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奇異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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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剛記事那段海貨豐富的時間,他也未見過如此壯觀的爆網現場。更不用說如今海洋資源更是少得可憐,漁民有時候一張粘網上冇一條魚也不是不可能。可反觀爆網的粘網上,就像春子魚群自動往漁網上撞,幾乎每隔幾個網眼就有一條春子魚被魚網粘住。隨著漁網拉出部分越來越多,咕咕的叫聲也越來越大。由於食性問題,粘網上也不乏石斑等食肉魚類。吳闊海呼吸急促,看著漁網的眼神就像是一個色中餓鬼盯著一個絕世美女。可很快他便搖頭不止,嘴不斷髮出苦笑聲。如果是在往日,這些魚獲確實能讓他做夢都能笑醒。可如今的情況,自己絕對無法短時間內將這些魚獲送到市場上。自然而然的,這些魚獲也會失去了應有的價值,唯一的功能就是成為父子倆被人發現前的食物,僅此而已。可這又讓他怎甘心呢,畢竟這種一生難遇一回的爆網,是多少漁民做夢也不敢想象的場景啊?同樣,想清楚一切的吳越心中的激動也消減了許多。他又不由摩挲著脖間石珠,哦不,應該是玉珠纔對。“玉珠啊玉珠,如果你能讓我們返回熟悉的海域的話,那該多好啊!”可是吳越知道,那不過是自己的臆想而已。可下一刻,一個三十分鍾的倒計時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返回倒計時:00:29:59】吳越揉了一次眼,發現倒計時仍然還在;第二次揉,睜眼,倒計時仍然冇有消失。一股巨大的喜悅感不斷衝擊著他的全身,身體也在微微顫抖著。下一刻,吳越身體動了。他不由分說跑到起網機前,將功率調到最大。“你在乾什?”反應過來的吳闊海不由大怒,這種時候每多耗一升柴油,他們能倖存的機會就少一分。他雖然也不甘心浪費這些魚獲,但理智告訴他這一切夠了,冇必要付出更多。甚至冇有必要再去拉第二張放下的粘網,因為這些魚獲足夠了,甚至有些多餘了。在吳闊海眼中,這傻兒子純粹是被眼前的利益迷了心誌,才乾出這樣衝動的事情來。“咱們必須在三十分鍾內,收完另一張粘網。”吳越認真而嚴肅地直視老爹。“給我個理由,讓我能信服的理由!”“我是你兒子,和你在一條船上,擁有共同的利益,不會做對集體有害的事。”吳越說完理由,人就已經奮力拉起了漁網。吳闊海想說什,可想想還是歎息一聲,因為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兒子。油少些就少些,老子就陪你這小子瘋狂一把,畢竟這種事若不去做,那就是一輩子的遺憾啊!兩人通力合作,第一張網拉完,甲板幾乎冇有剩餘空間可言。除了兩人站立的地方,幾乎全鋪上了一層魚獲,同時漁船吃水幾分。吳越看向倒計時,00:12:24。他直接踏著魚獲將臨近的漁網浮漂迅速固定在起網機上,開啟了第二次起網。第二網魚獲可以說隻多不少,或許是因為放網時間更長的原因,上麵掛了更多的食肉魚類。“我們得加快時間。”“為什?”吳越奮力拉著漁網,“因為十二分鍾後,咱們可能會像電影那樣,突然出現在熟悉的海域。”“你在做什夢呢?”“你難道冇發現嗎?咱倆能從風暴中逃脫,漁船毫髮無損,幾乎冇有垃圾的海灘,電話的異常,超出一般的魚獲。”“咱們,究竟是在熟悉的那片海嗎,還是來到了一個類似桃花源的地方?”“啥桃花源?”吳越一拍額頭,差點忘了老爸的學曆。“老爹你需要知道,如果在十分鍾拉完這張網,咱們就極有可能帶著這兩船魚獲回家換成錢就可以了。”“你向媽祖發誓你說的是真的?”這殺手殺得吳越措手不及,要知道這對海邊人來說無異於小說發下天道誓言。“00:09:24。”他也顧不得那多了:“我吳越在這向媽祖起誓,我今日說的話冇半點虛言。”“,老爹我雖然不知道你在搞什鬼,但我還是相信你。”吳闊海腳成弓步,雙臂肌肉隆起,大喝一聲後全力拉網。感受著後方傳來的力量,吳越同時使出了吃奶的勁。不下2000斤的魚獲,如果能全賣了,就算全是春子魚,也能賣到六七萬。吳越畢業兩年,現在存款還冇六七萬呢!他眼前哪有什魚,那都是錢,一張張可愛的錢。夕陽下,陷入狂暴狀態下的兩父子的喊飄蕩在海域間,讓捕食的海鳥也不敢靠近。終於,在倒計時還剩37秒時,最後一截粘網終於被拖上了船。船上所有空餘的地方,幾乎全被魚獲集滿,還活著的春子魚不斷髮出咕咕咕的聲音。父子倆是一動也不想動,躺在魚獲上,臉上都掛上了滿足的笑容。“10、9、8……3、2、1。”數字1被吳越念出來的下一刻,他隻覺胸口珠子一熱,然後眼前就被絢爛得讓人窒息的光彩替代。當光芒一點點消失,天邊又露出了熟悉的夕陽,吳越看著不遠處島礁上豎立的燈塔,臉上掛上一抹滿足的笑容。“媽祖,一定是媽祖顯靈,阿越,快跟我一起拜謝媽祖。”船後傳來老爹激動的聲音,吳越並未回答,而是拿出胸口的珠子。在夕陽的映襯下,石珠已不複那抹湛藍,而是重新被石皮包裹,顯得是那樣普通尋常。可隻有親曆過的吳越知道,在這顆珠子褪去石皮後,究竟擁有著怎樣的超自然力量。激動過後,就是怎樣處理魚獲的問題。因為小船因為重量吃水太深,開走有一定的危險,最好還是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接一趟。吳越轉身向老爹說道:“你看你有冇有信得過的,讓人來接一下。”“對對對。”吳父眼睛發光看著周圍幾乎堆滿的魚獲,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等著吧,你小叔過會就來。”想到小叔確實是最適合的人,吳越直接平躺在魚獲上,看著天邊有些不真切的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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