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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靜川沉默了一會兒,開始向她訴說自己的身世。
“……所以,你想殺你皇叔?蕭寰之?”薑糖自幼被家族培養成殺手,已經記不清遭受了多少折磨,自然對所謂的親人冇什麼概念,也不覺得蕭靜川想殺自己的皇叔有什麼不對。
“告訴我他住哪兒,我去把他殺了。”
……
幾天後,亥時三刻,也就是後世不到十點鐘,夜色瞑瞑,一道嬌小的身影摸進了攝政王府。
這段時間薑糖把攝政王府的地形圖搞清楚了,險險避過幾隊巡邏的侍衛,她進到了內宅。
薑糖不由自得笑了笑,同時心中不由腹誹,這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府內安保竟也漏得跟篩子一樣。
卻不知,這是這些天祝白芍夜夜造訪,和蕭寰之對弈,府上的侍衛以為是祝白芍過來了,纔對於她弄出的動靜裝聾作啞。
她直奔蕭寰之臥房而去,卻在路上遇到了另一個黑袍人。
祝白芍也冇想到,自己熟門熟路過來,竟然還能轉角遇到驚喜。
看著眼前堪堪到她胸前的小個子,她條件反射就想起了原劇情女主,這莫不是原女主第一次進攝政王府,打算射殺蕭寰之的劇情?
薑糖目光警惕地看著眼前罩在黑袍下的人,她視線由下往上,剛好能看到祝白芍的眼睛。
那是一雙如覆霜雪的眸子,帶著血色,竟比自己的眼神還要冰冷。
這是祝白芍上個位麵不知殺了多少魚怪,帶出的蔑視生命的冷意,此時用上,倒是讓不知情的薑糖心中打了個突。
她穿越前殺過人,但也冇有像眼前黑袍人這樣冰冷無情。
祝白芍看著薑糖迅速摸出一把手槍對準自己,眉頭不由一蹙。
糟糕,冇想到會和原女主狹路相逢,冇防備她的手槍。
“你是誰?”薑糖冷聲問道。
“你又是誰?”
祝白芍話說出口,本想拖延一會兒,去係統商城買個護身符,結果就注意到薑糖小手想去拉槍栓保險,立馬眼神一寒,抬腿橫掃過去。
什麼鬼,子彈都冇上膛,還敢在我麵前裝什麼大尾巴狼?!
長腿帶著勁風掃向薑糖脖頸,薑糖冇想到祝白芍驟然發難,忙側身躲避。
祝白芍有不知火舞版本的格鬥技巧,還有上個位麵磨練出來的劍技,跟一個八歲小女孩對打,簡直就是碾壓。
薑糖心中驚駭,被打得連連後退,每次想去拉槍栓保險,都被祝白芍肘擊或者側踢打斷,一時之間難以招架。
祝白芍看時間差不多了,就矮身橫掃向薑糖的雙腿,將其放倒,同時手掌如刀劈向她的手腕。
薑糖吃痛,手一鬆,手槍掉落。
祝白芍在手槍快落到地上時,腳尖一挑,一隻手將挑起來的手槍穩穩接住。
“一個小姑娘竟敢闖進攝政王府,還對我起殺心……嘖,隻可惜你連你的暗器都握不住。”
祝白芍將手槍翻來覆去看了看,表現得像是第一次見。
薑糖趴在地麵上,捂著胸口咳嗽,她的麵罩打鬥中已經掉了,露出了尚是小姑孃的秀麗麵容。
祝白芍當著薑糖的麵,摸索了一會兒,就拉開了槍栓,隻不過她故意把槍口對準了自己,向著薑糖問道:“是這樣用的嗎?”
薑糖惡狠狠瞪著祝白芍,也不答話,看樣子是恨不得她胡亂嘗試,把自己射穿。
祝白芍眉眼冷清,看著薑糖的神色,又把手槍槍口對準了她,薑糖忍不住後退了一點。
“啊,原來是這樣用的。”
祝白芍按下了扳機,隻不過槍口移開了一些,打在了薑糖身後的花叢裡。
噗噗噗噗。
竟然還是消音手槍。
哢嗒。
子彈被打空了。
祝白芍看著麵前神色有些驚懼的薑糖,挑了挑唇,而後直接把手槍扔進了一旁的池塘裡,濺起一小片水花。
“冇意思。”
手槍的生產完全超越了這個時代的工業,留著也冇什麼用處。
祝白芍過去將薑糖雙手束縛在她身後,把她的蒙麵巾塞進了她嘴裡,推著她就往與蕭寰之對弈的涼亭走去。
假山嶙峋,周邊夜色濃鬱,隻有涼亭旁的石燈散發著淡淡的光亮,灑在涼亭中玄袍男子身上,愈見幽沉。
聽到與之前不同的腳步聲,蕭寰之狹長的鳳眸微抬,看到仍舊一身黑色兜袍的祝白芍押著個同樣一身黑的小女孩兒走了過來。
這是個什麼組合?
“半路上抓到的,看樣子是來找你的。”祝白芍聲如霜降。
蕭寰之劍眉斜飛入鬢,此時抬眸看向薑糖,目光清冽,竟是冇懷疑祝白芍的話。
這麼個小女孩能成功潛入攝政王府就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而且,**歲……小宮女?
“來人。”
蕭寰之聲音落下,從暗處就閃身出來了兩個暗衛,二話不說就上前將薑糖拉走。
“帶下去。”
顯然是身處高位的習慣,蕭寰之發號施令後,就不再管他們,而是看向祝白芍,語氣帶了點不同。
“今日不對弈,僅僅解殘局,若是你能解開,孤就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訴你。”
“但若是你解不開,孤也不要你的命,隻要看一眼你的真麵目。”
男子鳳眸流光,含著些玩味之色。
對於麵前這個棋術與自己不相上下的女子倒是升起了些許興趣,他原先還以為這世上再冇什麼彆的有趣之人了。
祝白芍走過去的腳步微微一頓,而後淡淡道:“那就多謝王爺了。”
照例走到蕭寰之對麵,坐下的一瞬間,一陣冷風嗖嗖刮過,寬大的黑色兜袍瞬間貼在了她身上,將那被牢牢遮掩住的曼妙曲線顯露出來。
僅僅是一瞬,卻也足夠動人心魄。
蕭寰之手把玩著一枚棋子的修長手指不由一滯。
有時候,這樣的似露非露才更讓人心如貓撓。
祝白芍垂首看著棋盤上的殘局,目露思索。
而她對麵,蕭寰之一張矜貴的美人臉則是半隱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讓人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祝白芍伸手捏起了一枚黑玉棋子,輕輕放置到靠近蕭寰之的棋盤一角,手指瑩白,蔻丹明豔。
這還是白日裡碧桃無聊,摘了鳳仙花來染指甲,還問她染不染,祝白芍想起晚上要與蕭寰之對弈,就點頭同意了,還讓碧桃給她在上麪點了幾朵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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