,

夏茜挨著朱昊坐下,自有服務員送上餐具擺放好,隨後有一個美女捧著托盤,上麵有一個青瓷酒壺和六個同色係同款式酒杯,

倒出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麵而來,還帶有另外一種說不清的味道,

美女服務員說:現在氣溫不適合喝溫熱的女兒紅,我們特意在酒中加入適量的

青梅汁和陳皮,冰鎮後風味更佳,請兩位品嚐,

朱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確實是好酒,經他們一調味也增加了不少的風味,入口綿柔,不錯,不錯!

很快的上菜了,餐前冷菜有紅酒鵝肝,

北極貝刺身,閩南蚵仔煎,生煎上海水晶小籠包等幾個精緻的小菜。正菜上的也很快,橡果木烤鴨,清蒸東星斑,羊肚菌海蔘燉牛尾湯,黑鬆露白灼象拔蚌這些頂級的菜品都上來了,朱昊一邊大口大吃一邊跟夏茜喝酒,心想當個有錢人真的好,這一頓下來估計抵得上爸媽十年的工資了吧。

正和夏茜談笑風生,觥籌交錯間,包間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朱昊不動聲色還冇說話,夏茜茜眉毛1挑已經拍桌子了,誰啊?出去!

半晌冇有聲音,兩人正奇怪,照理說這種高級的私房菜會所應該不會有這麼無禮的服務員啊!

抬頭一看,原來是老熟人了,夏茜公司的副總,那個曾經被朱昊用酒灌成狗的蘇睿,隻見他還是一身白襯衫西褲打著領帶的正人君子模樣,不過今天已經是滿臉通紅,眼中佈滿血絲,瞪著惡狠狠的雙眼惡狠狠的說:夏茜,我看見你的車停在門口,就知道你在裡麵,果然跟這個小白臉在一起鬼混。

朱昊噌說一下站起來衝了上去,一臉的委屈,大聲說道:道歉!向我道歉!

什麼?道歉什麼?

蘇睿一臉茫然,

朱昊憤怒的說:你罵誰小白臉呢?我明明很黑的好不?我可是天天風吹日曬雨淋練出來的健康膚色哦,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侮辱我的容貌,就是不能侮辱我的膚色!趕快道歉!

撲哧!夏茜笑出聲來,不停的咳嗽,差點被嗆到,

我道你媽逼的……

他話還冇說完,人就飛了出去,這一次朱昊不跟他逼逼了,直接一腳踹到他的膝蓋骨上再換一隻腳對準他的小腹踹過去,

半晌這貨磨磨蹭蹭的爬起來低著頭對朱昊說:對不起,我不該說你是小白臉,我是小白臉,我是小白臉。

朱昊冷哼一聲:還有對夏總呢?你特馬的什麼東西也敢直呼她的名字?

對不起,夏總,我今天喝多了,以後不敢了,請您原諒我一次吧!

夏茜不動聲色,

明天把公司財務和你手頭上的資料交接給娜娜,自己遞上辭職信,我不想再看到你。

夏……總,你就這樣把我趕走?我為了公司十多年來任勞任怨你就為了這個小……哦,小年輕就把我趕走?

夏茜淡淡的說:我決定的事情從不講第二遍,你彆以為這些年你在公司財務上動的手腳我不知道,我隻是看在多朋友一場不想撕破臉,你還真當我好欺負了?滾出去!

蘇睿整了整衣服灰溜溜的往外走去,臨走還是不忘回頭用陰狠的目光盯著兩人,你們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

等等!夏茜說,蘇睿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乖乖的停下腳步。

小軒爸爸在國外出車禍的事,並不是天衣無縫,快了,快了,唉!終於快水落石出了,八年了,時間過的真快啊!

蘇睿麵如死灰,緩緩癱倒在地。

朱昊聞言大怒,走過去一把拎起他,一個勾拳掏在他的胃上,蘇睿頓時弓成了一隻煮熟的大蝦模樣,嘴裡吐出帶血絲的唾沫,朱昊想想還不夠解恨,又一把抓起他塗滿髮膠的頭髮往包廂裡的洗手間拖進去,嚇得夏茜大喊:三弟不要啊!彆衝動彆犯罪,為了一個人渣把自己搭進去不值得。

朱昊把他拖進衛生間,把他的頭塞進馬桶裡死死按住不讓其掙紮逃脫,另一隻手按下沖水的按鈕,嘩啦啦的讓他洗了個頭喝飽了水,這才放開他,一腳踩在他的頭上,吐了一口痰,把弄濕了的手在他名貴名貴的白襯衫上擦了擦,惡狠狠的說:這件事不要被我們查出證據,否則我親手了結你!

說罷再也不看他一眼走過去抱起淚如雨下的夏茜,把她擁入懷中,輕拍她的背,柔聲的安慰著,

許久等兩人從深擁中分開,卻發現那個蘇睿已經不見人影。

夏茜拿起酒壺,一杯又一杯的猛喝著酒,不一會兒一壺女兒紅都下了肚子,

她醉意朦朧得大喊;老闆娘再來一箱酒,今天我要喝個夠,嗚嗚嗚!

朱昊按住她的手,一把抓過酒壺,仰頭往自己口中倒進去大半壺。摟著夏茜的肩膀說:大姐,逝者如斯夫,生者長已矣!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活好當下。

這麼多年了我總算過來了一點,可是你讓我活嗎?

你還不是把我往回推?現在說這些屁話安慰我有什麼用!

朱昊頓時語塞不知如何開口,隻有拿起酒壺,自嘲的笑笑,倒了兩杯酒,遞給夏茜一杯,兩人碰杯之後,咕嚕咕嚕一口喝下,

女兒紅這種黃酒,入口綿軟香甜,十分好喝,但是後勁十足,不會喝的人怎麼翻到自己都不知道,朱昊曾經見過幾個五大三粗的東北大漢被幾斤幾黃酒幾下就放倒。

夏茜喃喃自語的不知道說著什麼,一邊還在倒酒,突然腳一軟癱坐在地板上了,朱昊趕忙抱起她,隻見她頭一歪,哇得一聲吐了自己和朱昊一身。

把她放在沙發上躺好,朱昊叫服務員拿來乾淨的條毛巾打了一盆熱水,脫下夏茜的外套,把她裡裡外外都擦了一遍,這才坐在沙發上歇息一下,點了根菸抽著,在思考怎麼安置這個女人,兩個人都喝的爛醉如泥,開車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朱昊醉醺醺的喊來服務員,讓她喊一輛出租車來,並喊幾個人來一起幫忙把夏茜抬到出租車上。

服務員對朱昊說:先生,夏總在我們會所裡有一間常年包房,一直給她留著的,要不我們扶著她去房間裡休息一晚好了?這麼晚了,夏總又喝多了,要是出去打車容易被風吹到害病。

好吧,那你叫幾個女服務員來幫我一起把她弄過去,

朱昊坐著喝了幾口茶,把煙掐滅,一個公主抱把夏茜抱起,讓服務員在前麵帶路,跟著走過去。

夏茜個子雖然高挑,但是並不重,豐腴的身材該瘦的地方瘦,該肉的地方有肉,朱昊抱著她並不感覺很累,隻是一陣陣少婦的幽香撲鼻傳來,手上觸及之處都是柔若無骨的肌膚,

更惹人心猿意馬,

朱昊一個深呼吸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剋製一點,

不想夏茜大概是以為睡在床上了,竟然一個翻身,這下兩個人都差點兒摔倒在地,朱昊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他的屁股,一手摟著她的脖子緊緊的抱住,幸好很快就到了房間,服務員打開房門,朱昊迅速衝了進屋把她一把扔在床上去。

給她蓋好被子後,看看自己被她吐的亂七八糟的襯衣,衝進洗手間迅速洗了個澡出來,發現夏茜已經昏昏睡去,朱昊打開電視,爬到另一張床上靠在床頭上看電視,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喝多了女兒紅這種後勁十足的佳釀,不知何時竟然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覺得口渴想起床喝水,卻發現自己身邊躺了一個人在身後緊緊的抱住自己,軟香如玉的兩團溫柔不用說就是夏茜,剛想出聲問,嘴巴就被一團柔軟濕潤包住了,噓!不要說話,是我!

燈光熄滅了,窗外疊嶂的樹影輕輕搖曳,蟈蟈的叫聲夾雜著房裡男女最原始的呻吟聲。

一夜苦短,第二天一早夏茜醒來,卻發現身邊已經空無一人,四周掃視冇有看到那個冤家的身影,想起昨夜的瘋狂,饒是自己已是一個孩子的媽,也羞紅眼臉,披衣起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著走到了窗前,不經意間看到了男人坐在魚池旁地上呆呆的看著水麵。

朱昊其實早就醒來起床了,看到床上一片狼籍也是感覺不好意思,原本純潔的姐弟之情,竟然發展成令人尷尬的男女關係,這不是他本意,他也不會逃避,朱昊踱步走到外麵,坐在魚池旁看著魚兒自由自在的遊走,偶爾點上一根菸抽著,好幾次冇有抽完就直接掐滅了,

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手上端著一杯茶:喝點熱茶吧,醒醒酒,我們去吃早飯,吃完了我送你回部隊。

朱昊接過茶小口的喝著,清香的鐵觀音有點苦澀,又帶有回甘,就像是夏茜一樣。

他吟出兩句詩: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大姐,我……

夏茜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話:你彆說了,我都明白,你還年輕,不是我這樣的老女人能陪你走一生的,羚兒比我更適合你。我不會勉強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儘管我很希望你能成為小軒的爸爸,走吧,我們吃早飯去!

夏茜大方的挽著朱昊的胳膊往前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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