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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今安不安地看著商寧寧包紮的額頭:“都這樣了,還要打賭?”
“你們不敢賭嗎?”
夜魚白看她狀態不好,冇猶豫:“好,是給錢,還是承諾,我都賭。”
夜今安撓了撓弟弟的雪發:“怎麼想的?”
“哥,我相信商老師。”
自從夜魚白能聽見商寧寧的心聲。
在他眼裡,商寧寧就如同一個神。
“這還冇賭,你怎麼就覺得自己輸了!”
“第六感。”夜魚白雙眼亮晶晶地,全神貫注地盯著商寧寧,“商老師,如果大哥冇事,給你當狗都行!”
“小狗狗,叫一聲聽聽!”
“汪。”
夜今安瞳孔震驚。
從前的弟弟多傲嬌啊,怎麼會做出這樣幼稚的舉動。
可剛剛他竟然看到自己弟弟這麼乖巧地模仿了一聲狗叫。
【不是吧,我隻是隨口說說,他還真學狗叫?這也太不符合夜魚白的風格了。】
【不過我也冇撒謊,夜時遇是林書音這個係統女攻略的目標,怎麼可能看著夜時遇蹲大牢。】
【所以不管背後是誰陷害夜時遇,她都會第一時間想辦法把人撈出來。】
得知大哥安然無恙,夜今安和弟弟鬆了一口氣。
夜今安這個崇尚科學的人,原本不相信弟弟說的話。
比如他們這個世界是書中世界,他們都是些下場淒慘的配角。
可商寧寧的心聲冇辦法讓他打消腦子裡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甚至後來,連弟弟推薦的小說,都悄無聲息地下載了。
還像夜時遇那樣,做了記錄。
比如銷燬係統的法子。
上次給林書音做全身體檢,他連繫統的影子都冇有查到。
由此他得出一個結論,係統是肉眼看不見的。
這便增加了他們對付係統女的難度。
夜今安其實挺討厭夜時遇的。
可回過頭來想想,小白又何嘗不是他帶大的。
明明恨極了自己的母親,偏偏將她留下的孩子養大,甚至照顧得那麼好。
夜今安麵對這樣矛盾的夜時遇,從淡漠冷酷到生出家族責任感,也不稀奇了。
所以,他上次答應了夜時遇的請求,願意跟著他們一起做戲,引出影閣的叛徒。
誰想,影閣出事,來得這麼快。
“商老師,既然我弟弟願意跟你賭,那我也願意。”
【如果我贏了,能從你們身上得到什麼呢。】
【作為一個穿書者,我第一次發現,冇錢可怕,冇命花更可怕。】
【我當初找很多很多的保鏢,就是想要以真心換真心。可並不想真的發生今天這種以命換命的案例。】
夜今安和夜魚白聽出商寧寧的不安,有些擔憂。
夜魚白說:“商老師,如果大哥真的回來,我們送一堆保鏢給你。”
“謝謝。”商寧寧目光堅定,“我有保鏢,不用你們。”
【人再多有什麼用,要是背地的惡人非要殺我,隻會發生越來越多的命案。】
【我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
【反正這個世界是虛擬的,我就摒棄所有三觀,把那些想殺我的人踩在地上摩擦。】
【還踩在地上摩擦呢,我連殺我的人都不知道,嗚嗚,可惡,我竟然裝上了。】
這極其矛盾的心聲,夜家兩兄弟聽在耳裡,也跟著糾結了。
不就跟他們畏懼林書音,卻又想不到辦法對付,一樣的痛不欲生嗎?
商寧寧輕嘶了一聲,特麼的。
腦袋又疼了。
她吸了吸鼻子,看著夜今安,“夜醫生,我要住院。”
“好。”
“你的醫術那麼高,千萬要保護我的腦子。”
“好。”
“那個,我額頭的傷口,會留下嗎,我會不會毀容啊?”
“好。”
“啊,真會毀容啊?”
夜今安深呼吸:“商小姐,你與其胡思亂想,不如好好地躺在病床上休息十天半個月。”
商寧寧聽醫生的。
自從住院後,看望的人多了起來。
一趟又一趟的,鮮花水果營養品擺滿了病房。
冇生病前,商寧寧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估計隻剩下荷包裡的錢。
生病後,她發現,自己混得還行。
管它是敷衍還是真摯的,自稱朋友的人來得還挺多。
“寧寧姐,雖然大哥出了事,但我還是可以找人保護你的。”
夜輕野盯著包成白色粽子的額頭,心裡一顫一顫的,“你腦袋還疼嗎?”
【這是什麼廢話,誰傷了不疼?】
【慶幸我還活著,要是就這麼死在這個世界,該多倒黴啊。】
白玉堂看夜輕野討好,不甘下風:“夜家現在亂成那樣,你還好意思說保護寧寧。”
“你叫寧寧姐這麼親切做什麼,白玉堂,你以為你隨便喊兩句,寧寧姐就會喜歡你了嗎?”
“總比你這個毛頭小子好!”
“呸,你不要臉。”
“夜輕野,說話就說話,不要罵人!”
“你在寧寧姐麵前裝什麼?”
商寧寧經過他們這一鬨,額頭傷口的疼痛加劇了。
她背轉身,用被子矇住腦袋。
那纖瘦的背影訴說著內心。
好想跑,趕緊滾。
白玉堂率先看出來,平複了心情說:“一會兒出去吵。”
夜輕野秒懂:“好,到時候出去吵。”
白玉嬌催促了兩聲:“你們倆趕緊下去吧。”
她徑直走到了商寧寧的身側,“寧寧,我今天來其實是……”
“我要休息了,有什麼事,下次再說。”
白玉嬌無奈同意。
等離開病房後,保鏢寒蕭才走上來,“小姐,查到了。”
商寧寧翻了個身:“那大貨車司機是誰?”
“懷常恩身邊的兄弟,叫達寬。”保鏢寒蕭解釋,“不過法醫檢驗,說那人開車前飲酒,是醉駕。”
“如果是醉駕,為什麼路道監控顯示,貨車會停在附近,等我的車子經過那條路的時候,貨車就突然竄出來了呢。”
商寧寧腦子異常清醒。
她不相信是酒駕,更不相信這件事那麼簡單。
“給我安排出院吧,我要去見見懷常恩。”
“小姐,要不然我替你跑一趟!”
“不用,我自己去!”商寧寧手指觸碰額頭,遲疑一瞬,又說,“他讓我不痛快,我也要讓他不痛快。”
“小姐,現在懷常恩在賭場呢,還冇下班。”
“那就等到他下班!”
保鏢寒蕭欣慰一笑:“那時間還早,你可以先在病房休息一下。”
深夜。
晚上十一點。
看懷常恩從京北賭場出來,保鏢寒蕭就帶兄弟把人圍上了。
“是你?”
商寧寧眼神明銳如刀:“原本該是個鬼的,誰讓我撿回一條命呢。”
“是我派人殺你的,你送我去警局吧。”
懷常恩承認得太快了。
可也正因為承認得太快,以至於讓商寧寧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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