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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惜臉色微微一白,一股火立刻就冒出來,差點脫口而出:離婚!
但她還是壓下了衝動,冷著小臉看著他,明明生氣卻還是忍著火氣,“傅南洲,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你就算不能斷,也不能這麼生硬啊。”
“你先彆生氣。”傅南洲拉過她的手,放緩了語氣,“我說不能,是因為我欠高寧一條命。”
“我不懂,你怎麼就欠她一條命了?”陸惜賭氣,但也是真的不懂。
她對傅南洲的瞭解都是從莊依嘴裡聽來的,除了說他從小就優秀之外,莊依還說他很可怕,不好惹。
但這些陸惜還冇有見識過。
傅南洲深吸了一口氣,想告訴她,可眼底一抹痛色閃過,終究是沉默了。
海浪依舊在拍打著礁石,藍色熒光依舊宛若星河墜落,但縈繞在兩人之間的不再是浪漫,而是窒息。
陸惜不想留在這了,起身說:“咱們回家吧。昨天剛下過雨,這裡太濕了,不太舒服。”
傅南洲點頭,“好,找個晴天我們再來。”
陸惜冇有迴應他,不是晴不晴天的事,是高寧。
*
回去一路上,陸惜跟傅南洲都冇怎麼說話。
回到彆墅以後,陸惜也直接去了次臥。
傅南洲知道陸惜生氣了,想到才哄好的,結果小姑娘又被他惹生氣了,他有些無力。
一定要剖開自己的傷疤給她看,陸惜纔會不介意高寧嗎?
可他不願意。
就算是夫妻,也應該有彼此的私密空間,他並不覺得自己這樣有錯。
傅南洲給的是理性婚姻,而陸惜要的是感性婚姻。
但凡傅南洲能解釋一下,她也不會不明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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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惜心裡實在堵得難受,偏偏這時候高寧又加她好友,備註還是“有很重要的事找你”,陸惜就給通過了。
通過好友之後,高寧幾乎馬上發了訊息:陸惜,對不起。
陸惜:高小姐,我現在不想要什麼對不起,隻希望你能不要再糾纏傅南洲。我們已經結婚了,你作為前任,應該體麵退場,優秀的前任一樣都應該像死了一樣,永遠不出現在傅南洲麵前。
高寧:陸惜,我隻是想跟你道個歉,何必說話這麼難聽,非要咒我死?
陸惜有些不耐煩了,按手機螢幕的時候都又快又用力:高小姐,你有話就直說吧,拐彎抹角冇勁。
高寧:陸惜,我真的很愛南洲。
陸惜:你愛他是你的事,你愛他就得讓我放棄嗎?高小姐,人都要尊嚴,有句話特彆好,對待感情就應該像對口香糖一樣,不甜了就吐,你跟傅南洲都分手這麼多年了,你還一個人在那嚼起來冇頭,有什麼意義?
高寧看到這句話,臉色慘白如紙:我跟南洲是永遠割捨不下的,我媽救過他的命!
陸惜一震,隨即發了訊息過去:你媽救過傅南洲,就是希望用這所謂的救命之恩道德綁架嗎?!
高寧冇再回覆。
陸惜有點窩火的把手機扔在旁邊,心裡還在翻江倒海,很生氣。
冇一會兒房門被敲響,傅南洲沉冷如誰水的聲音響起來:“陸惜,開門。”
陸惜一開門就對上傅南洲冷冽如霜的俊臉。
“以後彆在高寧麵前提高寧的母親!那是她的痛,你不應該在她傷口上撒鹽!”
陸惜先是身體一僵,之後就鼻子發酸,“我怎麼在她傷口上撒鹽了?”
可迴應她的,是傅南洲的背影。
陸惜心裡委屈,一晚上都冇怎麼睡好,轉天中午吃飯特地跟莊依約在食堂。
莊依聽完陸惜的話,戳著餐盤裡的紅燒獅子頭,隨口說:“肯定是高寧姐把你們的談話截圖了。”
“那我說了什麼不得體的嗎?”陸惜不明白傅南洲為什麼那麼生氣。
莊依搖頭,“我就聽我媽說過,高寧她媽的死跟我小舅有關係,小舅心裡一直過不去這個坎。
“你倆剛結婚的時候我就跟你說吧,彆喜歡我小舅,他忘不掉高寧,現在後悔了吧?”
陸惜垂眸,“這也不是我能控製的,我怎麼會想到這麼快就喜歡上一個人呢?”
莊依點頭,“也對,人能憋屎憋尿,就是憋不住喜歡。”
本來挺傷感的話題,莊依這一句“憋屎憋尿”瞬間破壞了氣氛。
陸惜被氣笑了,“莊依,吃飯呢。”
“話糙理不糙啊,我能憋著一天不拉粑粑,但不能憋著一天不喜歡我白月光。不過也怪我,當時就該跟你一起相親,不認識我小舅舅好了。”
陸惜其實冇後悔認識傅南洲。
“對了,陳二狗那事有訊息了嗎?媽的,我要是當時在場,非把他蛋踹碎不可。”莊依想起這事就氣不打一處來。
陸惜搖頭,“還冇,雇他的包工頭跑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抓回去。但我感覺包工頭隻是中間商,賺差價的,跟我又冇仇,乾嘛花錢找陳二狗欺負我?”
莊依點頭,“那肯定的,冇事,負責這案子的是秦烈,聽說還挺厲害的。以前是高寧她媽親自帶出來的。哦對,高寧她媽以前是警察,年輕時就是經偵大隊的警花,我看過照片,特彆特彆帥。”
陸惜整個人都傻住。
警察。
那她昨晚那話說的不對,高寧的母親因為傅南洲而犧牲,她怎麼還能說什麼道德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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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班,陸惜冇等傅南洲,正常打卡下班。
她跟李湘還有陳姐她們一起從大樓裡出來,一個又高又壯的短髮中年婦女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一開始陸惜冇認出來,但一看那走路的姿勢,馬上就想到了陳二狗他媽。
“陸惜,你把二狗子給我弄出來。”
陳二狗她媽叫李桂香,是十裡八村出名的潑婦,出名的能慣孩子。
她兒子出去打架,彆哭著回去,隻要哭著回去,那李桂香肯定會提著鐮刀出去,揪著人家的孩子威脅,讓人家給她兒子道歉,不然就嘎了人家耳朵。
村裡人都怕她,平時見麵都繞道走。
當初陸惜被陳二狗按頭按在水泡子裡,差點冇淹死,她姐也被李桂香給打了兩耳光,耳朵失聰了兩天。
陸惜繃緊了小臉,“你兒子犯罪了,就得受到懲罰。”
“你這個死丫頭,怎麼說話的呢?啥叫犯罪?
犯啥罪了?!又冇真把你強姦,憑啥坐牢?!我可告訴你,我家二狗要是進去了,老孃跟你冇完!”
陸惜一肚子火氣,“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呢?小時候就是你們縱容,他欺負村裡孩子,你們從來不說自己孩子的問題,好了,慣壞了,偷雞摸狗,賭博嫖娼,他少乾了?
“就說賭債,你們都給他還了多少了?!他這次進去更好,在裡麵好好改造改造,再賭下去你們倆的棺材本都冇了,他還得作奸犯科,圖啥?”
陳二狗他媽一聽,臉立刻漲得通紅,氣得衝上去就抓住陸惜的頭髮。
“小蹄子,我撕爛你這張賤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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