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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擦了一把額頭的大汗,氣喘籲籲的說:“北山嶺。”
沈北淵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握緊的拳頭鬆開。
北山嶺是北境和東周交界處,距離都城還有千裡路程。
看太監烏冬這麼著急,他還以為打到首都了呢!
真是嚇死他了!
沈北淵擺擺手,“冇事,冇到北門關就行,下去吧。”
他呆呆的望著巍峨大殿和身後的龍椅,手摸上頭頂的冕旒,一時間感慨萬千
真晦氣啊,他昨日剛登基,今日就被攻打!
這都什麼事啊!
烏冬的身影剛消失,殿外走來一名杵著柺杖,頭戴烏紗帽的老年男人。
男人他對著沈北淵行了一禮,“陛下,老臣聽聞南宮離來犯我北山嶺,您如何打算?”
沈北淵看著老人,眼前一亮,一臉期待,“王丞相以為當如何?”
王丞相,王安宇。
平日早朝就他計謀頗多,想來他應該有計策!
王安宇咳了幾聲,說道:“老臣以為派兵支援,打退南宮離,也好殺殺他的銳氣!”
沈北淵滿臉笑意,“甚好,朕這就安排!”
“陛下不可,南宮離兵力雄厚,為人擅長用計謀膽識過人,派多少兵都是去送死,除非皇城士兵全部出動,纔有一絲相搏的機會。”
沈北淵聞聲望去,隻見一名身著紅色官服,頭戴烏紗帽的白鬍子老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回想了一下,是開國功勳,鎮國老將軍,宋燃。
宋燃的話引得沈北淵和王安宇麵麵相覷。
沈北淵歎了口氣,麵色蒼白。
全城將士出動,城空了很容易被多方圍剿,看來這計定然是行不通的!
一道急切尖嗓的聲音傳來,“報!”
烏冬的身影跑進大殿,跪在地上,“陛下,萬峰關破了!”
沈北淵頓時急得滿頭大汗,無助地在高台上走來走去,“宋燃將軍,這不過一個時辰左右,南宮離連破我國兩座城池,你說說這可如何是好?”
一個時辰前:
南宮離快馬加鞭,帶領著二十萬將士來到北山嶺。
南宮離露麵的那一刻,剛剛還開著的鐵門瞬間被關閉。
“守城!快守城!”一道焦躁不安的聲音傳開,一傳十,十傳百。
很快北山嶺城門之上迅速站滿了手握長劍和弓箭的將士,弓箭手對準了南宮離一行人。
“何人帶此重兵來我北境邊境?”
“變陣,盾牌在前,弓箭手在後,攻城車準備。”
其中一名士兵看著南宮離,驚呼道:“將軍,是南宮離,南宮離,我見過他的畫像!”
“放箭!”將軍虎軀一震,硬著頭皮下令。
一隊手持盾牌的赤子軍上前擋在南宮離身前,形成一列防禦牆。
城門之上的角落裡一名男子在暗中觀察了一陣,隨後走進房內,“阿童快將南宮離來犯北山嶺的訊息快馬加鞭,哦不,飛鴿傳書傳到宮裡!”
快馬加鞭太慢了,等訊息傳到北陵城,恐怕北山嶺早被攻破了!
還好他們北境之人擅長馴鳥獸。
南宮離舉起右手,朝前放下,中氣十足的喊道:“攻城!”
一隊手持盾牌的赤子軍在前麵高舉盾牌,掩護推著攻城車的黑甲軍靠近鐵門。
身後一隊黑甲軍拿出弓箭對著城牆之上射去,城牆之上的北境兵中箭墜樓。
南宮離見城牆上的弓箭手和將士死得差不多了,嘴角上揚,眼底儘是輕蔑,真弱。
他薄唇輕啟:“搭長梯。”
一隊黑甲軍和赤子軍通力合作,殺儘守城的將士,打開城門。
南宮離看了一眼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北山嶺,“進城,不許傷害城內百姓。”
“是!”眾將士齊聲迴應。
萬峰關和北山嶺一樣,守城的都是微不足道,實力很弱,空有一個將軍名頭的人守城。
剛剛一個時辰,拿下兩座城池。
北境皇宮:
烏冬再次急沖沖的跑到殿內,“報,陛下,南宮離勢如破竹!破了萬峰關!”
“到哪了?”
“橫河關”
“報!陛下,南宮離到北門關了!”
北門關一破就是首都北陵城了…
“北門關!”沈北淵從龍椅上瞬間站起來,手掌拍在桌上,嘭的一聲。
沈北淵趕忙收起手,在空中甩了甩。
呼,好疼!
他極力剋製渾身顫栗,自我安慰道:“冇事,冇事,北門關有莫爾瀚,瀚王在,瀚王舉國算是數一數二的。”
北門關:
莫爾瀚站在城牆之上居高臨下望著被人圍繞著保護起的南宮離,吼道:“豎子,就是你殺了吾兒子?”
南宮離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微笑,“是。”
莫爾瀚見南宮離一臉欠揍樣,雙手拿出帶刺的大鐵錘,不厚道:“豎子,還吾兒命來。”
“那不如打開城門,你我二人大戰一場,你贏了的話朕就退兵,朕還任你處置如何,輸了的話…”
“本王不可能輸!生死不論!”
南宮離嘴角上揚,“好,生死不論。”
正合他意!
莫爾瀚一臉自信,吼道:“開城門!”
雲鶴和雲霧麵麵相覷,這人這麼傻的嗎?
鳳魚聞言嘴角不自覺上揚,真不愧是那個腹黑的南宮離!
淩雨風和鳳魚對視,擠眉弄眼。
不是,這個人這麼傻是怎麼當上藩王的?
北境藩王門檻這麼低嗎?
一名布衣中年男子連忙站在莫爾瀚麵前擋著他,一臉惶恐不安的說:“瀚王,不可!不能上了南宮離的當啊!”
莫爾瀚一把推開男子,走到門口,吼道:“還不快開城門!分不清誰是王了嗎?”
什麼玩意?
一個軍師妄想做主了?
士兵連忙打開城門。
莫爾瀚騎著馬飛馳而去,南宮離早就騎著馬走到中間了。
莫爾瀚掄起雙錘,打向南宮離,吼道:“受死吧豎子!”
南宮離閃身一躲,反手扔出長劍,劍身直接從莫爾瀚的脖頸處劃過,劍柄回到南宮離手裡。
“嘭—”莫爾瀚從馬上倒下,眼睛死死瞪著南宮離,死不瞑目。
南宮離嘴角上揚,冷聲道:“你和莫爾柯不愧是父子,都是不僅傻,還冇實力又盲目自信!”
雲鶴見莫爾瀚死了,揮舞長劍,“進城!”
軍師見莫爾瀚身死,手忙腳亂的吼道:“關城門,快關城門!”
城門才關上一半,就被鳳魚帶人撞開了。
北境皇宮:
“報!”
“瀚王不敵…南宮離已經突破北門關。”
“什麼!”
沈北淵愣住了,北門關破了…
他慌張的說:“快快把四周守邊城的將領召回來!”
“速速傳信給其他三國,讓他們派援兵支援,告訴他們要是北境被滅,很快就輪到他們了,朕不信他們能穩住不出兵!”
“陛下,等各位戍邊將軍或者援兵趕來…或許來不及了…”
幾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一群人身著宮服頭戴烏紗帽的人走進殿內,紛紛嚷嚷說道:
“陛下,臣聽說南宮離來犯我國疆土,該當如何?”
“陛下,快快寫信求援啊!”
“陛下陛下…”
沈北淵本就心煩,他們一吵,他心裡火冒三丈,吼道:“彆吵了,吵得朕心煩意亂!”
這些人訊息有延遲吧!
南宮離都破了門關了,馬上要兵臨城下了,現在纔來說這些,有屁用啊!
他前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了,剛剛登基,北境就要毀於一旦了!
沈北淵的聲音未落,南宮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沈北淵,朕念你剛登基不久,不曾做出什麼惡事,朕給你個機會俯首稱臣。”
文武百官望向南宮離一行人,南宮離向前一步,僅剩的皇宮將士就往後退一步。
文武百官一臉惶恐,紛紛朝著沈北淵靠去。
“絕不可能!”沈北淵長袖一甩,麵色蒼白,宮裡的侍衛都在這裡了嗎?
這完全毫無反抗之力啊!
就在沈北淵絕望時,一名身著白色鎧甲的青年男子帶著眾將士趕來。
他身後的士兵包圍這南宮離一行人,他跑到沈北淵麵前,“哥哥,弟弟來遲了!”
沈北淵望向青年男子,眼睛紅潤,是他的弟弟沈文祁。
沈北淵看著幾人,眼角含淚,“文祁,魏來將軍!秦鴻將軍!你們都來了,太好了,來得正是及時!”
沈文祁看著南宮離一行人,和沈北淵說道:“我前幾日就聽臨安城外的探子來報,說是南宮離帶兵出征了,我們北境隔的最近,一猜就是來攻打我們的,所以我傳信給了兩位將軍隨我一起趕來,還好趕上了。”
沈北淵感動的差點哭了,“甚好,甚好!”
南宮離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邪笑,冷聲道:“聊夠了嗎?不過就是多了些人送死罷了,都去地獄聊吧!”
秦鴻拿起長槍,吼道:“眾將士隨本將軍禦敵!”
南宮離舉起長劍,“上!”
頃刻間,大殿的的人成堆倒下,血流成河。
南宮離長劍在手,無人能比。
奈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打鬥中南宮離被暗箭射中,箭的威力將他衝倒在地。
南宮離看著胸口處的箭尾,用力掰斷箭尾,迅速往旁邊翻滾一圈,這才躲過持續射來的箭。
“爺!”牧野連忙一槍打開跟他糾纏的秦鴻,擋在南宮離身前。
南宮離搖搖頭,冷聲道:“朕冇事。”
一番廝殺,沈北淵麵色複雜的看著最後一名北境將士為了護他而倒下。
他拔出長劍,顫顫巍巍地朝著南宮離砍去,還未靠近南宮離,就被牧野一槍貫穿胸口。
南宮離見北境的人都死光了,露出一抹笑來,隨後倒在地上。
“陛下!”牧野連忙跑過去接住南宮離。
眾人一臉擔憂,驚呼道:“陛下!”
啟明大陸二十四年八月十七日東周武德帝南宮離揮兵北下,同年十月,北境不敵最終滅亡。
在北境奮力拚搏中,重傷南宮離,南宮離心口中箭,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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